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廳次長室
“次……次長,你說什麽?”夜神總一郎滿臉震驚,“你的意思是停止kira事件的調查工作嗎?”
“不是我,是上頭的意思。”
“上頭?為……為什麽上頭要這麽做?難道他們真的認為全靠kira,治安才好轉的嗎?”阿月已經回到調查總部協助調查,kira的真麵目也逐漸浮出水麵……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人命令你放棄……夜神總一郎無法接受。
“不,不是,警方絕對沒有那種想法。”
“‘警方’?那麽上頭是指誰?”
“……”北村次長流下一滴汗,沒有回答。
“難……難道是政府……政府向警方施壓?”
“夜神……由政府才有國家。政府垮台的話,國家也會滅亡……”
“次長!你這是什麽謬論!就算有很多政治家可能會被kira殺害,他們如果真的珍惜自己的生命就應該希望盡快緝捕kira啊。”
“那是因為……”北村次長眉間很深的褶皺,“kira說如果警方不追查他,就不會向政治家下手。”
“……他提出的?他向誰說的?”夜神總一郎拍了桌子。
“那個……我也不知道。Kira的確殺了涉嫌受賄的政治家,不過,正因為這樣,他的存在有更大的威脅。他現在,有政治家撐腰。”
“撐腰?你說撐腰,是什麽意思?”
“kira可以隨意殺人,要拿錢很簡單吧,然後他便向政府捐贈巨款……”
“有人正收受kira的捐贈嗎……那班政治家不單止受到被殺的恐懼束縛,而且給他們金錢,就能隨意擺布他們。”
“……”北村次長轉過身,不再看夜神總一郎,“沒辦法了,甚至有人說kira是日本政府的秘密武器。”
“那麽,你會像以前那樣,向外界公布‘警方正全力追查kira’嗎?”
“是,沒錯。”
“欺騙國民,不,欺騙全世界的人……如果我們繼續調查,會有什麽後果?”
“……我不會阻止,不過,要先做好警察廳份內的工作,之後再利用空閑時間,獨自進行調查。”
“話句話說……起碼要……禁止我們和L一起調查。”夜神總一郎退了一步。
“沒錯。與L有聯係的電腦,不準放在警察廳內,辦公時間,不可以無影無蹤。警察廳的人,以警察廳作為據點,理所當然。”北村次長一股腦說出諸多限製。
“如果我們繼續和L一起調查,會有什麽後果?”
“……你要我親口說嗎。”
“……我明白了。”夜神總一郎轉身朝門口走去,“失陪。”
“夜神,你還沒有答複我。”
“謝謝你給我的kira情報。”不理會激動地離開椅子的北村次長,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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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總一郎和模木完造一起回到調查總部後,嚴肅地對相澤和鬆田說:
“相澤,鬆田,你們還想繼續追查kira的話,就跟我和模木一起,馬上去警察廳遞交辭職信!”
眾人吃驚,龍崎卻端起一杯咖啡,緩緩地說:“我認為大家應該回到警察廳去,就算隻有我一個,也可以幹下去,然後……我一定會拿下kira的人頭作手信,回來見大家的。我覺得作為一名警察,冒性命危險捉拿kira並沒有錯。但不惜辭掉工作,甚至連累家人也要捉拿kira的話,就絕不正確了。”
“龍崎說得對。相澤,即使你放棄,也沒有人會責怪你。”相澤眼中的掙紮大家都已經看出來。
“局長……你也有家庭,為什麽可以不惜辭職……”
“相澤,我和你的處境不同。”夜神總一郎勸慰,“而且,我的孩子已經長大,可你的還小。”
「龍崎,你當初答應過我,無論調查總部的人發生什麽事,你都會給予經濟援助,保證他的家人一輩子生活無慮,你為什麽不對他說這件事?」通訊器裏傳出渡的聲音。
“……龍崎,你是在試探我嗎?”相澤憤怒地瞪著龍崎。
“對,我是在試探你。”龍崎始終背對著相澤。
“我會離開這裏,回到警察廳。”相澤激動地說,“剛才已清楚明白到自己很討厭龍崎,討厭他所有的做法。我決定離開!”
相澤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
“辛苦你了。”龍崎不鹹不淡的話音伴隨著相澤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調查總部,減員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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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日上午9點,一男一女兩名西方人踏上了日本的土地。
“嘖嘖,這麽緊急地把我們叫來,看來這次的案子很棘手啊。”滿臉胡渣的男人語氣裏充滿的躍躍欲試的興奮。
“嗬嗬,對方可是kira啊。”戴著墨鏡身材火爆的女人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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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裏,相澤呆坐在長椅上。
他是個極其感性的人,容易衝動,激動起來說話不經過腦子,這是家人、同學、朋友和同事的一致評語。
從小到大,不知道因為易怒衝動的脾氣讓他吃了多少大大小小的虧,可是為什麽,就是改不掉呢?
