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M監獄,禁閉室中……
第八十一天了,張偉(豬腳)一直呆在這個漆黑一片、空間隻有長一米五、高和寬都隻有八十厘米狹小的地方。別說伸直腰了,就是想翻身活動一下都需要有相當的技術含量。
禁閉室(獄友們俗稱狗洞,有效地形容了這個地方的狹小和不是人呆得地方),是囚犯心中最恐懼的地方,別說犯重大錯誤關禁閉五天了,就是稍微不聽話的被禁閉一天也絕對是恐怖的存在。
在漆黑的空間中,身體蜷曲著的張偉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成為監獄的傳說。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夠在禁閉室中呆滿兩個月而沒有瘋掉,大家給張偉起的外號已經從“釘子”升級為“瘋子”了。
今天是打破上次自己關禁閉八十天的日子,但我們的豬腳卻不知道,因為在漆黑狹小的空間中,你根本無法知道外麵的日月輪轉。隻有張偉在第一次被關禁閉的時候還每天根據送牢飯的次數默記天數,但之後幾次,都由於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而忘記時間,這也是張偉沒有瘋掉的重要法寶之一,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周圍寂靜一片,好似一切盡在虛空當中,時間、空間全都不複存在,但這個範圍僅限張偉周圍近一米的空間。超出一米就好像有一層薄膜罩住一樣,無法在延伸感應。
突然一陣“簌簌……”聲傳來,如同平靜的湖麵,突然落入異物,泛起一大片漣漪。對張偉來說劇烈的程度甚至比那還嚴重。本來周圍一米範圍內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意識裏,平靜無斑斕的空氣和禁閉室內微弱變化的溫度,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通過過濾一般,完全掌握的自己意識的空間當中。
這個突然闖入者,所帶來的震撼效果、它行動的規矩軌跡、在牆壁上留下的一排腳印,甚至一組六個腳印的先後順序都能夠清晰地體現在腦海。
“嗬嗬,又是你小蟑螂。”對於這個熟悉的闖入者張偉微微的露出笑容。通過闖入者散發的體溫和行動頻率張偉知道近三月來,經常闖入的老夥計又來了。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非常詭異,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爬進來隻蟑螂都能夠被發現,說出去誰都會認定你是瘋子,更何況在你被關了禁閉八十一天。
這個能力被張偉自稱為“寂域”的超感知狀態。如果保持身體靜止不動的狀態下,通過一小段時間的準備,這個狀態就會出現,並可以持續很長時間,時間長到張偉自己感覺肉體酸痛或者饑渴之時。但如果身體並不是靜止狀態,就像張偉當年在殺人的時候或是在獄內裏打架的時候,身體各個部位都能夠做出精準且急速的控製,但張偉就隻能在這個狀態下維持不到5秒鍾時間。而且這種狀態的觸發還是不可控製的,隻會在有危險的時候隨機觸發。也就是說,如果你身體不動,這種狀態有點類似空冥一樣,時間會持續很長。但是要是配合上身體的活動,張偉目前就無法掌握了,觸發條件也將十分苛刻,但是張偉能夠在這短短的幾秒鍾內,做出很多不可思議,別人根本無法達到的動作。
通過身體的一係列調整,張偉才能夠在這狹小的空間中,把手伸到蟑螂身前,“來吧,爬上來我的朋友。”
對於一個無聊之極,近三個月沒能與人好好溝通,唯一能夠與外界有點接觸的時間,就是每天早晚兩頓飯的時候,獄警說的那句“開飯了,快點吃”。也不等你回答,獄警就馬上離開這個吃喝拉撒不換地方、味道非常惡劣的禁閉室。
其實這裏最劇烈的運動就是吃飯和“如廁”,你需要把酸疼的四肢不斷調整位置,才能夠騰出足夠的空間。在這裏你要忍受的東西簡直太多了,比如難聞的味道、變質的食物、身體的僵硬。但這些都不恐怖,有點耐力對於囚犯來說還是可以忍受的,唯一讓大家受不了乃至變瘋的原因就是寂寞,漆黑的空間加上寂靜的環境,足夠把一個正常人逼瘋。
“老朋友,真麽一點小縫你也能鑽進來看我啊!這次懲罰完事我一定帶你出去。”但剛剛說完,張偉馬上無法兌現自己的承諾,因為蟑螂好似受到驚嚇,從他手中溜走,快速的通過禁閉室的門縫鑽了出去。
“哎,這就走了,不過也是該做做健身操活動一下身體了。”張偉自言自語的說道。通過小範圍,高頻率的活動自己的身體,各種怪異的姿勢調整出來。這就是張偉能夠在這點空間中活下去得另一秘密,對身體的高頻率微調整,自己簡稱微控製。
“吱嘎……”突入起來的聲音加上黑暗中突然湧入的光亮,迅速刺激到張偉,他極為迅速地調整身體,縮在遠離禁閉室門口的角落裏。
“恩,還行啊又破自己的記錄了,這讓我很賺了一筆”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嗬……嗬,王……警官還是……對我這麽有……信心啊,我也不能讓你失望,這……把賭的不少吧”張偉斷斷續續的回答到,也不知是因為營養不良造成說話不順暢,還是由於太長時間沒有說話的緣故,現在大點聲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短短的一句話被張偉說了近一分鍾,但通過對方的話音,張偉馬上意識到來人就是獄中唯一一個對自己還算可以的獄警,並且通過語氣還能聽出來對方心情非常不錯。
“是不少,不過不能繼續往上累加了,政府新出台個政策,對於你們這幫囚犯來說,簡直是天大的驚喜。”王獄警聽到張偉的聲音也非常滿意回答道,因為聽聲音張偉還沒有瘋掉,自己這筆賭金是賺到手了。“出來吧,出去簽字,不用再關你禁閉了。政府這項福利對於你們每個人都有效。”
“好……的”張偉簡單的答應著,一點點挪蹭著身子,爬出禁閉室。爬出來後又扶著牆自己站了起來,雖然這麽長時間身體非常虛弱,腿腳都麻木到僵硬的程度,但張偉還是靠著自己的力量沒有倒下,隻是歪歪斜斜的站在那裏。
王獄警十分驚奇的看著張偉,對於一般人來說,關禁閉一天還可以,超過三天的全都是要人扶著出來,五天以上的全部都是用抬的。自己這是因為太想親眼看到自己的賭博結果,所以才比監獄裏幫忙抬擔架的工作人員早到了一會。
“看來身體保持的還不錯麽。我可以告訴他們不用抬擔架過來了”說完王獄警就通過對講機與禁閉室走廊外麵的人員聯係,叫他們不用再派人過來了。
通知完之後,在王獄警的攙扶下,張偉來到了警衛監控室門口。
當然期間還有個小插曲,在路過犯人牢房的時候,張偉還是迎來了其他囚犯們的歡呼,當然也夾雜著賭輸者的咒罵。對於失去自由的囚犯來說,這個可以拿來賭博的娛樂項目可真是件大事。輸贏幾隻香煙,這就是天大的賭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