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了一年,到了本世紀的最後一年九九年。這一年裏我和大熊四處奔波,根本沒落什麽空閑。不過大多數聽起來挺離奇的事情,其實都是人們自己嚇唬自己,比如這次有人打電話跟局裏說自己家裏鬧鬼,因為他家的電視機總是會無緣無故的關閉,還總是自己換台,聲音也自動調大調小,抱到修電視那一看,維修的仔細檢查了一遍說沒問題,可一抱回家又出現這個問題。楊科長讓我和大熊去調查,到那守了兩天,原來是他家窗戶對麵的鄰居家裏的電視和他家的一模一樣,連遙控器也一樣。倆家離的又近,所以鄰居家一調電視,他家的電視也跟著關閉換台。
這一年全是諸如此類的事情,把我倆折騰的疲憊不堪,楊科長也覺得過意不去,給我倆每人上調了一級。一年下來我倆對楊科長也全沒了當初的恭敬,這老小子實在是太會折騰人了。但凡有點什麽事都叫我倆去,美其名曰鍛煉。現在大熊見了楊科長已經不叫科長了,直接拍著肩膀叫老楊。楊科長也不在意反而跟我們嘻嘻哈哈的也沒個當官的架子,我現在算明白了他當初為什麽會說時間長了我們就不會在對他尊敬了,這個工作可以說一點前途都沒有,危險不說。還上不了台麵。就算是有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查出真相來,也隻是一個報告了事。要不是還舍不得警察這個名字,早就不想幹了,不過待遇工資還算優厚,要是能熬到退休,退休金也很是豐厚。
馬上就到五一了,我們哥倆也挺高興,想著有七天假期再請幾天假帶著清風和寶梅去西藏看看桑格。順便也去玩一圈,打算的挺好,樣科長也準了假。誰知頭一天接到楊科長的電話,他很不好意思的告訴我倆五一不放假,繼續上班,說是這幾天有個美國議員來訪問,總局的人手不夠讓我倆臨時客串一下,去給那個來訪華的狗屁議員站崗去。
北京是國家的首都,每天來來往往的各國領導人多不勝數,來個什麽總統總理的都是太平常不過的事情,而且國家也都有專門保護他們的部門,我們倆個小警察又頂個什麽用?再說一個議員用得著動用那麽多人嗎?我跟楊科長一說,楊科長也無奈的說,這段時間來訪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人手有點不夠用,接待議員也是有規格的,而且我們也不是去當保鏢,而是這個議員在他下榻的酒店有一個小型的記者會,我們就是做個樣子,守好一個出口就行,就兩三個小時的事。等記者會開完了,也就沒我們什麽事了。事成之後每個人發二百塊錢的加班費。
我倆恨得牙根都癢癢,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提前到楊科長給我倆指定的地點一看,那小門根本就是不是什麽主要的地方,而是這家酒店廚房出來倒垃圾的一個小後門。後麵是個小弄堂,三麵都是高高的圍牆,圍牆那邊就是別的單位了。這裏除了耗子多,根本不會有什麽人來,不過四周都是建築物,倒是個乘涼的好地方。
五月二號這天,我倆早早的接到科長的電話,說是十點記者會開始,讓我們早點過去守住那個小門,別讓任何人進出。我倆帶上槍,大熊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穿著西褲,白襯衣,還戴了個墨鏡,說這才是保鏢的架勢。
九點就趕到了那個小門,興許是我倆來早了,別說人就連耗子都沒見著一隻,開始我倆還一本正經的站著,過了半個小時連鬼都沒見一個,站都懶得站了,幹脆去街邊買了份報紙鋪在地上一屁股坐下,我倆百無聊賴的聊了會,覺得這麽小個議員根本不會有人來刺殺他,記者會也是走個樣子,再說他也不是什麽了不起大人物,我倆甚至連他名字都沒記清。
呆坐了會實在是無聊,大熊跑到電話亭給清風打了個電話,讓他帶副撲克來鬥地主。沒過半個小時這小子開著輛嶄新的桑塔納牛皮哄哄的趕來,手裏拎著一大袋子吃的喝的。還戴了個墨鏡。見了我倆,老遠就嚷嚷:“呦~~二位神探在這避暑那啊,好興致啊,好興致。”
大熊一把搶過塑料袋,裏麵有礦泉水,飲料,瓜子,花生,牛肉幹,帶了一大堆,大熊毫不客氣的撕開一袋牛肉幹,斜著眼看他:“你那那麽多屁話?今兒沒去騙人啊?”