唉……
“呀!爸爸!”一個路過的小女孩指著相澤叫。
“老公……”推著嬰兒車,手上挽著購物袋的女子跟在小女孩身後朝相澤走去。
“由美,惠利子。”相澤抬起笑臉麵對自己的妻兒。
“你在這裏幹什麽?回來的話早點通知我嘛。我沒買你那份菜啊。”相澤夫人苦惱地說,眼中卻閃耀著喜悅。
“對不起,我很久沒有休息,所以拿了假。”相澤接住撲過來的女兒。
“那就是要休假嗎?”
“沒錯。以後的每星期都可以休息呢。”相澤把女兒高高舉起。
“太好了!”
“所以,不論是這個公園,還是動物園遊樂場,我都可以帶你去。”
“爸爸,你怎麽了?媽媽,爸爸哭了。”小女孩感到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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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歐式的噴水池旁,清秀的男孩深情地凝視著身前可愛的女孩,雙手輕輕地扶上女孩的肩膀。
這時間,仿佛全世界隻有那兩人的存在,身旁的噴泉製造出絢麗的彩虹。
“我愛你。”男孩飽含愛意地告白,然後慢慢向女孩俯身,兩人的唇即將在彩虹的背景下相觸。
“我不愛你。”女孩麵無表情地把臉錯開。
“卡!”西中導演怒吼,“彌海砂!你在幹什麽!那是劇本裏的台詞嗎?”
“可是導演,我討厭這個人啊!”彌海砂跑到西中導演麵前爭辯,“而且我有男朋友了,拜托不要拍親熱鏡頭啊。
“到這個時候,你在胡說什麽!”西中導演強忍住罵人的衝動,“你這樣拍不成電影啊。”
“所以我說吻戲借位拍啊!”
“那個……可以打擾一下嗎?”被人晾在一邊的林楓頂著黑線走到二人身旁,“彌海砂小姐,可以說說你為什麽討厭我嗎?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合作吧。”
“沒有什麽,就是討厭。”彌海砂撅嘴偏頭。在這部電影開拍以前,彌海砂也隻見過似至田九一麵,但她就是覺得這個人很討厭,隱隱覺得這個人好像不應該還活著。
失去了記憶,卻留下情感。對於一個曾經想要殺他並采取行動的人,隻是討厭已經算輕的了。
林楓皺眉,看樣子彌海砂並不知道夜神月和自己之間的合作關係,在這樣的境況下把死亡筆記交到彌海砂手中,能保證她不殺自己嗎?
夜神月的用意究竟是……
筆記可以交出,但是得做些準備……比如一直跟在彌海砂身邊的鬆田桃太,找個機會支開他吧。
“再來一次!”西中導演召集大家。
“是。”
結果,這一幕一直拍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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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崎。」
“渡,怎麽了?”
「鬆田用皮帶傳來緊急訊號。」
“……從哪裏傳來的?”
「好像是四葉東京總公司。」
“鬆田那蠢材!”龍崎右手比作手槍狀抵住自己的太陽穴,向夜神月伸出左手,“夜神先生,請撥打*經紀人的電話。”
夜神總一郎撥通以後把電話交到龍崎手裏。
“嗨!*,我是朝日啊很久沒見了。”
「哦,朝日,很久沒見了。」
“咦?你好像不在路上,回家了嗎?”
「對啊。」
“現在一個人嗎?”
「唔……一個人在家啊,怎麽了?」
“鬆田和彌海砂分開行動,現在正在四葉裏。”龍崎捂住話筒的手在說完這句話後鬆開,“現在去喝酒好嗎?”
「嚇?喝酒?今……今天不去了。」
“怎麽了,你的錢包……又有危機了嗎?”
「對啊,真瞞不過你,哈哈。」
“那麽,下次再約你好了。”龍崎掛上電話,“鬆田有危險。”
調查總部陷入緊張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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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投資公司隨便找個理由在會裏的地盤上辦個宴會,邀請西中導演和幾個主要演員參加,不是很難吧。”林楓撓撓造型師口中很有空氣感的頭發。
“嗯……不過,你又要做什麽?最近你的工作可都是清和完成的,你這個少主還真不稱職。”笠井恒山抱怨。
“本來他就是你的繼承人嘛,哈哈。”話鋒一轉,“可以保證宴會廳內絕對不會出現警察和警方的監視設備嗎?”
