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人會無緣無故對自己殘忍,除非他腦子有病或者被逼到了絕境。此刻林正算是被逼到了懸崖邊,被動挨打隻會是血盡人亡的下場,這不是林正的作風!拚了!
不管那即將穿喉的利刃,手中噴珠吐玉似的飛出密密麻麻一片紙牌。利刃入喉林正肯定命喪當場,一號忍者也會被飽含內勁的紙牌切成碎片。攻敵之必救!同樣也是兩敗俱傷。
一號忍者身形好似幽靈,本來急衝之下慣性無法停頓,他卻硬生生頓了一下,手中已經點上林正汗毛的武士刀猛然抽回,刀身幻化出無盡刀影,數十張紙牌在一陣簌簌聲中如雪粉紛飛。縱使如此快的反應,他還是被一片紙牌碎片劃在臉上,砰一聲悶響臉上黑布麵罩變成碎片如蝴蝶紛飛,狂暴內勁裹挾著更碎的碎屑刮了他一個滿臉花,血絲如紅線飄散。
林正後背朝下著地,不知道是石頭碎片還是枯枝敗葉刺入後背傷口撕心裂肺的劇痛被神經係統清清楚楚傳遞給大腦。剛才電光火石間他給死神賭了一把,賭注是自己的生命,林正贏了!忍者不敢以命換命,鋒利無匹的刀鋒隻差一張報紙的厚度就可以刺中林正咽喉,可惜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一號忍者身形如影飄散。
這次交手林正看似站了上風,實際上他有苦難言,刀鋒表麵上沒給他帶來傷害,陰寒刺骨的刀勁卻刺入喉結上方廉泉穴。此處穴位受損林正在短時間內呼吸無法順暢,暫時無法凝聚新的內息,隻能憑借經脈中殘存的內息對敵。
一股更犀利的刀鋒在黑夜中凝聚,林正再次聞到了死神的味道。理智戰勝了他玉石俱焚的心念,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使命,玉器怎麽能和瓦罐碰?腰部用力鯉魚打挺平地躍起,向遠處發力狂奔,同時雙手各持九張紙牌揮灑在身後。
十八張紙牌似乎在凝結在了空氣中,擋住了忍者追擊的道路。一十八張紙牌同時出手有個名堂叫做千轉百回,這是千門斷後保命絕招,看著像是紙牌漂起停止不動,實質上它們在以超過視覺的頻率高速旋轉。假如追擊者沒有任何防備直接撞上,下場如同跳入了絞肉機一般無二。
瞬間空氣似乎變得粘稠,一條黑影停在紙牌前,手中利刃發出一道十字斬,紙牌碎片分散。
隻是這一瞬間林正已經穿過了馬路消失在對麵的樹林中。此刻林正拚命狂奔不敢有稍息停頓,咽喉受傷難以呼吸,新的內息無法產生,經脈內的內息很快就能消耗幹淨,到那時候別說一號忍者跟上,就算來個雜魚也能收拾了林正。
一號忍者衝著二三號吼了幾句暗語,三人同時向林正消失的樹林追去,進到樹林後立刻分散搜索,勢必要將林正擒獲。
東方的天空升起了啟明星,天馬上就要亮了,此刻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片刻間林正已經跑出三四裏地,馬上接近sh郊區,這個方向裏他家不遠。路邊是茂密樹林,遠處還有幾處土山小丘陵。
樹林土山從林正眼角中向後閃去,這一路上他好不容易將廉泉穴衝開,暫時解決了呼吸困難,同時腦海中不停的想著如何解決身後三個陰魂不散的吊死鬼。回家肯定不行,打電話叫虎頭他們等等方式也行不通,幾個忍者一旦發現有人來援肯定腳底抹油開路了。林正想要將他們三個小命留下,給山口太郎剪剪指甲,去去勢!突然道路旁邊出現一個廢棄工地,黑壓壓一片爛尾樓好似鬼蜮,林正急轉改變方向,向工地跑去。
三個追兵尾隨而入,分散追捕林正。
一對三決戰必敗無疑,林正隻能各個擊破。首個目標他選擇最弱小的三號忍者。一根鏽蝕的鋼筋從廢棄門框後麵斜著伸出來,鋼筋尾端拴著林正的腰帶拉成弓形。林正隱藏在門後,近了更近了,三號忍者手提利刃竄了過來。
林正突然探頭,迅速向門內跑去,三號忍者衝著遠處吹了一聲口哨,一擺手中武士刀追了進來。這個忍者也是倒黴催的,見到林正蹤跡欣喜之餘忘記了勘察地形,進門時一腳踢上了腰帶,鋼筋迅速彈起紮向他的胯下。
這個受過嚴格訓練的忍者,時刻準備著為了帝國和家族的事業獻身,但是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如此委屈的死去。滿是鐵鏽的細鋼筋正巧插入菊花,一聲淒厲慘叫,傳遍寂靜的工地。
林正就躲在旁邊的廢棄木頭堆裏,他本意是想讓這個忍者被鋼筋紮到腿部或者是腹部造成重傷失去戰鬥力,萬萬沒想到,一下成了菊花殘。現在連回頭結果他性命都省了,鋼筋直入直腸後大出血片刻就能要他的小命!
另外兩個忍者一前一後向這裏跑來,首先到的是二號忍者,這小子是除了一號以為功夫最高的,受傷以前幾乎和林正不相伯仲。他飛奔而來突然一個急刹車站在門口,看著慘嚎的三號,瞬間明白了裏麵有陷阱。
一號忍者也到了,看著像是竹簽子上麵的螞蚱一樣掙紮的三號,他怪叫一聲,手中武士刀砍斷鋼筋,上前扶住三號檢查一翻發現無可救治。當即揮刀斬下他的頭顱,送去了天照大嬸哪裏為他減輕了痛苦。
“你不要進來!”一號吩咐一句身影一閃竄入門口。
林正威風凜凜站在一堆廢木料上麵,臉帶笑意看著鬼影一般的一號,張口說道:“來送死了?”
“八格!”一號忍者本來麵目就很難看,剛才又被紙牌劃滿了血痕,更是猙獰可怖,他手中不斷變換著持刀姿勢,目光緊緊盯著林正全身要害,想要一擊必中!
僅剩下的幾張紙牌在林正手中欻欻作響,他同樣在看著對方要穴。“你不是真正的忍者!”林正突然開口道。
一號聽聞此言明顯一愣怪叫道:“你胡說什麽?受死吧!”說罷身形一晃竄向林正所在的木頭堆。
“忍者從來不說話!”
這句話好似當頭一棒打在一號心靈深處,他身形緩了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