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空的表情很糾結,顯然是對維克多的覺得不滿意,畢竟他現在是深受重傷的狀態,急需要血族的秘藥來治傷,維克多既然這麽說自然是不打算幫他這個忙了,同時還不打算把他帶來的貢品退還給他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極其惡劣的情況。
維克多顯然也覺得這樣的決定不利於統治人族,因此緊接著說到“當然了,我們是仁慈的,因此我將會允許你呆在我的莊園裏,直到你身上的傷徹底養好。”維克多的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無比的嚴肅,顯然是不容楚行空質疑了。
聽他這麽說,楚行空也隻能歎息一聲說到:“那好吧,感謝您,偉大的維克多領主。”雖然心中一百個不高興,可是楚行空現在卻隻能裝作高興,畢竟他現在是在維克多的地盤上,而且還是有求於人家,人家都已經這樣說了,他還能怎麽辦?
“我看你很累了,去休息吧。”維克多說著衝著楚行空一揮手,示意他離開,於是楚行空告了一聲退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在兩個血族護衛的代領下,楚行空徑直來到了城堡中一個還算是有那麽點光線的屋子,至於他的護衛們也被安排著在不遠處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相對很簡陋,包括床在內的很多東西都是石質的,這當然不是說人家血族拿不出更好的房間來招待他,光人族每年進貢給血族的東西就不至於這樣,隻是人家根本懶得拿那種東西招待他而已,在血族的觀念裏,人類根本是低等種族,招待低等種族根本就沒必要用什麽好東西,沒讓楚行空和那些奴隸們住在一起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對此,楚行空並不在意,這些血族看不起他,實際上他骨子裏也同樣瞧不起這些吸血鬼。在他的眼裏,這些吸血鬼一不會法術,二沒有修煉法門,隻能靠著歲月來提煉體內的血族精血,隻有提純了自己的血族精血之後才能提升實力,與野獸有什麽分別?實在可憐至極。
而當一個人類被野獸鄙視了之後他會怎麽做?想必大部分人的選擇都是無視吧。畢竟人被狗咬了之後難道還要咬回去嗎?
楚行空躺在床上,靜靜的思考著關於主神任務的一點一滴,任務讓他找到沐婉兒,然而直到現在他也沒有一點關於沐婉兒的消息,按照主神的習慣,一般情況是不可能發布這種一點線索都沒有的任務才對,哪怕他現在執行的是懲罰劇情的任務也不應該會出這樣無解的任務才對,根據楚行空所掌握的一些資料來看,主神空間存在的主要目的極有可能是為了促進輪回者的進化,而相應的,哪怕懲罰劇情的目的也基本如此,既然如此,就不太可能會出現那種無法被完成的任務,既然如此,那主神就一定會給出完成任務的線索,甚至有可能已經給出了,隻是楚行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而已。
一想到這裏,楚行空便又將自己進入黑夜傳說位麵後所經曆、見到過的一切重新回憶了一遍,最終,他將線索鎖定在了三個人身上,第一個是那個給楚行空治病的老頭,他的身份有些神秘,不像是一個普通醫生,否則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聯係到這些血族?他就算和任務無關,也必然有極不普通的背景,或許他的背後隱藏著一個完整的任務鏈也說不定。
第二個則是他手下的那個善解人意的家夥,本來在和狼人大戰的時候楚行空還以為他死掉了呢,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沒有死,隻是身受重傷而已,在楚行空他們被血族護衛所救的時候,一個衛兵從某個角落裏麵把那家夥找了出來。
這個家夥的身份看似十分低微,任由楚行空指使,但是往往這樣的人更容易被人所忽略,如果他們身上有什麽線索的話,也很容易被人無視,而這個家夥有這樣善解人意的本事,說不定主神會把線索放在他的身上。
至於說最後一個人,則是維克多領主最愛的小女兒,索尼婭。這個女人給他的印象還算是比較深刻,而且她對楚行空的態度也有些奇怪,如果說她的身上有什麽線索的話,楚行空並不會感覺到任何意外。
既然已經基本確定了目標,楚行空自然要盡快行動了,畢竟時間不等人,距離他接到任務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了,而任務總共也隻有三天而已,時間一過,他可是要人頭落地的。
他很快打開了木質的破門,伴隨著難聽的嘎嘎聲,楚行空的身影出現在了走廊上,辨認了一下方向,他有些“步履蹣跚”的走在了走廊上,他並不清楚那家夥住在哪間屋子,不過所幸那家夥受了重傷,而他本人又不是什麽牙關如鐵的硬漢子,因此楚行空隻要小心注意一下周圍的動靜,就可以很輕易的聽到那家夥痛苦的呻吟聲,
