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瘋了?
“相公,咱們家後麵的那座小院裏麵怎麽了,有一股硫磺的味道,會不會起火?”
蘇婉怡不安的問道。
王肅觀用來搞發明,給蘇婉怡送上中秋驚喜的那座小院,沒想到還是引起了蘇婉怡的注意,好在這天已是中秋節,王肅觀多少放下了心。
“不用擔心,我讓趙一毛他們研究一下火藥,你告誡下人,不要輕易靠近,以免有危險。”
王肅觀平靜的應了一聲,以防引起蘇婉怡的注意。
這時,喜兒傳來消息,史三姑和柳似伊又找來了。
“她們又來了?”王肅觀不禁有些無奈,都已經安排好了,隻要將柳長卿救出來送他們離開就行了,可這兩人偏偏總是煩個沒完沒了。
不過,柳似伊擔心父親的心情,他還是非常理解的。
“我出去看看。”王肅觀歎了口氣道。
蘇婉怡也知道王肅觀想要救柳長卿,而且諸事安排妥當,可她怕柳似伊擔心父親,對相公提出什麽過分要求,相公對女人又沒有什麽抵抗力,沒準兒答應下來,給自己惹來麻煩就不好了。
一念及此,蘇婉怡也悄悄跟了上去。
會客廳中,柳似伊男兒打扮,手搖折扇,雖然容顏有些憔悴,但冰肌玉骨,肌膚細膩光滑,眉目間那股嫵媚之氣可不是男裝能遮掩下去的。
她雖然刻意將眉毛畫粗,但神態舉止,宛然還是個嬌美豔麗的姑娘。
隻是,如此可人的模樣兒,倒更填了幾分異樣的誘惑,看得王肅觀眼前一亮,心頭暗叫一聲:“這丫頭可真美啊,不能一嚐滋味,真是可惜。”
柳似伊也感覺到了王肅觀那須臾間火熱的目光,心頭又羞又喜,定了定神,幽幽的叫了一聲:“王大哥。”
王肅觀含笑道:“似伊,這幾日過的如何?”
柳似伊想起上次王肅觀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你該教會她如何自立了,在別人的庇蔭之下,永遠也不會長大的”,頓時百味陳雜。
這幾日,她不由自主的去嚐試著自己做些事情,去煮飯,去打掃,去裁衣服……
王大都尉的那句話,每當她要入睡或鬆懈的時候,便會在腦中徘徊起來,正逐漸改變著她的生活,改變著她的性子。
“還好。”柳似伊心念紛亂,但隻用這兩個字來回應王肅觀,又立刻直奔主題,央求的道:“王大哥,似伊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說著便要跪下去。
王肅觀忙虛扶一把,道:“什麽事你說就是了,何必這樣呢?”
也不知道柳似伊想起了什麽,又哭了起來,哽咽著道:“王大哥,我二叔……他,他死在獄中了。”
“啊?”王肅觀一驚,一時沒反應過來柳似伊的二叔是誰,待一沉吟,可不就是柳長卿的堂弟柳風揚嗎?
“柳風揚死了?”王肅觀訝然叫道。
“嗯。”柳似伊拭著淚水,點了點頭。
王肅觀深深的吸了口氣,暗道:“公羊統敢折磨柳長卿,就敢折磨柳風揚,柳風揚之死,隻怕是被獄卒活活折磨致死的,就算不是折磨致死,至少也是受不了嚴刑拷打而自盡的。”
隻聽的柳似伊悲憤欲絕的道:“我們用重金買通獄卒,打聽到二叔竟然已經死去了幾天了,他的屍首被扔到了亂葬崗,我們剛剛收回來。那獄卒說,二叔是受不了每日的酷刑折磨,最終撞死在牢中了。我們檢查過他的屍首,腦袋都開花了。”
說到此書,柳似伊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擔心,無力的抱住王肅觀,大聲哭起來了,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充滿了無助。
王肅觀如何忍心在這個時候將她推開,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暗自沉吟,看來自己還是想的太樂觀了,柳風揚既然能夠被如此折磨致死,那柳長卿又何嚐不能呢?
