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聖女,已經完事了麽?是否可以回去了呢?”黑袍教徒在門外等候許久,看到小淩兒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整個人好像沉浸在回憶當中,這才不得已開口道。
小淩兒從思緒中醒來,看了看手中的物品趕緊放回原處,說道:“我可不是什麽聖女,請不要這麽叫我好麽?而且我並沒有回去的打算,我會去我朋友那裏。”
“那好,我們是不會幹涉聖女的生活的!”黑袍教徒默默地退了回去,重新圍成一圈,保護在小淩兒周遭。
無奈地歎口氣,小淩兒隻好退出房子,這些人嘴上說不介意,但小淩兒還是感到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沒有什麽特別,隻不過是個普通的玩家罷了,前不久還未溫飽犯愁,需要出賣身體換來食物養活孩子,所以小淩兒絲毫沒覺得聖女這個身份有什麽特別。
撿取幾樣常用物品,小淩兒就趕快離開。
廢墟堆聚集的人漸漸散去,好像是熱鬧已經看完,很多人為了生計去尋找其他地方,這時在縫隙間,小淩兒終於看清倒地發生了什麽。
一條鮮紅的手臂,虛弱地搭在廢舊物上,順著往上看去,整具屍體都映入眼簾,隻不過現在屍體一絲不掛,無論裝備還是衣物,都被扒光,這是典型的拾荒者手法,剩下的人估計是還想榨出點油水的。
看到這種場麵,小淩兒本能地想要逃開,結果那些黑袍發現小淩兒的視線後,自作主張竟然去哄散開人群,然後將屍體翻轉過來。
嘔吐!小淩兒胃中一陣翻騰,就要吐出來,那些內髒令她忍受不了,不過就在低下頭的時候,她突然停在半途,原來視線正好落在屍體的臉上,雖然血紅一片,但是狼牙那特殊的容貌,讓小淩兒一眼就認出來了。
“狼牙!”驚呼一聲,小淩兒忘卻了不適,飛快地跑了過去。
聽到小淩兒的喊話,信徒的手上也變得溫柔,不過這時候對於狼牙來說,沒有絲毫區別。
這時,小淩兒可沒有嫌棄狼牙身上全是血液,將孩子遞給身旁的信徒,小淩兒將狼牙抱在懷中,緊張地用手探了探鼻息,發現根本就沒有呼吸,而想要去摸脈搏或者心跳時,那些部位全都血肉模糊,根本就沒辦法下手。
“這可怎麽辦?你們有沒有辦法救救他啊!求求你們了!”小淩兒哀求道,雖然與狼牙的接觸不多,但小淩兒心地善良,單看她為了土著嬰兒付出那麽多,就能夠看出,現在看到狼牙這種情形,她誠信地哀求著這些黑袍教徒。
“天,聖女你這樣我們可擔待不起,折殺我等。”八名黑袍教徒驚慌地都快給小淩兒下跪了,聖女在他們心中何等神聖,怎麽能夠反過來求自己。
相互對視,根本不會有人具有起死回生的神力,無奈地攤攤手,尷尬地站在那裏。
“求求,求求你們了,你們沒看到這個人馬上要死了麽?他也是土著啊,死了不會複活的!”小淩兒哀求道,眼睛含著淚水。
“聖女,我們真的無能為力,這種情況真的沒得救了!”黑袍領頭的解釋道。
“不會的,一定有辦法,這個人我認識啊,他不應該這麽輕易死掉的!”小淩兒這時顧不得惡心,努力地把狼牙身上掉落的器官填回去,那些內髒腸子的非常濕滑,很難抓住,小淩兒隻好一點點緩慢地拾起。
“這種傷勢,真的,聖女現在這個世界,誰都不敢保證下一秒,生死由命啊,我這有瓶藥劑,你試試看看吧!”說著黑袍遞給小淩兒一個金屬瓶。
打開瓶蓋,乳白色的液體倒入狼牙口中,不過根本一點也不往下進,剛倒進去一口,馬上就混合著血液流淌出來。
“不要這樣啊!”小淩兒激動地叫道,就這這時,突然她手上綻放出光芒,一股神秘的信息傳遞出去,隨後小淩兒的雙手就好像具有牽引力,四周的光芒都被她吸收,並且在高樓之外,遙遠的夜空中,最大的那顆月亮突然射出精光,直接照射在高樓底角,透過層層建築物阻礙,射到小淩兒受傷。
奇跡發生了,原本彌留中的狼牙突然被喚醒,睜開那蒼白的雙眼,一口血咳了出來。
“醒了!”小淩兒趁機將藥液倒入狼牙口中,不過因為這一分心,月光消失,小淩兒的手由恢複常態,而狼牙喝入半口藥劑後,重新變回那種和屍體一樣的狀態。
“呀,他怎麽了!怎麽又變回這個樣了?”小淩兒慌張地問道。
而那幾名信徒這才從震驚中恢複,看向小淩兒的目光變得更加虔誠,甚至說話都雙手合什,有些顫音地說道:“聖,聖女,在剛剛,您借助了月光神力,這簡直就是神跡!不過這個人真的沒救了,白白浪費了神力。”
“不會的,你們看到他剛才醒了麽?一定有救的,快,你們幫我抬著他,我們去酒館,張偉一定會有辦法的!”小淩兒突然看到希望,張偉在她心中無所不能,隻要找到張偉,狼牙就有救了!
