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開槍
王肅觀回到屋中,懶洋洋的舒展著筋骨,準備睡覺。
蘇婉怡也被剛才的一幕驚醒過來,披著衣服下床了。
“你先睡吧,虛驚一場。”王肅觀自己也打著哈欠道。
“虛驚一場也不用拆窗子啊。”蘇婉怡看了王肅觀一眼,一臉疑惑的往窗邊走去,自言自語道:“奇怪,養了那麽多狗,遇到這種事情,怎麽沒有一隻吠兩聲?”
噩夢從床底下跑了出來,幾下撲到了蘇婉怡的腳下,咬住了她的褲腳,嗚嗚叫著,將她向後拉。
“怎麽了,守護者?”蘇婉怡一奇,彎下身子撫摸著噩夢的身子,如今噩夢越長越大,毛皮也越發光線,可對蘇婉怡和王肅觀的那股子親熱勁兒一點都沒有減輕。
嗷……
噩夢發出一聲聲的低鳴,聲音中仿佛充滿了不安。
王肅觀看的好笑,一屁股坐到床上,隨口道:“快睡吧,失眠可會讓你變醜的,到時候把你休了可別怪我。”
“你敢!”蘇婉怡回頭看了王肅觀一眼,氣惱地道。
王肅觀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本想就此睡去,可噩夢的低嘯聲明顯越來越不安。
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驚叫道:“糟了,調虎離山!”
蘇婉怡雖沒明白過來出了什麽事情,不過看到相公如此鄭重的樣子,一顆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王肅觀忙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裝有機關匣的火器出來,護在蘇婉怡前麵,鄭重其事的道:“婉怡,不用怕,但願是我多疑。”
隻是,他左手重傷,光靠右手扛著火器,實在是拿不穩,將心一橫,拆開左手的上麵掛著的布條,托住火器,如獵人一般緊緊盯著屋外。
“王肅觀,你以為拿著火器,便能威脅到我?哈哈……”
屋外,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猖狂的笑聲。
緊接著,一物破窗而入,迎麵飛來。
啪!
一聲大響,子彈如驚天長空,破空而去。
硝煙彌漫,血霧飛濺,那物被王肅觀的一顆子彈分屍,零碎的身體散落一地。
借著硝煙與血霧的遮擋,一道黑影兔起雀落,從正門闖入,身形如電,向王肅觀殺了上來。
王肅觀臨危不亂,火器一轉,目光一凝,捕捉到那女子快如鬼魅的身影,又是一槍!
“可以連發?!”那女子駭然大驚,顯然沒有料到王肅觀的火器是經過改良的可以連續發射,已顧不得狼狽,著地一滾,避到了柱子後麵。
王肅觀心中暗恨:“以我的槍法,怎麽會出現這種失誤……”
若是前世,王肅觀早已一槍將這女子結果了。
“出來吧,我的人馬聽到槍聲,馬上就會趕回來,你躲起來也沒用。”王肅觀目不轉睛的看著頂梁柱。
或許那女子覺得王肅觀的話非常有道理,又或許她有信心從王肅觀的火器之下全身而退。
嗤!
王肅觀話音一落,那女子從柱子後麵飛身而出,身形如電,以折尺性的路線向王肅觀靠近。
啪!
又是一聲大響,在屋中回蕩起來。
滾滾音波在黑夜中回蕩,殺氣畢露。
哢嚓一聲,子彈打在門框之上,又打偏了。
王肅觀的左手使不上力,單手拖住沉重的槍身,準頭降低了不少,不然即便這個女子功夫再高,她也難以在王肅觀的槍下逃生。
饒是如此,那女子也驚出了一身冷汗,身形微頓,搶步上來。
危機出現了,機關匣隻有三發子彈,這種情形,王肅觀已如板上魚肉。
他快步向床的方向逃去,那兒,還有新的機關匣等著他。
“看來沒子彈了。”
那女子大喜,王肅觀不再向自己開槍,反而逃跑,那隻能有這麽一個可能性了。
王肅觀才跑出兩步,頓時覺得後背一寒,一股勁風帶著強大無匹的力量將自己徹底籠罩。
“啊……相公!”蘇婉怡嚇的尖聲大叫。
那千鈞一發之際,王肅觀靈機一動,身體向前撲倒,火器於中途一轉,平躺在地上,冰冷的槍口,對準了那女子。
“不要動!”
