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動作快的真如猿猴一般,他的身體沒有普通人的僵硬,每一次起跳仿佛都是算計好的一樣精準而且迅速,看他跳下去。我看了一眼那個垃圾堆,那是由廢棄的家具和泥土還有一些生活垃圾所組成的,堆的跟座小山一樣,跟我所在的樓頂高度相差有十幾米,距離有五六米,一個跳不好,恐怕就要摔個半死,可這個時候要是再不追上去,那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跑掉。
我狠狠心,咬咬牙,深吸了兩口氣,後退了幾步向前加速疾跑,猛地一躍朝垃圾堆跳去,誰知道這一下跳猛了,人在空中越過垃圾堆的中心跳到邊上,好在沒跳出垃圾堆,否則非得摔個半死,可即使這樣,雙腳落下時還是偏了,我一個重心不穩接著就從垃圾堆上摔了下去。
我從上麵軲轆著到了地麵,全身沾滿了各種各樣的垃圾,泥土不去說了,還有一些嗖了的飯菜都變了顏色,熏得我直迷糊,胳膊,腿,臉都被凸出堅硬的石塊劃出了幾道口子,雖然出了點血好在都傷口都不大也沒什麽大礙,大熊和清風見我跳了下來,他倆也跟著往下跳,不過他倆命好,都跳到了垃圾堆的正中間。
我見自己沒事,站起就要向舊樓裏追,這時大熊和清風也滑了下來,大熊對我喊:“那小子在樓頂上!!”我抬頭一看,那人穿過這座舊樓,又跑了另一座樓頂上,看他上下起跳在這縱橫不平的環境裏竟然如履平地一般。
我們三個爬起來就追,可眼見著那人又跳到了一座舊樓的頂層在那上麵飛快的奔跑,像是羚羊奔跑在美麗的草原上,又仿佛是在嘲笑我們。照他這個速度跑下去,我們三個根本沒可能追得上他,這人的彈跳能力實在是太好了,看他的流暢的動作就像是在看雜技一樣。我甚至有些懷疑他真的是一個雜技演員。
我們三個在地上追,那人就在房頂上跑,搞的我們一點脾氣都沒有,眼看前麵就沒樓,隻剩下一堵圍牆的時候,我知道壞了,隻要他翻過圍牆就是別的地方,到那時候憑他的速度完全可以跑的無影無蹤,就在我們焦急萬分的時候,天上傳來一聲嘹亮的鷹嘀。
小白在耀眼的陽光下有如一道閃電,從天空直上而下,清風見了大喜,高聲對著小白喊,小白,快攔住那個人,別讓他跑了。這句話一出口,小白這個通靈的怪物竟然真的聽到了,展翅一收迅速落下攔在那人身前。那人見自己前麵突然多出個如此神駿的大白鷹,情不自禁的楞了一下,他身子剛一放緩,小白伸出翅膀,橫的一掃,砍在他的胸口上,小白的力量何等強大,那是他經受的起的,頓時被砍到在樓頂上。
他一倒我們三個大喜,急忙跑到那座樓頂,遠遠的就見小白昂首挺立站在那人身邊,驕傲的斜著眼看著我們,一副大俠風範。看它那架勢頗有點神雕俠侶裏那個神雕的味道,隻不過小白卻比它漂亮多了。
我快步走到男人的身邊低頭一看,男人正雙眼翻白,口吐白沫。身子躺在地上不聽的抽搐,背上的包裹還是緊緊的綁在身上,看他這個樣子就像是癲癇發作一樣,我對清風說:“快打電話叫120來。”
我和大熊是窮人就清風有個手機,還挺事的整了個皮套掛在腰帶上,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現在有手機的人都這樣,每個人都掛在褲腰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手機。清風撥通了120。又打了個110我們三個就守在這人身邊,等待救護車。
那人還在不停的抽搐,動作越來越大,臉色也變得血紅,一雙眼睛向上翻起已經看不見黑色的眼仁。大熊看他這個樣子嘟囔著埋怨小白:“你使那麽大勁幹嘛?要是打死了人怎麽辦?這好歹是一條人命啊,你也太不懂事了。”
小白聽懂了他的話,踱步向他前麵走了兩步,低沉的朝著他叫了兩聲,像是在威脅,大熊嚇了一跳,急忙堆起笑臉對小白說:“鷹兄,俺錯了,你老如此神駿威武著實令小弟佩服。”
這兩句馬屁拍在小白身上,小白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不屑的把頭扭向一邊看也不看他一眼,大熊訕訕的走到我身邊問:“老陳,你看這人是個什麽來路?”
