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芳與餘斌王剛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吳崖子身上,他們都想知道吳崖子究竟能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吳崖子麵對於芳灼灼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也隻是我的一個想法,也不知管不管用。”
於芳用她那一貫優雅的聲音說道:“吳公子有話就直說吧,這裏又沒有外人,公子何必吞吞吐吐的呢。”
吳崖子聽於芳這麽一說,他立即就知道於芳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隻看她能在餘斌沉默不語的時候首先發言,就知道她的內心絕不像她的外貌這麽柔弱,而就是她這種堅強的特質,使她能夠在任何情況下勇敢麵對危機一切危機。
使得吳崖子更為著迷,從某一點上來說,她比自己要堅強的多了,所以吳崖子一生一世也不會忘記眼前這個蕙質蘭心的女人。
吳崖子鼓起勇氣說道:“明天高衙內來的時候,如果他知道於芳妹子已經與別人訂了婚了,而且那個人最好就在汴梁,更重要的是那個人是個連高衙內都不敢惹的人,那是高衙內到時也隻能灰溜溜的溜回去了,當年他非禮林衝的老婆那件事,在當時的汴梁城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了,而高衙內更因為此事差一點丟了小命,我看他現在絕對沒有膽量再公開搶一個已經有了婚約的人了,而且那個人的未婚夫還在東京汴梁。”
餘斌在一旁一皺眉說道:“就算我們再東京汴梁找一個人說是她的未婚夫,那樣的人也不是這麽容易找的,高衙內在東京汴梁一手遮天,又有什麽人既沒有結婚,又不怕高衙內這街頭霸王呢,我看這樣的人在汴梁城根本就找不到的。”
王剛一聽吳崖子剛才的話,便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麽了,他知道自己說話的時候到了,於是王剛笑道:“於大人這麽說就不對了,我的這位好友吳兄既沒有結婚,又不怕高衙內那個二世主,整個汴梁城誰不知吳兄多次教訓過高衙內那小子,高衙內暗中派高手企圖算計吳兄,反而被吳兄打了過落花流水,我看吳兄絕對符合做於芳未婚夫的標準。”
餘斌聽了也眼前一亮,雖然他來汴梁城的時間不長,但他也知道吳崖子大敗並殺死高衙內手下趕屍人趙常的事情,現在的吳崖子可以說是汴梁城唯一一個不怕高衙內的人了。
餘斌立即點點頭說道:“不錯,吳公子是最適合做芳芳的冒牌未婚夫了,就算高衙內明天過來提親,當他知道了芳芳的未婚夫是吳公子的時候,也隻有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因為他在沒有打敗吳公子的把握之前,是不會冒然向吳公子發難的,此事的確可行。”
吳崖子見餘斌同意了王剛的提議,他心中不由得暗自高興,看來事情已經成了一半了,雖然自己隻是於芳名義上的未婚夫,但隻要自己真心對她,於芳又不是木頭人,難道她不會為自己的癡情而動心嗎。
吳崖子笑道:“要我做於芳妹子的未婚夫也沒有什麽,隻怕我這樣做會損害於芳妹子的清譽。”
於芳聽了嫣然一笑說道:“要吳公子做我名義上的未婚夫也不是一見美事,隻怕公子這麽做會引來殺身之禍的,我的個人名譽又算什麽呢,我很感激吳公子能說這話,但我請要吳公子考慮清楚這麽做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之後再做決定。”
吳崖子點了點頭,他想起刀霸沈魁與追魂女羅丹來,便知道於芳的話決不是危言聳聽,高衙內雖然很忌憚自己,但他在色迷心竅的情況下,說不定會鋌而走險向自己發難的,那樣的話,自己與刀霸沈魁與追魂女羅丹的較量就不可避免了,但是於芳這麽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孩子,自己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落入高衙內的魔掌而袖手旁觀呢。
吳崖子堅定的說道:“考慮就不用了,我隻要想起自己能幫上妹子的忙,我心中就感到欣慰的很了,再說我還沒有將高衙內手下的那些蝦兵蟹將放在眼裏,趕屍人趙常昔日多麽飛揚跋扈,但我不也是將他送回姥姥家了嗎。”
雖然吳崖子的話這麽說,但他的形勢卻不容樂觀,自己當日之所以能夠殺死趕屍人趙常,其中運氣的成分占了很大一部分,比如說當初趙常並不知道自己的手雷的厲害,所以他才會吃了這麽一個大虧。
但現在沈魁等人有了趙常這個前車之鑒,隻怕自己再難以以前的手段對付刀霸沈魁與追魂女羅丹了,而且自己的手雷也已經所剩不多了,如果自己隻憑武功的話,隻怕很難對付高衙內手下的那麽多高手的,但現在自己為了於芳,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大不了自己與高衙內那幫惡徒同歸於盡也就是了。
聽吳崖子這麽一說,於芳朝他微微一拜說道:“那我就多謝吳公子了,但高衙內手下高手如雲,如果明天吳公子發現對付不了高衙內與他的那些手下,千萬不可逞強,到時吳公子見機不對,肯置身事外的話,高衙內也不會斬盡殺絕的,還請吳公子答應我明天一定要量力而為,不可逞強,要不然就算我日後能平安離開汴梁,也會一輩子良心難安的。”