王肅觀目光冰冷,輕聲喝道。
那女子乍見火器對準了自己,想起剛才火器之威,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瞳孔一縮,看著那帶著刺鼻的硝煙味的槍口。
隻是,那女子很快反應過來,隻怕王肅觀在誆自己,裏麵根本已無子彈,不禁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拿著沒有彈藥的火器,我會上當嗎?”
王肅觀躺在地上,嘴角帶著幾分自信的笑意,道:“我的火器是高人改良過的,原本隻能連發三次,但是,你很不幸運,我今天拿著的這支火器,可以連續發動五次。如果剛才不是假裝我的火器中沒子彈,引你靠近我,說實話,我左手受傷,根本沒有把握將你射殺,現在……哼哼……”
那女子不禁咽了口唾沫,可還算鎮定,仔細打量著王肅觀的表情,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如果真是如此,你剛才已經將我射殺了,為何到現在還不開火?”
王肅觀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過多的回答,就表現的自己心虛,為了掩飾機關匣中已無子彈。
不過,他的話,也等同於回答了這個問題:“你到底是誰,與東方廖是什麽關係?”
王肅觀緩緩拾起身來,用火器抵到那女子的眉心,借著昏暗的燈光,那女子三十歲上下,風韻十足,嫵媚天成,盈盈如水的眼波不斷流轉,時而形成鬥雞眼打量著那冰冷肅殺的槍口。
隻是,最讓王肅觀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在第一眼看清那女子的一刻,他還以為這位女子是特意化妝過一番來跟自己開玩笑。
刀如天也靠到了王肅觀的身邊,緊張的打量著王肅觀漸漸溢出鮮血的左手,燈光搖曳,身子也是一怔,看到那女子之時,險些脫口叫一聲:“小如!”
當然,她馬上意識到那女子遠比刀如天年長了許多,風情萬種,傾倒眾生,但絕非刀如天。
“我是東方廖的夫人田氏,你傷我夫君,殺我家臣,我豈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你?”那女子雖然懷疑王肅觀的槍裏麵是否還有彈藥,但還是不甘輕舉妄動,萬一要是有一顆子彈,那她就要嗚呼哀哉了,隻能忍著氣回答王肅觀的問題。
“東方廖呢,他在哪兒?”王肅觀繼續追問道。
“誰知道呢。”那女子嫵媚的笑著,一股少婦都有的風情幾乎可以讓任何男子為之神魂顛倒。
王肅觀又欲追問,哪知那女子忽然捂住肚子,抽搐起來了:“我肚子好痛啊……”
“別想耍花樣!”王肅觀喝了一聲,冰冷的槍口又抵在了田氏的腦袋上。
田氏似乎非常痛苦,在地上開始打滾,最終念叨著:“孩子,我的孩子……”
王肅觀心頭一跳,莫非田氏懷有身孕,在剛才動了胎氣?
一念及此,王肅觀不由想起餘淚簾腹中的骨肉,蘇婉怡為自己懷上的孩子……
一幕幕,浮上心頭。
“相公,快放了她……”蘇婉怡也動了惻隱之心,在旁觀軟語相求。
隻是,田氏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狡獪,殺意一閃,身子如鬼魅般一動,抓到了王肅觀的右手。
喀!
一聲脆響,王肅觀的手腕脫臼,火器向下掉去。
田氏用手一抄,將火器拿起,陰森森的道:“你如何射傷我夫君,我今天就如何射殺你!”
田氏正得意洋洋的笑著,眼前忽然閃過一道虛影,王肅觀左手拿著一柄黝黑冰冷的匕首從眼前劃過,割在了田氏的手腕之上。
“好快!”田氏心中讚了一聲,她根本沒有防備王肅觀那隻看著都抬不起來的左手,不料左手卻能暴起傷人,若非自己警覺,隻怕手已經被王肅觀砍掉了。
“你找死!”田氏怒喝一聲,她也是極其愛美之人,雖然舞刀弄槍,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瑕疵,更無一點傷痕,如今被王肅觀劃傷了,勢必留下一道可惡的疤痕,讓她簡直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