我蹲下仔細看了看這個男人,見他個子並不高,也有一米七左右,理了一個平頭,衣著和相貌也很普通,屬於丟在人堆裏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種人,這種人普通平凡之極,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根本就不像是會搶銀行,飛簷走壁的人。
那人抽搐的越來越厲害,照這樣下去怕是挺不到救護車來,我把他身上的包裹解下來,打開看了看,裏麵有一堆散亂的鈔票,大票小票都有,一看就是慌亂中搶的,我把包裹遞給大熊,解開男人上衣的扣子試著給他順氣。
沒多大一會,110先來,從裏麵出來三個全副武裝的警察,頭上戴著白色的鋼盔,身上別著根警棍,一看就跟我們前幾年一樣是幾個剛畢業實習的菜鳥,還沒等他們靠近大熊就囂張的把自己的警官證掏了出來,三個新人一看我們是重案組的並且警銜還不低,立刻敬了個禮,這時我們倆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大熊指揮著三個新人翻男人的口袋,剛翻出個錢包和鑰匙120也緊接著趕到,幾個穿白大褂的抬著擔架跑上來,先是快速檢查了一下,見沒死抬起男人急匆匆的走了,我急忙讓其中的一個新人跟著一起去,等他們走了,我翻了翻男人的錢包,裏麵有二百五十六塊錢,還有一張照片和身份證。
照片是張全家福,一家三口開心的笑著,他老婆也是個很普通的女人,沒什麽出奇的地方,連漂亮都算不上,兒子有五六歲大,長得虎頭虎腦的很可愛,身份證上男人叫張全福,很普通的一個名字,其它就再沒別的了,我把東西都遞給一個新警察,讓他打電話查查這個人的底。接著把那人搶來的包錢的包裹也遞給了他。
這件事畢竟是我們三個親身接觸,我帶頭很配合的做了筆錄,接著又回到現場,到了現場,儲蓄所已經被戒嚴,許多的同事在那忙碌,那個保安已經不見,估計已經送到了醫院,儲蓄所外麵站了很多人,一個中年婦女在不停的向一個警察述說事情的經過:“我十二點就來排隊,排了一個小時還沒輪到我,就要到我的時候,從外麵突然衝進來一個男人,他手裏拿著一個修車的扳手,進來就把保安砸到在地,接著瘋了一樣的猛砸櫃台前的玻璃,他勁特別大,砸的櫃台兩邊的鐵柱子都倒了,櫃台裏麵一個銀行女員工見不好,轉身跑到了裏麵的屋子,那男就跳進了櫃台,脫下自己的上衣,把營業員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錢塞到衣服裏打了個包就跑了………”
我聽得很是迷糊,銀行的櫃台都是用特殊材料做成,連玻璃都是防彈玻璃,防的就是搶銀行的人,平時就算拿槍都打不透,那個男人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竟然用修車的扳子就能把這麽結實的櫃台砸開。這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
我亮了下證件帶著大熊和清風走到儲蓄所裏麵,這儲蓄所不大也就一百平米左右,前麵的櫃台被砸開,玻璃被砸的雖然變了形可還是一個整塊,歪七扭八的斜靠在櫃台邊上,櫃台裏麵很亂,用來放錢的一格格的小櫃子被推翻在地。保險箱也被砸的癟進去一塊,看樣子是沒被砸開,最後放棄。
扳手還在櫃台上,應該是男人慌忙中扔在這裏的,我上前仔細看了看,很普通的一個扳手,是換輪胎用的,每個司機的後備箱裏都有一個這樣的扳手,扳手有點變形,看得出來男人的力氣真的很大,可我回憶了一下男人的體型,他不應該是有這麽力氣的人,難道說他是天生的神力?
雖然有疑惑,可這畢竟不歸我們管,我們現在幹的是調查稀奇古怪的事,這種*的案子是輪不到我們來插手的,更何況*的人已經被抓住,那就更沒我們什麽事了。我和大熊清風走出來,又跟附近派出所的人詳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也就該幹嘛幹嘛去了,這件事誰都沒放在心上,也都沒在意,以為不過是普通的*案。
清風帶著我先找了家浴池洗了個澡,又給我買了身衣服換上,接著繼續到動物園玩了一下午,晚上他請我倆吃的海鮮,喝了點酒,到了回家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再記得這件事情了,一天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睡的香,電話突然開始“叮鈴鈴…..”的響起,或許是昨晚上喝的有點多,我有點反應遲鈍,響了半天才去接,拿起電話無精打采的說了聲:“喂~~”
電話那頭傳來楊科長的聲音:“小陳啊,我是老楊,有案子給你們了,你通知一下方濤,你倆趕快來科裏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