黑袍教徒非常聽話,兩個人抬著狼牙,一個人負責抱著嬰兒,飛快地跟上小淩兒的腳步向酒館跑去,不過現在的張偉根本不在酒館,並且他自身難保,能不能度過這關都難。
狼牙的遭遇,現在就體現在張偉身上,隻不過為了應對之後的審訊,撒爾還是比較控製的,沒錯,就是撒爾,誰也不會想到,在他俊美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個變態的心,整個殘忍的用刑過程,都是由他親手進行。
狼牙之所以不成人形,還始終吊著一口氣,就因為撒爾的手法堪稱“藝術”!一種虐待的藝術,將人折磨的不成樣子,不僅不能死,大部分時間還要保持清醒,讓受害者清楚地感受到痛苦,肉體和精神雙重折磨。
你可以想象下,當看到自己的腸子在麵前,被慢慢分割,會是怎樣的情景,現在張偉就遭受這種局麵,這節腸子已經被截斷三分之一了,要不是暗中動用生機,減緩其他部位傷勢,現在的張偉早已經倒下了。
撒爾很有節奏,在張偉麵前割完腸子,就改成慢慢片下他的皮肉,目前為止隻有張偉頸部以上還算完整,其餘部位皮膚已經全都消失了!
“你還很有骨氣啊,你是第一個玩家堅持到現在的。”撒爾誇獎道,不過這話停在耳中,就不是那個味道了。
“哼,你還對其他玩家幹過這種事?”張偉咬著牙說道。
“你說話了啊,我還以為啞巴了呢,你和狼牙果然不一樣,他整個過程都在大吼大叫,不住地謾罵,讓我非常爽,但是你卻讓我很不爽。”撒爾將一塊巴掌大小的皮膚,將它貼在臉上,讓血肉接觸皮膚,然後一臉享受地呻吟著。
“讓你爽了,我豈不是很不爽!”張偉看著他的動作,輕蔑地說道。
“你不怕疼?你很有膽量!我殺過這麽多玩家,基本上都剛開始就失去了知覺,就像個屍體一般。”撒爾吃驚地說道。
“疼?我恐怕比任何人都痛!”張偉說的沒錯,寂域異能令他觸覺更加敏感,疼痛感是常人的三到四倍,不過他卻仍舊咬牙說道:“不過我卻不怕,為什麽要退出,你跟我一個朋友比起來,就算個廢渣!”
“什麽?廢渣?哈哈,不用你嘴硬,要不是還有審判日,你早就該求我了,你們那個狼牙最後也沒有熬過去,哈哈,嘴硬還!”撒爾嘴上說的牛氣,但神情卻變了,丟下張偉的皮膚轉身走開,來到門口時,用盆子中的溫水清洗雙手。
見到這一幕,張偉重重地吐了口氣,眼皮再也抬不住,視線被壓縮成一條小縫,耳中最後傳來的話就是:
“你們幾個繼續,記住別碰臉,還有別弄死了,審判的時候要露出馬腳,你們就等著替代他現在的位置吧!”
酒館的大門被撞開了,從開業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粗暴,先不說酒館有怎樣的背景,但就是這個可以令大家忘卻煩惱,盡情地放縱自己,每個人就都應該主動維護,但在這,大家雖然怒目而視,但卻沒有人敢上前。
因為這幾個人的裝束,就代表著不能招惹,那是什麽,那可是最神秘的星月文明,都市的第二大勢力,對於玩家來說最神秘的勢力,雖然對於他們的標誌,還沒有人能夠分清,阿卡斯塔和阿斯納利的區別,但隻要穿成這樣就代表著最好少惹麻煩。
“你們是什麽人,要幹……”心情可不管那些,拖著餐盤的手上已經多處一隻匕首,不過這時小淩兒走了出來,看到她心情的神態這才緩和。
“小曲呢?張偉呢?心情快叫他們來了啊!”小淩兒焦急地問道。
“啊,老板娘在那邊,怎麽了?咦?快快……”心情看到了狼牙,趕忙四下打量,發現眾人都被黑袍吸引,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夾在中間的狼牙。
心情壓低聲音,借著音樂的掩飾,對小淩兒說:“快將狼牙隱藏起來,別讓人發現,很麻煩,以後再解釋。”
“哦!”小淩兒雖然不解,但還是吩咐下去,這時候小曲也已經離開了吧台,隻不過她那雙誇張的鞋子,令她很難行走。
“這邊!”心情帶著一行人向後麵走去,經過小曲時雙方全用眼神交流,隨後由心情接替小曲工作,負責全麵照顧酒館的顧客,小曲則退下裝扮,帶著小淩兒向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