吳崖子見她這麽關心自己的安危,他心中一陣感動,並暗想就算自己現在為於芳而死了,自己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於是吳崖子苦笑道:“我答應了姑娘是一回事,但那時我怎麽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到時我看到高衙內非禮妹子的話,就算我明明知道鬥不過高衙內,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接著吳崖子對餘斌說道:“於大人,今晚我與王剛就住這裏了。”說罷,吳崖子攜著王剛離開了大廳。
聽到吳崖子熱血沸騰的表白,於芳的熱淚緩緩的流了下來,她為了一個男人肯這麽為了保護自己而義無反顧而感動的流下了熱淚,但她又擔心別人看到自己怯懦的樣子,於是她背過眾人悄悄擦掉了腮邊的熱淚。
吳崖子想到自己明天能夠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之時,他的情緒也十分的激動,於是他走起路來也顯得十分的輕快,可惜他沒有看到於芳的熱淚,不然的話他也會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的。
王剛一邊走一邊問吳崖子說道:“吳兄,你難道真的為了這個女人,就與高衙內這樣難纏的角色周旋到底嗎。”
吳崖子點點頭說道:“這是個問題嗎,我不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嗎。”
王剛惋惜的說道:“吳兄你如此年輕有為,又得軍方將領宗澤元帥的器重,隻要你胸懷大誌,將來你的成就一定不會低於宗澤元帥的,到時吳兄便會成為威震天下的大將軍,那時你功鑄鍾鼎,威行風霜,是何等的榮耀,你現在還怎麽年輕,難道你真的為了一個女人就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嗎。”
吳崖子接口道:“王兄說的不錯,隻可惜我這個人沒有什麽大誌,我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娶了於芳妹子,其他的事情對我來說都是不值的一提。”
王剛問道:“可是於芳不是已經於別人有了婚約了嗎,她怎麽會嫁給你呢。”
吳崖子正色道:“我也想提醒一下王兄,首先,於芳妹子隻是與別人有了婚約,她還沒有嫁給別人,所以我還是有機會得到她的,再說於芳隻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就算她結婚了,也不代表她以後就是屬於別人的了。”
王剛歎道:“與吳兄認識這麽久了,我還從來沒有見到吳兄如此認真過,我看你得不到於芳是不會甘心的。”
吳崖子點點頭有些自說自話道:“王兄這話倒是真的,於芳與別人有了婚約又怎麽樣呢,我有喜歡她的權利,而她也有拒絕我的權利,但如果她知道全天下隻有我才會真心真意的為她犧牲一切的話,她便會回心轉意喜歡我的,等日後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了,她了解我之後,自然會喜歡上我的,因為全天下隻有我才能給她真正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吳崖子與王剛早早的來到了餘斌的會客大廳,於芳與餘斌早就在那裏等他們了,隻見八仙桌旁餘斌一付愁眉苦臉的樣子,顯然他還在為高衙內的事情而憂心忡忡,但於芳則是一付氣定神閑的模樣,她身上更是表現出一種超出她的年齡的成熟。
吳崖子與餘斌於芳客套了幾句,便在八仙桌前喝起了茶,但他也是一付心不在焉的模樣,這時一名下人慌慌張張的走了過來。
餘斌臉色一變說道:“是不是高衙內來了。”
那名下人點點頭說道:“大人說的不錯,不但高衙內來了,他還帶來了幾十箱的彩禮來到了府上,現在他就在外麵等候大人的召見呢。”
餘斌端著茶的手不斷的抖動,顯然他心中驚慌之極,吳崖子,王剛,於芳三個人則是一付水波不驚的模樣,顯示出三人的涵養在餘斌之上。
吳崖子望了餘斌一眼說道:“於大人莫慌,高衙內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們不用怕他。”
餘斌苦笑了一聲說道:“如果高衙內是吃人猛虎的話,我倒不用那麽怕他了,來人,請高衙內進來吧。”
不多時,高衙內帶著七八名身穿勁裝的人來到了大廳,人群之中有一名極漂亮的女子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那女子一笑一顰,無不誘人之極,而且她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迷死人的嫵媚感。
雖然吳崖子沒有見到過李秋水的真實麵目,但他憑直覺就斷定此女一定不是李秋水,看來她就是王剛所說的那個追魂女羅丹了,此女的風情姿色無一不是上上之選,但她與於芳一比,還是被於芳給比了下去。
高衙內也看到了王剛與吳崖子兩個人,他不由得心中一驚,但高衙內依然禮貌的說道:“原來吳公子與王大人也在這裏。”
接著高衙內對餘斌一拱手說道:“今天我來是專門恭喜於大人的,本衙內也帶來了一些薄禮送給大人,那些禮物都放在了院內,還請於大人笑納。”
餘斌與吳崖子等人對方了一眼,他們自然知道高衙內此來的目的,於是餘斌笑道:“原來高衙內也知道我們府上今天有喜事,所以才趕來祝賀的,那我先謝謝衙內了。”
高衙內還以為餘斌早就知道了自己此來的目的,他興高采烈的說道:“於大人的喜事就是我的喜事嗎。”
餘斌嗬嗬一笑說道:“今天是鄙人侄女於芳與天山劍俠吳崖子訂婚的日子,想不到衙內這麽快就得到消息前來捧場了,我這裏先謝過衙內了。”
“什麽,你的侄女與吳崖子訂婚了。”
聽了餘斌的話,剛剛坐下的高衙內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想不到自己來的這麽早,還被人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