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身體一歪差點栽倒在地,他一舉一動早在三個美女眼中。火兒、郭雅琪、娉娉,見林正麵色蒼白、雙手顫抖好像是突然得了重病,三人同時上前將他扶住,異口同聲問道:“正!你沒事吧?”
三人相互對視,俏臉緋紅,同時將手鬆開。
林正手扶賭桌,撐住身體,雙目似乎噴出火焰,緊緊盯著輪椅上那人。假使目光能殺人那人早已經被林正殺死千百次了。
輪椅上是一位白發蒼蒼下頜無須年過八十的老者,從他臉上的輪廓依稀能看出來,他年輕時也是一位風姿俊朗的帥哥。隻是歲月帶走了他的青春年華,給他留下了深深的皺紋。
黃慶站在門口神情激動高聲說道:“歡迎賭神林清寒前輩大駕光臨!”
今天到場的所有嘉賓轟動了。林清寒,當年千門掌門林正唯一嫡傳弟子。林正和千門群豪就義後,他是千門剩下的唯一傳人,戰爭結束後他馳騁賭壇未曾一敗,名下財產更是富可敵國。後移居台島省,創立梅聯幫和林氏集團,一舉躍為亞洲首富之一。此後他多年未曾在大陸露麵,但是他的大名在黑道上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與澳區賀賭王並稱於世,堪稱亞洲賭壇泰鬥級人物。
各位耆宿名家紛紛上前問候致意。屠爺子更是激動萬分,臉上掛著熱淚,拉住林清寒的雙手感慨萬千“爺叔!咱們有三十年沒見過了吧!哎一別三十年,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三十年啊!”
林清寒聲音尖銳刺耳,說話時不停的咳嗽,好像是他身體裏麵裝了一個風箱“你是屠東洋!嗬嗬!”他拍著屠老爺子手背繼續說道:“是啊!我們都老了,老了……”
……
門口氣氛熱烈喧鬧,林正卻陷入了腦海深處,去尋找那一點一滴被封塵的記憶。往昔的畫麵突兀的出現在林正的眼前。
烈日炎炎的盛夏正午,太陽射出的火焰似乎能將世間萬物烤化,樹上的知了沒完沒了的叫著,好像隻有它知道熱一樣。天上的雲好像怕了太陽早就躲了起來,路邊的青草也耷拉著腦袋,這個時候人們本應該在家中美美的睡上一覺,再吃上幾塊冰涼的西瓜以避暑熱,可是有人卻偏偏在太陽下暴曬著。
一個齒白唇紅、麵如冠玉的少年,跪在熾熱的石板上,滿是破洞的長衫被滾燙的石板灼出一股焦糊味道,腳下斷帶的草鞋也似乎冒出縷縷青煙。他這身打扮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貧家子弟,可是他為什麽跪在帝豪賭場的後門呢?難道是輸了錢想要要回來?
這時黑漆大門打開,走出一名鐵塔似的壯漢,他甕聲甕氣說道:“小子!別跪著了!沒用,正哥不收徒弟,快點回去吧,過會你就成了烤肉啦!”
他這聲音卻好似九天雷霆一樣擊在少年心頭,少年身體一晃栽倒在地。
壯漢甩甩手歎息道:“完了,完了!要出人命啊!”他急忙俯身將少年抱起,送入院中。
“正哥!正哥!這小子曬暈了!趕緊的救救他吧!”壯漢邊跑邊喊。
林正歎息道:“這小子有股子韌勁啊,看來是天意!”說罷接過少年放在春凳上,一絲內力送入他體內,將他喚醒。林正吩咐手下準備點冰糖綠豆沙給他解暑降溫。
少年悠悠睜開雙眼,幹裂的嘴唇發出微不可查的聲音:“師傅您就收下我吧!”
林正緩緩問道:“你為何要拜我為師?”
“我要學賭術,我要贏數不盡的財富,我要讓父母家人過好日子!我要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另眼相看!”少年幾乎掙紮著說完了這些眼看又要暈過去。
林正搖搖頭說道:“你要是隻有這些誌向,那麽我還是不能收你為徒,等你好了就走吧!”
少年從春凳上翻身落地,一步一步向門外爬去。
林正一把拉住他“你現在已經熱毒攻心這樣子出了門,用不了多久就會脫水而亡,還是休息好了再說吧!”
少年還是努力地爬著,沙啞的嗓子發出詭異的聲調“你不收我為徒,我寧願曬死!我自小沒有上過學堂,也不懂大道理,隻知道孝敬父母過上好日子,你問我我就如實說,哪裏知道你想讓我說什麽?”
林正啞然失笑,心道那些為國為民的大道理,他一個孩子哪裏能知道,我這是有點與夏蟲語冰了。看著這倔強的少年,林正似乎想起自己小時候的影子,心中一陣不忍,上前將他拉起。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林石頭!”
林正微笑道:“你性格倔強,脾氣冷傲,以後你就叫林清寒吧!”
……
“阿正!你到底怎麽了?別嚇我啊!”郭雅琪焦急的說道。
郭雅琪的聲音將林正從回憶中喚醒。
林正歎了一口氣說道:“沒事,剛才有些頭疼。現在好多了,你放心吧!”
二人對話間,不遠處一雙陰狠的眼睛緊緊盯著郭雅琪的俏臉,片刻後這雙眼睛的主人悄悄隱入人群。
…….
門外的眾人寒暄已畢,貴賓們各自入座。
林正現在心中隻想衝上去將林清寒碎屍萬段,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手下的弟兄怎麽辦,今世的家人朋友怎麽辦,要殺他一個塚中枯骨的老頭子易如反掌,可是他手下的勢力報複起來,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承受了的。無奈隻好強壓下怒火,坐回賭桌旁。
屠老爺子走到林正身邊拉起他向貴賓席走去“小林啊,我給你引見一位賭壇前輩!這位前輩可了不得,你要是能蒙他青眼有加傳授你幾手,嗬嗬那是你的福氣啊!”
林正不情願的跟著屠老爺子,心道誰教誰還不知道呢,林清寒他那兩下子,撅起屁股我都知道他拉什麽屎!
林正跟隨屠老爺子來到林清寒麵前。
林清寒見屠老頭將一個風度翩翩的帥哥領到麵前,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喜愛,開口笑道:“小屠啊,這是你的後輩子侄吧!小夥子真有點潘安再世的意思啊,比我孫子強多了!”
林正臉露笑意微微頜首朗聲道:“我不是屠老的親屬,我-叫-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