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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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指點江山(下)

第227章:指點江山(下)

李大同若有所思,沉吟道:“既然姓洪的人來找你投靠紅巾軍,為他們製造火器,隻怕公羊統才是綠枚、禿筆他們幕後的那隻黑手。”

王肅觀搖了搖頭,道:“不會的,公羊統與綠枚、禿筆見過麵,如果他們是一路人馬,應該不會同時出現在我麵前,讓我抓住破綻。那次門前偶遇,應該隻是巧合。這麽看來,就有三種可能性,第一,公羊統的身邊藏有紅巾軍,隻是連公羊統自己也不知道;第二,公羊統確實是紅巾軍,但他與禿筆、綠枚並不是一路的,隻怕這紅巾軍中也是錯綜複雜,詭秘難測;第三,公羊統是紅巾軍,但禿筆和綠枚是什麽人,就不得而知了。”

王肅觀的分析,細致入微,在場的除了懶得動腦子的黃大力,人人欽佩的五體投地,隻是對王肅觀早就視若天神,敬畏有加,見怪不怪了。

說到此處,他的雙目陡然一亮,沉聲道:“蓋大哥,派鷹眼的人嚴密監視公羊統的一舉一動。另外,約禿筆和綠枚出來,將咱們要將火器賣給大盛帝國的消息傳出去,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的,不管他們做什麽,隻要他們出現,咱們就能抓到線索。”

蓋誌新點了點頭,又道:“大人,還有一件事情,雖說對咱們沒有什麽影響,但我們覺得還是應該向您稟報一下。”

“什麽事?”王肅觀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道。

“派去監視東方廖的人回來了,不過東方廖一回六棱山,便不知所蹤了。鷹眼的人四處尋找,沒有任何線索。”蓋誌新稟道。

王肅觀目光一閃,沉吟道:“有田氏這層關係,東方廖應該不會與我們為難,隻是,還是得小心為上。”

林知儒直屬於王肅觀的“霹靂”火器隊,連李大同等人都沒有權力調動,他掌握的消息,一向是直接跟王肅觀匯報。

此刻,他陡然想起一事,忙道:“大人,屬下覺得東方廖的失蹤可能與雲王有關。”

“怎麽講?”王肅觀雙眉一挑,問道。

“前些日子,雲王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竟派了一隊人馬去六棱山公幹。我們剛進入雲王府時間太短,雲王對我們不夠信任,這件事情是由原來留守雲王府的六個人負責的,具體他們做什麽,我們也不太清楚。”

“隻是,他們在行動之前,我們曾約他們去賭博喝酒,他們喝大了,將去六棱山的事情說了出來。昨天夜裏,派出去的那六個人都回來了,隻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得而知。”

王肅觀沉吟道:“雲王不可能派六個親兵去抓東方廖或者對東方廖不利。隻怕他們去六棱山,是有其他的事情。”

王肅觀一時也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便作罷了。

“閻羅殿安排的如何了,等中秋佳節的時候,讓閻羅殿脫胎換骨吧。”王肅觀看著武不折,淡笑著道。

武不折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個冊子,遞到王肅觀麵前,道:“這是我們商量的東西,都記在裏麵,請大人過目。”

王肅觀將冊子拿在手中,大概看了一遍,井井有條,羅列詳細,白無常和黑無常兩塊,都有著非茶館詳細的記載。黑無常、白無常下麵的堂口以及戰刀、鷹眼、毒蛇、霹靂的統帥問題,都記載的非常詳細。

王肅觀滿意的點頭點頭,頷首道:“做的不錯。”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囂,書房的大門被一腳踢開,哐啷一聲,一扇門板朝王肅觀迎麵飛來。

武不折霍然站起,袖子一拂,卷住門板,內勁一吐,大力如山,如暗湧噴發,將門板推了出去,插入門前的花園之中。

門外,兩女一男,表情各自不同,不過看他們的氣勢,仿佛正在廝殺大戰一般。

兩女,正是刀如天和皇甫不同,那一男,便是土垚子了。

二女一向笑臉對人,這時一個個惡狠狠的看著對方,不過刀如天容顏憔悴,怔怔的望著王肅觀,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看的王肅觀一陣心疼。

