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魂光」絕不簡單。”
“當年“大事件”以後,關於異星怪物,以及進化者相關信息就以爆炸式的速度在地球傳播,上到政府-軍方高層,下到掙紮溫飽線下的幸存者,都是略有所聞。”
陳青河揉了揉太陽穴,一邊回憶前世種種記憶,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疲憊,暗能量大量消耗,對精神與體力都造成很大影響。
末世降臨以來首個自然月,都將是全地球大進化浪潮,後世超過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進化者,都是在這三十天內覺醒。
然而,第三十一天!
全地球將會發生一件“大事件”,怪物確切信息,進化者種種秘聞,以傳單、謠言、電訊、廣播等方式在短短數天內傳遍全球。而這僅僅是開始,自從大事件以後隔三差五就有署名某某科學家,或是自稱智力進化者發表研究報告,內容包含裝備設計、材料學、工業零件、計算機、進化者等各個領域。
ET的狂想傑作《黑暗筆記》正是大事件以後公布,並在全球引起一輪輪轟動,被無數進化者爭相嚐試,結果卻極為慘淡的代表著。
突然!
——吱,
淒厲嘶鳴驟響,‘呼哧’一陣劇烈的震風下,在場僅存的怪物蝠後,如一道離弦箭矢疾衝而來,狹窄短促的空間速度之快竟然隱隱有突破馬赫,以亞音速界限震出轟鳴的音爆聲。
蝠翼帶起兩條漂亮音爆雨線,眨眼就驟近至陳青河不足二十米的位置。
太快,實在太快!
陳青河發現異動,本能地抬起頭,卻並無做出任何反應,僅僅是站立著,完全不懼怕這以接近亞音速狀態飛殺而來的蝠後。
嗖。
一道黑影從他背後躥出,踩著倒塌的金屬支架,隨手甩掉某種“東西”,姿勢像是三級跳遠一樣連續三次躍起,與蝠後處於同一水平線。
“嗬~”
黃子澄暴喝,聲如震雷。
右手在狂暴戰神狀態,五指迸開五段人高的太刀狀金屬刀刺,蝠後還未完全臨近,狂風已呼嘯而至,似刀口子一般刮擊在臉上,眼睛的視野被紫紅色蝠翼完全遮蔽。
他抬手揮斬,暴力直接。
蝠後雙翼一振,極速變軌,斜側過身軀,企圖用遍布蝠翼邊緣的骨刺,將這人類分割成兩半,品嚐甜膩的血液。
金屬刀刺,蝠翼骨刺!
兩者強烈碰撞,霎時蝠後雙翼音爆驟止,黃子澄被接近亞音速巨大速度撞飛,而蝠後半邊身子被撕開,一側蝠翼完全失去平衡,它如搖搖欲墜的飛鳥墜落殘骸廢墟。
蓬——雨水被高高濺起,伴隨著酸臭的蝠血。
“到底哪個才是怪物!”
見到這一幕,南韓人驚得目瞪口呆,看著那道飛入展館另外一端,被展台殘骸埋沒的身影,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
就算進化者肉體再怎樣強悍,但也絕無法與遠超過兵蝠的巢穴之主比擬,這小子竟然如此瘋狂,若非狂暴戰神過於可怕,能夠輕易撕開一般金屬器都隻能留下白痕的蝠後表皮,那在這接近亞音速撞擊下,絕會被蝠後肉翼骨刺分屍。
“咳,咳咳。”
黃子澄撥開展台雜物,粗重喘息。
若非狂暴戰神的金屬物質,卸掉了蝠後亞音速絕大多數撞擊力,那他下場可不就是現在髒腑輕微出血,以及腦震蕩,如此簡單。
雖然他這次出手完全沒有意義,但作為陳青河的利劍,這是他的使命,斬殺一切對主人產生威脅,對主人抱有敵意的存在。
“大驚小怪!”
“窮鄉僻壤來的棒子,你怎麽會懂得黃兄對於大人的一派赤誠?”印度人鼻子一哼氣,眼角餘光不屑瞄了南韓人一眼,鄙視道。
聞言,金西原訕訕一笑。
他竟然一反常態沒了狂妄態度,用獻媚的眼神仰視著印度人,兩手搓動,掌心掉下不少淋濕的皮屑,用磕磕巴巴的中文,討好道:“維…卡斯…先生,你說得對,教習(訓)得是,我是不懂——”
“棒子,你要弄清現在你的身份。”
“還有請注意,維卡斯這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印度人冷笑,提醒這根棒子注意他階下囚的身份,還有南韓人那點齷齪心思,早已被優雅睿智的他完全看穿。
想憑一口幼兒園水平的中文,就欺騙一名智慧的刹帝利,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是是…”
金西原連連點頭,態度謙卑異常。
“明白就好。”
印度人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那被黃子澄拋下的“東西”身上。
說是“東西”,實際他是越南人黎文龍!
不過,越南人不複之前的狂野形象,他本人昏死躺在殘骸當中,渾身皮開肉綻,慘不忍睹,有上百道利器留下的傷口,血水正沿著裂開的肌肉一點點滲出,與周圍雨水混合為一體。
“嘖嘖,真慘!”
印度人心中感概萬分,就見到一道人影從遠處水蒸氣當中走出來,他神情頓時一變,如迎接主人大駕光臨的奴仆,滿臉的獻媚,恭聲道:“大人,您來了——”
“嗯。”
陳青河微微點頭。
他停下腳步,目光從越南人身上收回,又遙遙看向C區展館盡頭,黃子澄撥開一堆廢墟殘骸,拉出藏匿其中的鐵嶺。
“大人,您要怎麽處置這棒子?”
辛格瞥了下南韓人,問道。
這一說!
金西原心中一凜,暗中用韓語大罵這印度佬祖宗十八代,竟然在這煞星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為了討好他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眼神悄悄瞄來,就聽到陳青河講話。
“暫時不管他。”
“目前重要的是我們的戰利品,以及把藍鳥弄到手再說。”陳青河環顧一派狼藉的展館,想要找到路虎都不敵的米國藍鳥校車可不容易。
不過目前巢穴已空,怪物被消滅殆盡,至少在覓食工蝠返回以前,他們還有大把時間去尋找校車,整理金華幫的物資。
呼。
聞言,金西原暗鬆了口氣。
不管如何,他的命至少總算保住了,但他自己也清楚之所以保住,那是陳青河想要從他嘴裏問出剩下越南人的所在。
“大人,您辛苦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看維卡斯了——”
印度人瞟向南韓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一頭年輕強壯的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