第167章:誰是奸細?
王肅觀回到府上時,蘇婉怡和皇甫不同已經回來了,隻是蘇婉怡卻一點都沒有埋怨王肅觀,反而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細心嗬護。
王肅觀破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就連趙一毛也有些不安。
這時,有兩個人說奉雲王之命前來拜會。
王肅觀知道八成是雲王送字畫來了,便與蘇婉怡一同來到前廳來見他。
蘇婉怡本想讓王肅觀好好歇著,但考慮到雲王哪兒還要交代,便與他一同來前廳見客。
來人共有三人,由一位老翁帶頭,王肅觀在雲王府見過那人,另外兩個人,差點將他嚇了一跳,竟然是林知儒和毒蛇的其中一個小隊長沈展雲。
王肅觀心中直打鼓,是雲王識破了自己的人馬入駐雲王府的計劃而警告自己,還是巧合,再或者是這二人特地跑來,有些事情想向自己稟告?
老翁躬身道:“都尉大人,我們奉命送來這個箱子,裏麵的東西,請都尉大人查收。”
王肅觀點了點頭,老實不客氣的道:“好,我收下了,回去替我謝謝雲王。”
老翁頷首道:“小的知道,告辭。”轉身便走。
王肅觀忙喊住二人:“且慢!我去寫封信,勞煩你轉交給雲王,請稍等片刻!”
王肅觀站起身來,跟蘇婉怡使了個眼色,轉身進入內堂,不過,他的手指,卻不經意的朝林知儒勾了一下。
蘇婉怡喚來下人,讓趙一毛找人將箱子先抬到書房去,又讓仆人奉上茶水。
林知儒借著尿遁,也離開了大廳。
王肅觀坐在後廳,拿著紙寫了歪歪曲曲的“多謝”二字,疊好裝入信封之中,等著林知儒。
果然,林知儒悄悄摸了進來。
“屬下參見大人,不知大人傷勢如何?”林知儒半跪在地上,恭敬的問道。
“起來回話。”王肅觀一擺手,將他喚起。
“多謝大人!”林知儒緩緩起身,站在一旁。
王肅觀微眯起眼睛,這一刻仿佛無比精明,鄭重的道:“為何押送箱子的你和毒蛇的沈展雲?”
林知儒搖了搖頭,茫然的道:“或許是,或許不是,屬下也不太清楚。那老頭說要外出一趟,派兩個人與他隨行,上頭便派了我們二人。不過雲王府的親兵被咱們和司馬戰殺的所剩無幾,他們也無人可派了。”
王肅觀雙眉一挑,沉吟一會兒,問道:“好,不管他們知道不知道,你們最好小心一點,方老三會將人馬駐紮在雲王府,如今欽差要來雲州,讓所有人都給我安分一點。”
林知儒點頭應了一聲。
王肅觀的目光忽然變得鋒利起來,帶著幾分逼問的語氣道:“那日你們退回來之後,可曾將公羊伯騰被殺的消息說給其他人聽?”