“你們都下去吧。”王肅觀一擺手,遣退李大同等人。

幾人識趣的逃掉,轉瞬間整個書房前麵,就剩下一位道士,兩位氣衝衝的女子。

“怎麽了,為何拆我的房子?”王肅觀頭疼的說道。

皇甫不同指著刀如天,幸災樂禍的道:“是她拆的,大哥,你快將她抓起來吧。”頓了一頓,她跑了過來,挽住王肅觀的右臂,嬌嗔道:“大哥,她將我師伯和師叔都抓起來了,還將他們剃了光頭,在河邊點了穴道罰跪,他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沒由來的被人欺負,我和師父剛才去找她要人,她還偏偏不給,你快替我主持公道吧。”

刀如天聽到王肅觀活著的消息,既開心,又生氣,恨不得飛快跑到王肅觀的懷中,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在他懷中痛苦一場,可她為王肅觀這幾日擔驚受怕,整個人遊離在生死邊緣,心想王肅觀那偷馬賊聽說自己為他付出了那麽多,怎麽著也得親自跑來,對自己安慰幾句吧。

哪知她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可惡的王肅觀非但沒有出現,皇甫不同倒來找自己的麻煩,實在是委屈不已,便主動找來,將這混蛋痛揍一頓再說。

“門是我拆的,臭道士也是我抓的,你把我抓起來吧。”刀如天心中仿佛被刀割一般痛,這幾日她不及後果的抓紅巾軍為王肅觀陪葬,殺了紅巾軍十名以上,連當日保護不利的高瓊、三位道士都不可避免的都受到刀如天的責難,她如此瘋狂的舉動,隻因為太愛王肅觀了,便想著以退為進,讓王肅觀安慰兩句,心中也好受一點。

王肅觀本以為刀如天抓的隻是紅巾軍,萬沒料到她竟然連三位道士都擒拿住了,還給人家剃了光頭,這個梁子,隻怕是結下了。

皇甫不同和刀如天都是要做自己的女人的,她們倆可別結怨太深,否則隻怕真要天下大亂了。

他頭疼的道:“小如,你……快將三位道長放了吧,再向他們陪個罪,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哦,對了,讓李大同將那些紅巾軍都押入……”

王大都尉還沒說完,刀如天再也聽不下去了,苦笑一聲,搖著頭向後退去,原本活潑可愛、姿容秀美的絕世容顏上麵,仿佛掛滿了自嘲與心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那是心碎的聲音,王肅觀心頭有些抽搐,也感覺到自己傷了刀如天的心,嬉皮笑臉的道:“小如你受了幾天……”

“不要說了。”刀如天的聲音非常平靜,卻讓王肅觀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皇甫不同吐了吐舌頭,小鼻子一聳,無邪的道:“聽到了嗎,快向我師伯和師叔賠罪,將他們趕快送回來。”

土垚子眼中凶光畢露,冷笑道:“賠罪?!我們四五行道的一世英名,都被你這個女土匪給毀了,也不必賠罪了,四五行道失去的,我們會親手討回。”

刀如天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隻是看著王肅觀,輕輕搖頭,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

皇甫不同心中有氣,但想到那也是刀如天氣是叔伯們沒有保護好王肅觀,這才遷怒於他們,對刀如天的氣早消了一半了,隻是抱著好玩的心理跟刀如天糾纏,這時看到刀如天這幅神情,所有的怨氣都消了。

她剛想說點什麽,隻見刀如天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沒有半分感情的道:“三個臭道士,誰也活不了!”

言罷,她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

風吹過,刀如天已不知去向。

王肅觀心頭煩悶,帶著幾分脾氣,站在門口喊道:“來人,擺架黑沙河。”

王肅觀前腳一動,忽然想起一事,雙目一張,暗道:“東方廖之所以棄六棱山離開,莫非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