很快,楚行空的嘴角就掛上了笑容,他已經找到了那家夥所住的屋子,現在隻要進去詢問一下,楚行空就可以基本判斷出那家夥到底知不知道關於沐婉兒的線索。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他的視線所及之處忽然看到了一個身穿侍女服裝的血族女子,楚行空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女子一直將視線放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那女子的目標多半是自己了,因此隻好放棄自己已經確定的目標,身體稍稍有些佝僂的站在那裏,等待著那女子的到來。
幾秒鍾後,那女子便來到了楚行空的麵前,用一種極度清冷的聲音說到:“你就是山下的領主達維隆三世吧,我是索尼婭小姐的侍女尼娜,小姐叫你跟我去她那裏,跟我走吧。”這女子說完理也不理楚行空,轉身徑直走在前頭,速度不快不慢,飄逸的身姿竟然有些飄然若仙的感覺。
不知怎麽的,楚行空總覺得自己似乎是應該在哪裏見過這個尼娜才對,但是仔細一想卻又沒有半點印象,最終隻能將之歸結為這句身體原主人的朦朧記憶。
看到尼娜離去之後,他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說也奇怪,這尼娜雖然不搭理楚行空,可是她和楚行空的距離卻總是控製在某個範圍內,楚行空快她也快,楚行空慢她也慢。
楚行空和她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到了一間看起來比較富麗堂皇的石質大門,大門上刻印著各種繁雜的花紋。
到了這裏之後,前方那女子立刻停了下來,楚行空也緊跟著停了下來。
“你在這裏等我,我進去通報,別亂走,別亂看,也別亂聽。”這女子說完,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楚行空一直在門外靜靜的等著,過了許久,裏麵終於傳出了索尼婭的聲音:“請進來吧,山下的領主。”
於是楚行空便推門走了進去,他倒也沒有半點約束,反正他和索尼婭也算是認識了,雖然人家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說起來兩人也能算是有過命的交情,這點小事算什麽?
楚行空這一進門就看到了對麵的一張大床,床邊上掛著莎,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個玲瓏曼妙的身影,不用說,多半就是索尼婭了。
索尼婭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畢竟是索尼婭把他找過來的,人家那找人的還沒說什麽呢,他要怎麽開口?
空氣中的氣氛隱隱變得有些詭異,楚行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索尼婭這是怎麽了,怎麽把他找來之後一句話也不說,難不成她有什麽難言之隱?
就在楚行空想要說什麽,問問怎麽回事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索尼婭一聲輕咳,他以為索尼婭要說什麽了,結果索尼婭卻又突然不做聲了,如此反複又過了二十多分鍾,楚行空終於忍不住了,他並不害怕有人算計利用他,他怕的是自己被人算計利用了還不自知,索尼婭此時的這些行為分明在告訴楚行空她是在利用他打馬虎眼,做不在場證明。
“親愛的索尼婭小姐,不知道有什麽能為你效勞的嗎,我們已經在這裏幹坐了很久了。”楚行空出聲提醒道。
楚行空剛才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時間,自從他從房間出來已經過去約兩個小時了。而索尼婭還沒有說過一句話呢。
“親愛的領主大人,很抱歉打擾你那麽長的時間,我請你來隻是想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而已,別無它意。”就在楚行空說完那番話的一刹那,索尼婭的聲音幹脆利落的響起。
“啊,這沒什麽好感謝的,那不過是作為一個人類的本能而已,不願意看到有人死在我麵前。”楚行空趕緊說到。
“不,我覺得我有必要感謝,恰好我聽聞了你此行的目的,正巧我知道我父親那裏有這種藥,可以治療狼人給與的傷,雖然藥比較真貴,不過和性命相比,這是微不足道的,我會去請求我父親的,我相信你的禮物加上救援一個貴族騎士的功勞足夠兌換那種藥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