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張偉都沒吭聲,剛開始的衝動,除了宣泄火氣之外,也是為摸清對手實力,現在張偉基本肯定已經脫離了試煉森林,雖然環境基本相似,但位置發生巨大改變。
經過試驗,令張偉吃驚的並非對手的實力,而是自己的能力大幅被限製,屬性全無不說,很多技能都發揮不出效用,要不是樹妖心髒足夠強悍,在猛勁跳動之下,才將光藤催生起來,那股無形的壓力其實也能抗衡,隻不過需看強化的品質和靈性。
屬性這種更低級更基本增效徹底失效,致命打擊符文同樣毫無反應,紅眼消耗被增大數倍,戰爭狩獵血統效果不明,至於樹妖心髒也是在強行破開壓製後,才能發揮十分之一的威力。
雙手被捆,身體被兩名外星壯漢抬著,通過聆聽,張偉發現別看村子的人不多,竟然分出了兩個派係,他們在碰麵到現在,一直在相互挖苦,尤其是剛剛被自己打敗的家夥,更是成為圍攻攻擊的焦點,看到那人被數落埋汰後,羞憤的神情,張偉心存歉意,隻能自我安慰的想到:“對不住了,為了摸清狀況必須如此,反正就當你偷襲擊暈我的回報吧。”
進入大帳,張偉趕忙將左眼閉起,因為此刻裏麵火光明亮,不僅四周擦著數隻火把,正中央也生著篝火,火光將屋內照的紅彤彤,溫暖無比。
帳內,上首端坐一位老人,地位明顯高於眾人,而在他身旁隻站立一名土著,其他人分聚兩側,再往後則是女人帶著孩子,等級分明,製度嚴謹。
再用異能掃描了一下,發現除兩名在外麵放哨站崗的外,所有村民都聚集在這裏,他們長相很相似,無論男女都有兩顆大牙,並且年齡越長,牙齒越長越彎,而小孩則隻突出兩個尖尖。
“撲通~”張偉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負責押送的壯漢分批融入到自己的陣營中,派係分明張偉暗自留意,剛抬起腦袋,張偉就聽到那蒼老的聲音。
“你們這是幹什麽?怎能如此對待客人,快鬆開!”張偉很是吃驚,因為聲音中雖略帶威嚴,卻已透出明顯的死氣,像是行將就木之人發出的悲鳴,整個屋子頓時鴉雀無聲,聆聽端坐上首那老者的教誨。
張偉注目望去,那是一位老人,非常之老,老到張偉以為剛從墓地中爬出來,皮膚幹癟毫無水分,兩顆突出來的大牙全部裂縫,從內部腐化,形成真空,頭發僅剩下幾縷,幹枯發黃零散地排列,最引張偉注意的,是那對空洞的眼眶。
眼眶當中一片虛無,竟然沒有眼球,但張偉卻在這漆黑的空洞中,覺察到看破迷霧的“目光”。
這是很奇特的感受,當這種“目光”掃過自己之後,一種被完全看透、毫無秘密可言的感覺油然而生。
“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竟然能夠發現自己被捆綁。”此刻張偉顧不得多想,好不容易從十分不舒服視線下擺脫,在老人身旁站立的人開口了。
“鬆開?老村長,這個玩家可是不顧規矩私闖領地,可不能輕易放過啊,要不然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必須嚴懲他!”
這個中年人的話得到一部分人支持,原本都不敢吭聲的村民,也受到鼓動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被稱作村長的老人沒言語,隻是蒼老褶皺的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
“難道你預見了什麽?”中年人的語氣在顫抖,竟然還是害怕,汗滴在抖動中落下,在巨牙上濺出水花。
“鬆綁~”老村長又強調一遍,這次再也沒人敢提出異議,很快,與那波始終安靜的群體中,走出兩個人,原本張偉的手下敗將,也被同伴拉拽一下,讓他跟著一同過來給張偉鬆綁,但是他執拗著死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張偉在中年土著的磨牙聲中被鬆綁,那人狠狠瞪著張偉的同時,兩側牙齒竟然交匯在一起摩擦著,張偉心中不僅想到:“這算不算咬牙切齒?”
其實這次張偉之所以顯得無所忌憚,除了自身膽大過人外,還抓住一個重點,那就是如果這些土著要殺實際,在昏迷的時候早就下手了,而當醒來時,自己可以靜養在獨立房間,這一切都說人家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至少這位老人目前也是善意的。
不過這也是在張偉沒下死手的前提之下,如果冒然殺傷了村民,那後果可不是這種待遇了。
張偉活動下手腕,輕揉捆綁處,此刻左手的護臂以被除下,隻留下符文繃帶緊緊纏繞,估計是村民無法除去,或者已經發現隱藏在下麵的危險,這才得以保留,也因此沒出現意外。
“你叫張偉?”老村長雖是在詢問,但語氣卻非常自信。
“額~”張偉徹底驚呆了,完全可用驚慌失措來形容,自己現實的名字他如何知曉?自己可剛從昏迷中醒來!
“你們抓住了血飲?”這是張偉唯一能夠想到的答案。
“血飲?非常殘忍的名字,也是組成命運的基石,你的未來中,他將起到重要的作用,不過現在他正經曆生死邊緣,隻有自己不放棄,撐下來才有資格獲此殊榮!”老村長看向天際,就像是看破時空,看破空間,看到了血飲與張偉的未來,看到了血飲此刻或是即將要發生的命運。
“他不在這?那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不對,那你怎麽清楚血飲正處於危機中?”張偉徹底糊塗了,這個神秘的老人,讓人無法猜透。
“你怎麽和村長說話呢!不知道我們村長是享譽整個大陸的先知麽!”一名年輕村民自豪地說道。
“先知?”張偉明白這個詞的含義,但卻無法想象這是怎樣的稱謂。
“沒錯就是先知。”那名青年就好像這是在稱呼自己一般,昂胸抬頭。
“你確定不是神棍!”作為現代人,第一個概念就是,這老家夥是個職業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