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整天,年貨算是置辦出來個大概,現在家裏是閑錢多了一些,不用像以前那樣算計著花,更不用每年到了年根下的時候,聽母親嘮叨著今年賺了多少,需要準備多少東西去竄門隨禮。然後大量的買一些便宜的凍貨,緊著往冰箱裏塞。
今年算是窮人翻身,再也不用看著鹹魚啃饅頭,除了置辦了一些值錢的,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做年貨,我本打算連年夜飯一起預定算了,不過文怡還是勸阻了我這個冒失的舉動。
過年嘛,當然是在家裏一家人團聚的才是年。跑出去吃一頓,折騰一圈的叫什麽年?就圖個省事兒來著。
所以我訕笑著還是買了一大堆海鮮,塞到母親家的冰櫃裏,大家夥裏裝的不少,今年和往年不同。塞進去的都是高檔凍貨,光海鮮就花了我好幾千大洋,這在以前是根本難以想象對事情,頗有一些暴發戶的感覺。
雖說苗寨裏過年的傳統和漢人的有不同,但是苗衣衣還是決定在今天晚上坐飛機回去了,惹得高妮兒是又哭又笑的,小丫頭的心思還真說不準,人苗衣衣來了吧,整天防備著跟放著小狼似的,生怕搶了葉一。這人家走了吧,又舍不得哭哭啼啼的。
葉一這貨也是,平日裏看著精明的一家夥,唯獨在這倆丫頭身上搞不清楚狀況,不對,這貨就是故意的!我看得出來。別說我了,連母親都背後裏偷偷對我試探過葉一的問題,看來母親有意思讓葉一也趕緊成個家了。
不過我們都不好說什麽。畢竟在沒有確定念一的媽媽死活之前,葉一的心思估計還要沉澱一陣子。
過年前的幾天說實在的最忙活,往年吧,過年之前我其實都會玩失蹤的,主要是好個麵子,咱窮啊,招待不起那幫子朋友、同事,畢竟聚會多數都是趕在最近的幾天裏完成。所以我就秉承著吃人家最短的思想,幹脆我不去吃也不請的原則度日。
可現在不同了,身份啥的沒變化,可錢兒有了,這口袋充實了,就惦記著把以前的麵子找回來。不過,換了個行業後,本打算找回麵子的事情,卻發現根本不重要了。原因是,之前經手過的一些客戶,逐一的發來了請帖,想請吃飯做酬謝,關係不錯的會跳過預約的階段,在酒桌上趁著酒性拉著手的客套著,想讓給算算來年的禍福,看看需不需要給家裏置辦點保命、轉運之類的風水局。
往年這種情況是葉一居多,當然我也是第一回碰到。不是我今年名聲起來了麽?幹脆葉一就打法我去應酬這些事情。我就十分不地道的抓著小七跟我一起去湊熱鬧。但有一樣我還是牢記在心,不能答應的時候,絕對不答應。反正那些個客戶老板也不敢得罪我們這種人,也由得我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夥子拿喬。
至於我自己原本的同學聚會和之前的同事聚會,就隻能一拖再拖。
幾次三番的,前同事那麵也就算了,可同學會就比較麻煩。
主要在於不管是初中的、高中的、還是大學的,似乎都死命的趕在這幾天裏聚。放在以前吧,我也就直接拒絕了,不然總不能總是去湊這個熱鬧吧?去一次雖說是AA製,可也是一兩百塊。一個月我才賺多少啊?還不要說有單獨請客的,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再加上年齡也差不多到了,結婚的同學越來越多,都特麽是人情!關係好的五百、一千的給,關係不好的隨禮也得是200塊錢,不然你都拿不出手去。
放頭幾年,沒到過年的年根底下我就愁的厲害。恨不得自己有個叫李剛的爹,然後開著豪車,掛著校花跑出去一頓臭顯擺。
結果呢?
今年倒是有了豪車,也有校花一樣的美人在側,可時間上竄不開啊!為生意的關係我也不能把這些老板的請帖都推辭掉。畢竟我不是葉一,沒有他那麽深厚的根基。他可以說不去就不去,對我來說,現階段的可行不通。
距離過年的還有6天,我從早上開始就接到電話,一份接著一份的拒絕或者接受,身邊弄了個本子,把時間和地點都排了個順序。到了晚上看著長長的一連串的時間表,我的臉比苦瓜還難看!
