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銀行的場景開始扭曲，不斷組合的1/0代碼形成一塊塊磚石，又搭建成一處寬敞的大廳……轉瞬間，一個周末結算時間的高級銀行出現在眼前，眾多人物和設備被擺放在大廳裏。

早晨8點30，銀行的職員們開始一天的工作，幾個候在門口的儲戶被放進了大廳。

銀行側門處的警示燈開始閃爍，一輛遲到的裝甲運鈔車停靠了下來，等著將分發向各個分行的現金運走。

大廳的沙發上，穿著休閑外套戴著棒球帽的中年人正拿著一份報紙，悠閑地讀著，眼角的餘光注視著往返於運鈔車和銀行金庫之間的職員身上。四個持槍的押運人員，在往返的路上警戒著。

身材略有臃腫的值班經理站在進入金庫的通道口，像一條豺狗般注視著來往的員工。

最後一袋現金被送進了運鈔車，持槍的押運人員合上車門走向金庫，他們需要做最後入庫前的清點才能完成交接。

經理讓過押運人員，親手去將通道口的鐵門合上。

就在鐵門合上的一霎，一個穿著老年化的儲戶忽然倒向門邊，經理一愣，一把手槍卡在了門縫裏，漆黑的槍口正對著他。

一把把經理拉出通道口，候在一旁的另外兩名偽裝成儲戶的劫匪迅速拔出武器－－清一色的手槍，衝進了還未合攏的鐵門。

經理還來不及呼救，通道裏便傳來沉悶的槍聲。

“不許叫！”

挾持經理的劫匪接過同伴遞出來的一袋錢，揚揚手裏的槍迅速離開了銀行。

銀行大廳裏頓時警鈴大作。

“快！快報警！”經理驚恐地大叫。

大廳裏亂成一團，戴著棒球帽的中年人把報紙隨意扔在一邊，走向運鈔車，兩個身穿銀行製服的員工緊隨其後。

在警車到達之前，這輛運鈔車緩緩駛離了銀行。

“這是怎麽回事？”市場經理疑惑地問。

“等等，我看看記錄。”疲憊的工程師顯然也很茫然，過了好一陣子才道：“記錄是，劫匪頭目事先讓兩個人混入了押運部門，造成運鈔車遲到……然後，另外的手下行使*，在混入押運者的同伴幫助下，解決了另外的押運者。其目的在於擾亂運鈔車簽收的交接手續，並且混淆追捕的方向。出門後，三名*者分三個方向逃竄。這時滿載的運鈔車離開後，直接分散現金存入其他銀行……不是什麽太希罕的手段，但是*的金額和安全性都是很高的。”

“就這麽簡單？”

“嗯，係統還有另外一個因素，我覺得你不會想聽……”

“說！”

“同時那個經理也是同夥，作為內應在設計好的情況，製造有利情況。如果*不成功的話，他會偽造交接手續並且離開。”

“……你認為銀行會對這樣的軟件感興趣？”

“我認為我的程序沒有錯，數據模型的運算機製也很成功。惟一的不確定性是，加入了模擬性格以後，模型的可預性軌跡變得多樣化，給出條件和接過以後，會計算出各種可以利用的性格……比如，那個經理就是用金錢誘惑的，劫匪的動作很大程度上是掩護經理；三名劫匪並不知道有內應，他們隻知道搶了錢離開；兩個偽裝的押運者換裝成銀行職員才離開銀行。”

“你想說什麽？”

“在模型演算上，我們的確做的很成功。但是太成功的結果是，人性化的犯罪讓我們很難生成對應的機製，係統強行認為，銀行的防禦係統並不能阻止人為刻意的破壞，隻要調動數個角色，變成實現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