林知儒登時心頭發顫,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了。
王肅觀一旦擺出這幅表情,那就注定有人要遭殃了。
不管他有沒有跟別人說及此事,已被王肅觀的氣勢所震,心頭說不出的恐懼。
“這……當日,屬下帶著霹靂的人回來之後,便收繳了所有人的火器,然後差所有人下去休息,並沒有人離開,也沒有人行為反常。大人,會不會是黃金賭坊的人泄露了消息?”林知儒說道。
王肅觀早就想過會是蓋大嘴的人馬泄露消息,可黃金賭坊的人在行動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銀杏山上對付的人是公羊伯騰,他們隻是接到任務,然後去做,僅此而已。
真正知道去對付的人是公羊伯騰的,僅有當時跟在自己身邊的霹靂和趙一毛兄弟三人,所以王肅觀才肯定是霹靂的人泄露的消息。
其實,霹靂的人雖然直接聽命與自己,持帶有機關匣的火器,但挑選全是由蓋誌新完成的,就算有奸細,也很正常。
況且,閻羅殿發展的實在太快,無法將所有人都摸清底細,達到知根知底,公羊仲彥要是想安插幾個人,實在不是什麽難事。
林知儒又回想了一下,忽然渾身冷汗淋漓,又跪在王肅觀的腳下,低著頭道:“大人,在回來的時候,屬下遇上皇甫姑娘,她問我事情辦的如何了,我回答她已經辦妥,大人你很快就會回來,會不會是……”
王肅觀雙眉一挑,心頭暗道:“她的師父替公羊仲彥做事,她如果將這些話告訴土垚子,那麽土垚子便能夠推測出公羊伯騰已死之事。不行,我得去問問同兒才成,身邊有個蛀蟲如果不拔掉,那指不定會將我腐爛成什麽樣子。”
王肅觀並不懷疑皇甫不同會背叛自己,可是土垚子完全可以利用皇甫不同做成此事。
他怕耽擱久了,引老翁懷疑,自己先離開了,回到了正廳,讓林知儒過會兒再回來。
他將那封隻寫了兩個歪歪斜斜“多謝”二字的信交給了老翁手中,不冷不熱的道:“代我轉交雲王。”
老翁將茶喝完,林知儒也回來了,三人才起身告辭。
王肅觀與蘇婉怡來到了書房,神秘兮兮的笑道:“婉怡,你猜雲王會給我什麽東西?”
蘇婉怡稍稍沉吟,笑道:“不會是一些書畫吧,真不知你是拿什麽辦法才弄到的。”
王肅觀驕傲的笑了起來,道:“這還用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雲王自然是有所求了。”
蘇婉怡立刻來了興趣,將箱子打開,果然見裏麵琳琅滿目是一堆卷軸,少說也有五十份以上。
“雲王的手筆還真大啊,他想求你做什麽事情?”蘇婉怡雙眼一直,驚的了片刻,怔怔的道。
“第一,雲王想請我放過公羊仲彥一命,當然,他已經死了;第二,公羊伯騰雖然已死,可是他與紅巾軍勾結,雲王想請我隱瞞這個事實。這兩件事情,哪一件不是讓他雲王不得安寧的大事,他還不得好好巴結我。”王肅觀得意洋洋的笑道。
蘇婉怡白了他一眼,隨手拿起畫軸與王肅觀一同打開。
“哦,對了,相公,你這些日子應該沒事吧,我就趁你休息的時候,將這些書畫的來曆跟你講一講吧,可不要送我父親東西,你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來的。”蘇婉怡的眼中帶著幾分狡獪,像是給王肅觀設置了什麽陷阱似的。
王肅觀當然知道蘇婉怡的心思,她是怕自己到處亂跑,傷勢恢複的太慢,所以才想方設法要將自己留在家中陪她。
王肅觀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書畫實在是提不起半點興趣,忍著困道:“那好吧,不過得從明天開始,今日先歇息好了。”
蘇婉怡倒真不想逼著相公學這些他不喜歡的東西,一聽他要休息,自然不會反對,又將書畫卷了起來,道:“也好,今日先休息吧。”
剛離開書房,王肅觀仿佛複活一般,道:“土垚子道長被我捅了一刀,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我去看看他。”
蘇婉怡恨恨的跺了跺腳,可相公說的在理,而且如今受了傷,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隻覺得如今的一切都是上天賜予,哪忍拂逆他的意思,便讓他離開了。
王肅觀來到偏廂房,遠遠的便聽到四五行道嘰嘰喳喳的爭吵個不停,門前的濕地上麵,更有深而大的腳印,想來是金鑫子道長的黃金腳踩出來的。
“道長們,我進來了。”
想到四五行道害了皇甫不同,王肅觀便底氣十足。
四五行道對王肅觀恨得牙癢癢的,這個捅了土垚子,看過他可愛的小同兒身子的男子,實在是可惡透頂,但還是沒人守在門口,將他推出去。
“道長,有件事情,我想問你。”王肅觀皺起眉頭,看著床榻上躺著的土垚子問道。
土垚子並沒有回答。
“公羊仲彥是如何知道公羊伯騰被殺的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