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和大熊走了許多地方,調查了張全福的同事和親朋好友,調查的結果是,所有的人都一致說他是一個老實顧家的男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也沒什麽愛好,甚至連酒都不喝。一聽說我們是警察,都不可思議異口同聲說張全福絕對不會幹違法的事情,就算他有那個想法都沒那個膽。接著看我倆的眼光就像是看冤枉了好人的那種壞人,弄得我倆很是狼狽不堪。
調查的這幾天,張全福的身體也在慢慢好轉,隻是經常會出現頭昏、頭痛、無力、多夢等症狀,現在的他也已經不在救護中心,而是轉移到了一所監獄醫院,他*銀行時有太多的證人和目擊者,還有銀行的監控錄像很清楚的拍下了一切,定罪已經成了事實。我和大熊去看過他兩次,他整個人都已經頹廢了,卻沒有懊悔的表情。還是記不起來他搶銀行的事情。他不擔心自己反而擔心自己的家缺了自己掙錢該怎麽辦。從他的行為上來看,他實在是一個顧家的好男人,也沒有理由去搶銀行,可如果找不出原因,那張全福就沒有翻案的可能,為了這一點我倆也下決心要把這件事調查個明白。
我和大熊仔細分析了一下,覺得張全福已經定罪,並且有那麽多的證人,否認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完全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即使如此他還是堅持自己那天的事完全想不起來,可所有的線索都在發生在那天,如果他想不起來也就意味著線索斷了。怎麽樣才能讓張全福想起那天的事情,成了我倆最大的一個難題。
如此又過了兩天,這天中午我倆坐在麵攤上吃拉麵,大熊淅瀝呼嚕的吃了兩碗,吃的是滿頭大汗,還管老板要了碗麵湯,吃飽喝足了。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朝著還在吃麵的我吐了一個煙圈說:“張全福這事也真夠稀奇的,說忘他就忘了,還什麽都記不起來。跟電視裏演的那些言情劇一樣,可人家起碼也是腦袋遭受什麽重擊之類的吧?他可倒好腦袋也沒被砸,也沒頭朝地的從樓上摔下來,怎麽就失憶了呢?”
我呼嚕完碗裏最後一口麵湯,擦了下嘴說:“沒準是小白那一下打狠了。”
大熊翹著腿,不解的說:“不會吧,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小白那一下是砍在他的胸口上,可沒砍在腦袋上,要是真砍腦袋上,就小白那勁還不把他砍死嘍?”
我也覺得大熊的話有道理,因為那天我也看得很清楚,小白的確是用翅膀砍在了他的胸口,並沒有砍在頭部,可他怎麽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呢?
大熊叼著煙,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鬼上身了他?”
這句話在我腦中一閃而過,經曆過這麽多古怪的事情,我知道有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雖然我並沒有親眼見過真正的鬼魂,可也不能否定會發生認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再說在內蒙的時候我也曾親眼見過黃鼠狼附身。也許真的像大熊說的那樣,鬼魂附身才會出現張全福這樣的情況。否則這事怎麽想都沒有個合理的解釋。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荒謬,可畢竟有了一種可能性,想到這我一躍而起,扔給老板十塊錢,拽起大熊就走,大熊被我拽起來,叼著煙扭頭朝老板喊:“找錢,找錢!!”
接過麵攤老板找的四塊錢,大熊毫不客氣的塞進自己的褲兜裏,問我:“老陳,你犯什麽神經?剛吃飽還不讓歇會啊?”
我拉著他走到一個公用電話旁,給清風掛了個電話。電話通了,裏麵傳來清風懶洋洋的聲音:“現在是辦公時間,找我請過一個小時後再打過來。”
他剛要掛電話,我立刻說:“你要敢掛電話,你就死定了,你信不信?”
清風聽出了我的聲音,立刻換了一種聲調:“老陳啊,我還以為是那些找我看風水的呢?咋了?找哥們我什麽事?”
我對他說:“沒事找你幹屁?我吃飽撐的啊?你現在有時間嗎?”
清風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我現在正幫一個房地產大戶看風水呢,這次可是個大活,幹完怎們也能掙個三五萬的,你找我到底啥事?”
我沒說什麽事接著問:“找你當然有急事,你什麽時候能完事?”