隻要柳長卿也選擇撞死,那公羊統可以拍著胸膛向天下人保證,柳長卿是畏罪自殺。
對囚犯用刑,尤其是像柳長卿這種牽涉太大的囚犯用刑,那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了,朝廷可不會因為公羊統對柳長卿用過刑法而降罪。
就算柳長卿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招供,日後沉冤得雪,那公羊統頂多有個失察之罪,最多挨幾句罵。
王肅觀想了想,暗道:“隻怕公羊統真想在朝廷的回執下來之前逼死柳長卿。”
“王大哥,我們知道你有辦法救我爹的,你是想劫獄,對不對?”
柳似伊忽然離開王肅觀的肩膀,臉上並沒有絲毫羞澀,反而帶著幾分讓人感覺到不安的瘋狂抓著王肅觀的手,哀求起來。
王肅觀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這丫頭可別被這次變故給弄瘋了,那豈不是自己的罪過了?
“似伊,你沒事吧。”王肅觀不安的問道。
史三姑眼眶紅紅的,走過來拉住柳似伊,安慰起來,可絲毫不起作用。
這時,蘇婉怡從內堂轉了出來,同樣流露出一副不忍的神色,站在王肅觀身邊,輕聲道:“相公,她現在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個忙,你可一定得幫啊。”
“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一定能夠救出柳刺史的。”王肅觀歎了口氣,隻是如果柳長卿被折磨死的話,那自己可就成罪人了。
“婉怡,隻要能救出我爹,我以後給你們端茶倒水,為奴為婢,求你們一定要求出我爹爹啊,我、我真的隻有他一個親人了。”柳似伊已經泣不成聲,在史三姑的攙扶下,無力的坐到椅子上。
王肅觀和蘇婉怡均心有不忍,相對看了一眼。
哪知,柳似伊仿佛受了什麽刺激一般,忽然間又站了起來,跪在王肅觀的腳下,一個勁兒的磕頭:“王大哥,我知道你明天就要離開雲州了,可是我爹爹還沒有出來,我、我真的不敢往下去想了,隻能求你一定將他救出來吧。”
王肅觀心頭一凜,敢情這柳似伊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救柳長卿。
是啊,自己明天就要離開雲州了,這個消息好多人都知道了,可到現在自己還沒有任何動作,柳似伊又焉能相信自己真的會去幫柳長卿呢?
隻怕柳長卿懇求至於,將自己快要恨死了才是。
王肅觀也不想去跟一位關心父親安危的孝順的女兒去計較這種事情,歎了口氣道:“史媽媽,我跟你們實話實說吧,原本我打算在柳刺史行刑的當日救他,可柳風揚既然已經遇害了,事情不得不提前行動。你們倆趕快回去收拾行李,換上男裝,隻待貴重物品,其他東西一概扔掉,然後去黑鐵城,住到馨饈閣,找馨饈閣的老板,就說你們是我王肅觀的貴客,然後住下來等消息就成。”
蘇婉怡已將柳似伊扶了起來,可柳似伊得不到準確的消息,還是放心不下,雖然對王肅觀很信任,但這件事情涉及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關心則亂,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如何放心的下。
“王大哥,那你什麽時候救出我爹爹?”
柳似伊緊張急迫的問道。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抱任何父親沉冤得雪的幻想,隻要父親能夠平安無事,她就算真的給王肅觀為奴為婢,看著他與別的女人比翼雙飛,也心滿意足了。
“你不要多問了。如果事情泄露了,柳刺史不自己撞牆,也被人抬著去撞牆了。為了他的安全,你們趕快去按照我說的做。”
王肅觀說道。
柳似伊止住了淚水,心中激動無比,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王肅觀致謝,隻是一個勁兒的重複著:“隻要把我爹爹救出來,我為奴為婢,報答王大哥的恩情。”
王肅觀和蘇婉怡看柳似伊如此近乎瘋狂的神態,相對看了一眼,均喟然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