“當然,黑龍會的地盤裏,不會出現警察,監視器也隻會是會內的。”
“那就好,邀請名單裏必須有西中導演和彌海砂,嗯……四葉的那八位也請來吧,其他你看著辦。”
“嘿嘿,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笠井最近很閑。
“……怎麽可能。”那女人太彪悍,除了夜神月,沒人治得了她。
“總有種你要辦壞事的感覺的啊,我很好奇。”渾濁的雙眼轉了一下。
“哼,自從當了少主,我就沒做過好事。”林楓吹了吹劉海。
“得了,這些瑣事以後你和清和商量就行,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了。”
“我有預感,你還能活很久。”禍害遺千年。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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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總算是平安回來了。”鬆田把一杯白水灌進嘴裏。
“呐,月,我的表現還不錯吧。”彌海砂親熱地依靠著夜神月。
“海砂今天做得很好,”夜神月象征性地擁了彌海砂,“不過為什麽工作會拖到這麽晚?”
“都是導演啦,一直讓我拍親熱鏡頭,還有那個討厭的人居然還想吻我。我當然沒有讓他成功,我是屬於月的。”
“討厭的人?男主角嗎?為什麽討厭他?”龍崎突然湊了過來。
夜神月心中一緊。因為彌海砂對誰都很親和,如果她真的討厭一個人,必然有原因,所以引起龍崎的注意了嗎……
“嗯。沒有為什麽,一看到他我就不舒服。”
“哦?他叫什麽名字?”如果之前的推理正確,kira的能力是某個死神賦予的,收回能力後彌海砂和夜神月失憶,但潛意識還是有印象的吧。
“叫什麽……似至田九。”彌海砂似乎真的很討厭這個人。
似至田九?!
這個名字在場的人都不會感到陌生,夜神總一郎隻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似至田九有過接觸,相關的調查也一直是南空直美在做,所以他認為兒子被那個罪犯蒙蔽了,卻不知道夜神月才是了解似至田九最多的人;夜神月也不會樂天地認為,在他加入之前,調查總部沒有研究過那個死而複生的罪犯。
這個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
“似至田九……你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阿月。”龍崎挑起話題。
“啊,我有個朋友就叫這個名字,他是個演員,和海砂搭檔的,應該就是他了。不過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肯定被跟蹤過,否認的話會更奇怪。
“咦?他是月的朋友,我居然討厭了月的朋友,怎麽辦?”彌海砂相當苦惱。
“阿月!你怎麽能和他是朋友,他可是個罪犯。”夜神總一郎認為自己揭穿了似至田九的真麵目。
“什麽?”夜神月做出大吃一驚的表情,心中卻不以為然,隻有身體是罪犯的吧,“那爸爸你們為什麽不逮捕他?”
“這……”夜神總一郎斟酌用詞的時候,龍崎插嘴。
“因為我對他複活的事情很感興趣。”
“複活?”若自己不是kira,那就不應該知道似至田九曾經死亡過的事實,“我能看看當時的資料嗎?”
“當然。”龍崎示意模木找出似至田九的資料,“阿月對他有什麽感覺,比如說,和彌一樣討厭他?”
“雖然他說的有些話確實讓人覺得厭煩,可是……媽媽和樁裕都很喜歡他。”夜神月頗不好意思地說。
“他去過我們家了?”才為鬆田平安回來鬆了一口氣的夜神總一郎又緊張起來。幸子和樁裕會不會有危險?
“嗯。”夜神月很清楚自己的爸爸在想什麽,不過回想起那個家夥說過的話,她們倆不會有危險,相反,還會很安全。大概……
“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龍崎蹲回自己的椅子上,“基本確定kira在那八人裏,或者和他們其中的一個有聯係,以後要更小心,縮小調查範圍。”
那個似至田九,又冒了出來……為什麽彌海砂對他會有特別的感覺?
他之所以出演這部電影,隻是巧合,還是要和彌海砂取得聯係?但是從彌海砂的反應和之前的資料看,兩人除了那次麵試並沒有交集……
一直認為夜神月就是kira,但是監禁的結果讓龍崎很沮喪,推理失敗的打擊很大呢。
就算如此,現在的龍崎還是在懷疑夜神月,隻要可能性不是0。
南空現在不在,人手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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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日,艾巴和韋迪在龍崎的邀請下加入調查組。
10月8日,鬆田從彌海砂的公寓陽台掉下,次日有報紙報道‘藝人彌海砂的經紀人*先生醉酒墜樓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