“我來小半天了,再有一個小時差不多了。”清風回答。
“行,那我和大熊等你,你辦完了來建國門這邊,就在咱們老去吃那家拉麵的麵攤來找我們。你快點啊,有急事。”
清風:“行,行,行,辦完馬上就過去,你倆就在那等我吧。”
掛了電話大熊不解的問我:“你找清風幹什麽?他懂個屁?”
我悠然一笑:“你不是說張全福鬼上身了嗎?沒準還真像你說的那樣,還記得咱們在內蒙的時候那個黃鼠狼附身的事不,有沒有這種可能張全福也遇見了這種情況?要真是這樣,那原因不就找出來了嗎。”
大熊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啊老陳,沒準還真是這麽回事,不過就算附身了也該找寶梅吧,清風行不行啊?”
我對他說:“看張全福的樣子,就算他真的被附身,現在也已經完全恢複了。再說也不是驅魔,找寶梅沒用,就讓清風來看看他是不是曾經中過邪就行了。”
大熊深感其言,耐著性子和我一起等清風,中午這會太陽正大,好在我倆借了一輛夏利,鑽進車裏打開電台四處找節目解悶,大熊的手也不老實來回的換台,這個時間段的節目大多是一些歌曲或者廣告,專家訪談賣藥之類的,歌也都是老歌沒什麽新鮮的,轉著轉著突然大熊扭到一個從來沒聽過的電台上。
電台裏播放著一首極度狂野的歌曲:“這個世界太美妙,這個世界很渺小,為什麽停止了歌唱,又為什麽還在遠方,一直到最後生命沒有方向,一直到最後燃燒了誰的天堂,你把青春奉獻給理想。為什麽一片空曠,握緊武器守著最後的陣地,然後雙手合十,目視前方。跳起來吧,舞起來吧,轉動你的屁股,扭動你的肩膀,不要浪費上帝賜給你的天賦。不要浪費上帝賜給你的天賦………”
歌詞狂野熱烈,陪著著重金屬的伴奏,節奏感十分的強,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跟著跳動。大熊咦的一聲說:“這歌不錯啊,以前沒聽過,這是那個電台?”看了一眼發現調頻在88.5兆赫。而以前的電台絕對沒有這個頻道。
正聽得過癮,電台裏歌聲變小,一個男主持的聲音傳出來,這裏是88.5兆赫的天之國度電台,這是一個新的電台,一個時尚的電台,這裏有最狂熱的音樂,這裏有最嗨的明星,還有最溫暖的主持人,我是主持人小叮當,大家千萬不要忘記我們的頻率哦,好了,下麵給大家推薦一首更熱烈,能讓你聽的熱血沸騰的歌曲,樓上的女孩………….
大熊很納悶:“什麽時候多出這麽個電台?我怎麽沒聽說過?不過別說這電台的歌聽著可真帶勁,開車絕對夠提神。”
我靠在座子上,眯著眼睛跟他聊:“歌是不錯,比那些軟綿綿的情歌好聽多了…..對了,你說咱倆是不是找老楊一人申請一個手機啊?這樣辦事也方便,省得有點什麽事還得四處去找公用電話。”
大熊很讚同的說:“你這話說的絕對是真理,沒錯是該跟老楊提提這件事了,咱哥倆這兩年沒功勞還有苦勞呢,再說咱們也不是為了私事,有個手機也方便不是,明天我就跟老楊說去…….”
我倆瞎侃了半天,都快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清風開著車趕了過來,把車停好直奔我倆而來,進了車就問:“兩位老大,什麽事啊?這麽急的找我?人家老總請我吃飯我都給推了。”
我打了個哈欠坐直了身子跟他說:“還記得那天咱們一起抓住的那個搶銀行的人嗎?”
清風奇怪的問:“記得啊,不是抓住人了嗎?又出什麽事了?”
我耐著性子把這幾天我和大熊調查的結果跟他說了一遍,清風聽完驚奇的看著我倆:“你倆找我就是這事?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啊,沒準他有精神分裂呢。”
大熊插話:“不可能,醫生給他做了檢查,頭部根本就屁問題也沒有,這麽長時間也沒見他有精神分裂的症狀,所以很有可能他是鬼上了身了,否則那能什麽事都記不起來了?清風大師你神通廣大就幫我哥倆去看看,要是沒什麽事絕對不麻煩你。”
清風聽完,忽閃著大眼睛問我倆:“倆位老大,我說不去行嗎?”
我和大熊異口同聲的大聲對他喊:“不行!!”
清風苦著個臉看著我倆:“不行還問個屁?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