把小雨音塞在被窩裏,文怡在旁邊拿著我之前的通訊錄,一邊幫我核對,一邊跟我參謀這怎麽安排時間。
一整天的忙到著,渾身的疲憊。可一看到自己的女人和被窩裏的孩子,就忽然覺得這苦啊累啊的都值得。因為我們的關係,所以圈子裏隻有幾個人知道文怡繼承了小奇和小魚師姑的卜卦能力。而我和葉一也盡量的避免文怡踏入我們的圈子裏,這也算是另一種的保護吧。
這不,我剛發覺文怡也有很小氣的一麵。
“喏,小陽光,這個人你也要去?”她脆白的手指頭指著我通訊錄上的一個人問道。言語不善呐。
我挑了一下眉頭,說道:“這個人,嗯,這個人好像是一個造紙廠的老總吧?不對,是個倒賣紙的老家夥。人挺不錯的,給錢也多。”
“哼,老色鬼一個。我看看時間。”文怡抓過我安排的時間的小本子,對照了一下接著說道:“後天中午,我跟你一起去。哼,他求過你們是不是?”
我歪著頭,拍了一下不睡覺在那裏眼巴巴看著我倆對話的小雨音:“睡覺,不然打屁股。”然後笑著臉的問文怡,“這老家夥得罪過你?”
文怡哼了一聲,道:“沒少得罪我!9月份的時候,公司的關係讓我跟他聯絡了一下,這老東西想占我便宜,被我狠狠地踹了一腳……”
咦?文怡居然用踹的?我回憶了一下,9月份的時候……嗯,不錯,確實那時候跟這個老總有過一段時間的聯係。不過當時他說自己桃花運不旺,花大價錢想開運來著。一直沒時間管他,就一直拖著拖著的。
“奶奶的!”我從被子裏做起來,怒道:“這老王八蛋想打我媳婦兒主意?老子我搞死你。”
“少裝了!”文怡連忙拉著我對我撇了一眼小雨音,我低頭一看,這小丫頭正偷笑呢,小人精一個,我表現的那麽差麽?果然沒有做演員的潛力。
被拆穿了我就低頭一笑,說道:“媽的,幸虧沒去給開運,不然我特麽不是自己被自己帶了綠帽子?”
“去!哪有這麽說的。你就那麽信不過我啊?”文怡掐了我一把,小雨音歪頭看了看這小媽,又瞅了瞅我,伸出小手給我揉揉。哎呀,還是閨女是爹的貼心小棉襖,長大了可別學你媽,也就是碰到了我,否則嫁都嫁不出去!這麽暴力的誰敢要啊,也就是我傻大膽!
我嘿嘿一笑,說道:“該去還是要去的,不過我帶著你去。順便嘛,我給他好好的開開運,孩兒她娘,你覺得我多收個三五倍的價格不算黑吧?”
文怡眯著眼睛看著我:“你少打鬼主意,我和你說那個人不是好人。可不許你開那什麽桃花運的讓他出去禍害了別家的閨女。你也是做爹的人,這種昧著良心的錢不能賺。”
得嘞,還是自家媳婦兒高瞻遠矚,我都沒想過這麽多。就尋思著能多黑點,看來這功德錢果然不能隨便賺,否則賺的再多,後麵帶來的惡果都承受不了。
兩個人就大晚上的窩在被子裏商量個章程,商量商量商量著……我的左手臂上就躺著一大一小兩個漂亮美人的腦袋,輕輕地發出微微鼾聲睡著了。
仰著頭,把所有負麵的情緒都清除掉,發現最近沒到這個時候都特容易去感慨,似乎經過了一次蒼老後,我的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這種轉變在潛移默化的讓我變得更愛家,更愛我的家人。也許是這樣的轉變,才讓我真正的成熟起來吧?
我愛你們,我的媳婦兒,我的女兒。
第二天清早,揉著酸疼的手臂,這娘倆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枕了一個晚上。但是看著娘倆睡的滿足,我比吃了蜜都開心。好男人就要有鐵打的身段嘛!
起床,偷偷地親了一下娘倆的小臉蛋,做飯去!
嘴裏還哼哼著,張高哲的《好男人》,心裏是美滋滋的。日子就是得這樣過才是日子,等結了婚,就把老媽死活拉過來一起過日子,可不能再分開。不然算哪門子的事兒,那不成了典型的有了媳婦兒忘了娘的貨色麽?
早餐是簡單的煎雞蛋,小米粥,外帶兩種小鹹菜。雨音正在長身體,所以小米粥裏我還放了一些剁碎的蝦仁和瘦肉。小丫頭最近嘴刁著呢,好吃不好吃的一眼就看得出來,不過這孩子懂事,好吃的她就多吃點,不好吃的就少吃,從來不像別的小孩兒那樣撒嬌耍賴的。大人的眼色看的門兒清,絕對的小寶貝,小天使!愛煞了這個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