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這次動了真怒,抬手三下五除二,將剩下三人踢了出去,地上隻剩下四隻閃爍著火花的高壓電棒。
這時門外麵更亂了,一群保安手拿膠皮警棍,衝了過來。帶隊的保安隊長不停地吼道:“誰!是誰搗亂?”
林正威風凜凜的站在走廊中間,雙眉倒立兩眼圓睜,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檔之勢。
孫醫生站在遠處手指林正,叫道:“就是這個人搗亂,王隊長你小心啊!他還動手打人。”
王隊長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拍拍手中橡膠棒,叫道:“弟兄們上!狠狠的給我打,留口氣就行,這裏是醫院隻要不死就能救過來!他媽的老子還得讓他拿醫藥費!”
十多個保安像是領了聖旨,嘴裏大呼小叫、手中棍棒亂舞,向林正衝去。看樣子是要下狠手了!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當一個人時往往會謹小慎微思考自己的行為是否對錯,但是一群人時往往卻會盲從,膽大包天的做出一些平時無法想象的事。
這群人就是如此,不管平時為人處世如何,現在聽到領導發話,大腦中失去了對錯的判斷,甚至有人從內心深處生出極強烈的破壞欲望,就像是對以往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做出的報複,而不管不顧後果如何。
林正斜睨了一眼這群烏合之眾,心中輕笑,腳下挑起一根閃著火花的電棍,反手握住棍頭,輥身順在胳膊肘部,手腕一晃,挽起一朵帶著電弧的棍花。
衝在對前麵一人是最積極的,也是最先倒黴的,俗話說槍打出頭鳥,他剛衝到林正身前,手中的橡膠棒還未打出,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強烈的酥麻感從頸部開始擴散,瞬間失去意識,倒地抽搐不停。
林正心中雖然氣憤但是沒必要對他們下死手,他隻是在間不容發之際,用手中電棍點在那人的頸部,人體頸部是腦神經脊神經植物神經叢最集中的部位,這裏遭到電擊,必定瞬間全身痙攣休克,更甚者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
剩下的保安都傻了,眼睛同事上前沒有一個照麵,就像是瘟雞一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停。他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懼,剛才的勇氣十成還剩下不到兩三成。
就在此時林正身後走廊,走來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少女,她頭上包著一層繃帶墨染似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雪白的肌膚在烏黑長發反襯下顯出一層柔和光暈。少女明顯睡眼朦惺,但是如星辰的眸子依舊那麽讓人神魂顛倒。
她來到林正身後不遠吃驚的叫道“林正!你又在打架!快點回病房休息,早上看你還昏迷呢,怎麽剛起了就調皮,哼!你看汐玥姐回來我告狀嗎!”原來是娉娉丫頭聞聲從病房裏麵出來。
娉娉說著來到林正身邊,伸手扯住他衣服,就向後麵拉扯。
保安隊長此時見重保安們止步不前,臉上掛不住了,剛才聽到孫自愛孫主任呼救,急忙趕來,他本來就欠孫主任一個人情,上次老嶽母病危是孫主任救過來的,救命之恩啊!據說當時孫主任打過招呼後連藥品計量都沒克扣,這是多大的麵子!這次無論如何要幫著大恩人報仇,他想到這裏狂吼一聲:“弟兄們給我上!誰他媽的給我掉鏈子這個月加班費沒了!”
俗話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罰之下勇夫也不少,他們十幾個人嗷嗷怪叫著,掄起橡膠棒圍上了林正。
林正急忙將娉娉護在身後,這時他的怒氣也消散了幾分,開口叫道:“都滾吧!我沒心情給你們玩了!”
娉娉丫頭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從林正身後探出腦袋喊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太不講理了,去把你們領導叫來!哼!我看誰敢動手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王隊長從遠處高聲叫道:“打!給我一起打!出了事算我的!”
一個人邪笑著,手中橡膠棒直奔娉娉頭部。
林正看出他出手的目的,對自己動手也就吧了,這些人竟然對身後的娉娉下此狠手,當即氣的他目眥決裂,雙眼中閃現利芒,手中再也不留一點餘地,在那人將要打到娉娉的同時,電棒雨點一般落在那人,手腕、手臂、肩膀、脖頸、頭部,那人連慘叫聲都沒出口,像是一個被頑童拋棄在垃圾箱裏玩膩的布娃娃一樣。
這時林正心中的惱怒讓他放開了手腳,再也不理會是否能給對方造成傷害於否。手中的電棒幻化成了一片狂風暴雨,劈頭蓋臉落在眾人身上,一時間慘叫一片哀嚎聲遍地。一具具人體被打倒在地抽搐不停。
隻是片刻間,林正身邊除了娉娉小丫頭已經空無一人。
王隊長和孫主任站在遠處,眼前這一切讓他們震驚萬分,今天這是人嗎?他們也曾經對前來投訴的病人家屬下過手,但是誰人不是在棍棒下哀嚎,哪裏見過如此硬手竟然敢反抗,還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林正柔聲對娉娉道:“乖,從這裏等我!”