清風得意的一晃腦袋:“現在不接那小活了,改給房地產公司看風水了,活輕鬆來錢也快,空閑時間也多,我得好好享受人生,可不能向我師傅那樣一輩子在那山上修仙,到頭來啥也沒撈著,多不劃算啊。”
大熊看著清風停在不遠處的新桑塔納,羨慕的說:“都開上車了?狗日的,我也跟你學算命去算了,看我哥倆這一天累死累活的,連個車軲轆都買不起。”
清風臉一紅:“車是上官鳳送的。”
自從白狐那件事情完了以後,清風和上官鳳就眉來眼去的,上官鳳還聘請他成了白靈娛樂公司的顧問,兩人有時間就膩味在一起,大熊無不嫉妒的稱她倆為狗男女。
我也有些嫉妒的說:“救她的可不光你一人啊,我和大熊沒功勞也有苦勞吧?怎們不送我倆每人一輛車?她現在可是不缺錢,白靈名下所有的產業現在可都是她的了,現在光送你不送我倆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清風瞪著眼說:“當初人家要謝謝你們的時候,是誰說我們是人民警察,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不能接受別人的饋贈。那會虛頭八腦的不接受。這會又後悔了啊?”
我倆被他噎的幹瞪眼說不出話來,清風扔給我一瓶水:“行了,別後悔了,趕緊把你們這差事幹完,完事一起出去玩,這次大家玩的費用我來出。這回心裏都平衡點了吧?”
大熊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這幾句話還是人話,行了,我們原諒你了。”
我們三個又鬧了會,鋪好報紙開始鬥地主,小後門這地方十分的陰涼,我們喝著可樂,吃著零食,鬥著地主感覺很是清爽,我和大熊對清風現在的生活很是嫉妒和不滿,合著夥的欺負他,誰知道打了幾把,都是清風贏,這小子好像算準了倆手裏的牌一樣。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個小時就過去了,我和大熊輸的已經呲牙咧嘴的了,就在我剛摸到一副好牌有王有炸,滿心歡喜,準備複仇的時候。小後門突然“嘭”的一聲被人撞開。
我坐的位置正好背對著小門,小門冷不丁的被撞開正好撞在我後背上,巨大的慣性推了我一下,情不自禁的向前一撲,手裏的牌撒的滿地都是。接著從小門裏竄出一個人來。
這一下把我撞的不輕,可也間接擋了擋那人竄出小門的速度。大熊的反應很快,半蹲著掏出腰裏的槍,剛一比劃那人就到了他眼前,一腳踢飛他手裏的槍,附身一肘狠撞清風。這兩下迅疾如風,動作一氣嗬成,完全是高手才有的風範。
清風反應也快,就地來了個懶驢打滾,滾到一邊,那人也不糾纏撒腿就要跑,我見情況緊急來不急站起來,趴著向前一竄伸手就去抓那個人的腳,誰知我的手還沒抓到他的腳,他的拳頭就到了我的眼前“咣”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可我還是看清楚了他的樣子,這人是個男的,二十三四的樣子,頭發很短,人很英俊一臉的精悍。尤其是那雙眼睛,十分的明亮有神。
這時大熊已經站起來了,縱身向那人撲去,他是想抱住那個人用蒙古人特有的的摔跤纏住他,可那人反應實在太快,還沒等大熊靠近快速站起,身子一側躲過大熊的一撲,借勢給他來了個側踢,一腳將大熊踢飛。
清風挺夠義氣,沒跑。揀起個磚頭向那人砸去,那人躲開再不理他,急速的向圍牆裏邊跑去,那邊的圍牆高三四米,是個死胡同,我見他偏偏往那個地方跑,心裏一喜,隻要他進了死胡同想跑可就跑不了啦。
我艱難的爬起來,掏出槍費力的向圍牆那邊追,離的老遠就見那人到了圍牆下麵並不停步,反而加快了速度跑到牆邊“蹭蹭蹭。”幾下像走平地一樣竄了上去。接著向下一跳,沒了人影。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大熊也爬起來跑到我身邊,看見那人像猴子一樣轉眼*跑了無影無蹤,驚訝的張著大嘴說:“我靠,這也太誇張了。”
那人剛*跑點,小門裏猛然鑽出十幾個身穿黑西服,行動迅速,看起來就是訓練有素的保鏢,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保鏢們看見我們三個,如臨大敵,迅速的舉起槍,大聲嚷嚷著把我們圍了起來。
我和大熊急忙扔掉槍舉起手,清風看看我倆,也把手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