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正的身軀好似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孫主任和王隊長的心頭,他們不由自主向後退去,王隊長此刻威風掃地,連手腳腿都跟著打哆嗦。孫主任小聲道:“老王,咱們報警吧!”
未等他們報警,警察已經從樓下跑了上來。劉清華等人本來在樓下特護病房區,守護郭雅琪和林正等人,火兒的這處病房是屬於腦科在樓上。這時候鬧得如此大動靜,他們就是死人也驚動了,一陣急促腳步聲,劉清華和幾個同事,還有數名醫院領導快步從樓梯上跑來。
林正此時已經離孫主任和王隊長越來越近,二人向後倒退著,他們不是不想轉頭快跑,無奈腿腳不聽使喚。林正見他們這幅德行微微搖頭,問道:“你們剛才就不怕傷害無辜嗎?”
孫主任見凶神惡煞般的林正,腿肚子一軟跪在當場,口中結結巴巴道:“誤會!這是誤會!”
王隊長畢竟有些見識,心神也堅定許多,開口叫囂道:“你別猖狂,馬上讓你好看!這裏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小子你有本事就弄死我,要不然嗬嗬,我讓你生不如死!”
這種人在林正眼中,幾乎等同於螻蟻,原本犯不上跟他們較真,此刻林正見他到這步田地還敢叫囂,當即伸手抓住他手腕,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讓我生不如死!”
王隊長曾經也練過兩下子,反手欲擋開林正手臂,右手一個黑虎掏心直奔林正胸口。
林正豈是他能隨便偷襲得手的。待王隊長手中用上力氣掙脫時,林正向後一退步,像是拖死狗一般,手腕帶著他向後連續走了幾步,不但避開了偷襲,還將他的手腕徹底擒住。待到他身體失去平衡,林正翻腕壓下他的手腕,拇指緊扣對方虎口。這手是太極拳裏麵的金絲纏腕,與南拳裏麵洪拳橋手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屬於小擒拿。手腕一旦被拿住,任你再大的本事、再大的力氣被纏上或者是粘上,就再也甩不開了,隻能聽從擺布。
林正手腕繼續向下加力,王隊長慘嚎一聲雙膝嗵一聲跪倒當地,他此刻心裏明白不能掙紮,關節被擒住越是掙紮越是痛苦。隻能按照林正力氣的走向跟著走動。
林正臉上帶笑,輕聲問道:“你說讓誰生不如師?我剛才沒聽清楚,再說一遍好嗎?”說著將手腕翻了一個花,王隊長像是搶食吃的野狗一般,整張臉都貼在地上,不斷的搓動,嘴裏發出非人的狂嚎。
“繞命!繞!”王隊長眼淚鼻涕口水不要錢似的流了下來,不停哀嚎,討饒救命。
他的慘叫聲聽到林正耳中變成了歡快的樂章,將他向自己身前一帶,瞬間鬆開了手腕,緊跟著大拇指、食指捏住他的小拇指,中指無名指夾住他大拇指,向上彎曲,逆著關節扭動。
眾人周知,十指連心,手指被反關節扭動,比手腕要疼痛百倍。一時間撕心裂肺的慘叫從走廊裏麵響起。林正為何要如此殘忍,他是在發泄。每個人的性格都存在不同的缺陷,每當壓力達到一定程度,都需要一種從內心深處的釋放。這兩天以來各種情緒擠壓在林正的心中,要比在一個爐膛中不斷的添加柴禾,一旦有火星將他點燃,就是一場撲不滅的烈焰升騰。
然而這個火星就是眼前的王隊長,他可巧撞在了槍口上。
林正神情輕鬆,嘴角帶著戲謔微笑,一隻手毫不費力的牽著王隊長的手指關節,像是牽驢推磨一般,一圈圈的在原地打轉。
王隊長身不由己,被撕心裂肺的的疼痛牽引著,半蹲著身子,在原地打轉活像一頭瘸驢。
就在此時走廊盡頭,一群人已經跑到了近前。劉清華一聲大喊:“阿正!住手,你這是怎麽了?快點放手!”說罷他上前死死抱住林正胳膊。
林正將手一甩,鬆開了手中涕淚橫流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