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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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水下空間

我實在是反應不及,下去的一瞬間,立即就狠灌了幾口黃湯,險些就給我直接灌死過去!這水實在太渾了,黃糊糊的一片,在水中人就能切身處地的體會到那種臭了!我估計掉進糞坑裏也不會比這個厲害了。因為這個原因,我根本就不敢完全把眼睛睜開,害怕這水直接把我眼睛瞎掉,這等於我什麽都看不見。

不過憑感覺,我大概知道目前的情況,我被那股力量拽下去了恐怕能有三四米,而且身體也沒有停住,現在仍舊繼續往下!隻不過這個時候,我就發現好像不是什麽東西纏住自己了,而是這下麵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是水流的力量!有觸感可能是因為水中有一些雜物,撞到我了而已。

因為人在水中,這下麵亂流又非常大,身體下去之後根本不受控製。我被那股亂流刮得放佛一隻掉進抽水馬桶裏的小強一般,唯一本能的反應,就是盡量閉住氣,不要去呼吸,但是其他的完全沒有辦法了。

不過我並不是毫無意識,在水流帶動我往下轉圈的途中,我明顯感覺,自己擦到了什麽東西!

一開始感覺到還不是因為觸感的關係,事實上旋轉著水流幾下給我轉得全身上下就能感覺到一個腦袋了,其他部分好像不見了一樣,所以我是不是撞到什麽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之所以能感覺到撞到了什麽東西,是因為溫度的關係!

這渾水是溫水,這下麵所有的一切都是溫熱的。但是我撞到的那個東西,卻是冰冰涼涼一絲溫度都沒有。就放佛是熱水中的一塊兒千年寒冰一般,這種唐突的情況下摸到,忽然之間碰到,就感覺到這股寒意順著手臂進入身體裏!一瞬間的感覺放佛自己都要結冰了一般。

不過我也沒來得及反應這是什麽東西。人立刻又被水流衝到了一邊!唯一可以感覺的就是,這肯定是不池子兩邊的岩石,因為不是那種岩石的堅硬,而是一種帶著韌性的硬!似乎也正是這個東西,我才沒有被水流直接推到四周的岩壁上去!

接下來這種情況持續了很多次。我無數次擦過那個東西,又無數次被水流甩開!幾次下來之後,我頭暈目眩,人差不多也快到極限了。

但是隱隱的,我就感覺到了一點什麽。首先是,那東西相當的大,或者說相當的長!因為我一直在旋轉著往下沉,但是陸陸續續擦到的,卻都是同一個東西。

尤其最後一次,我整個身子直接就撞了上去,全身一震,好像撞到了一堵牆,但奇怪的是,這堵牆居然不是平麵的,而是個圓的。然後我雙手胡亂一抓,就摸了一些說不上的玩意!

說不上來是因為我一下子無法分辨,不知道那是什麽。摸樣是一片一片的,冷如寒冰,堅硬無比,但是我人撞上去的時候,卻又明顯能感覺到那些硬物隻是表麵上的一層,更下麵雖然,但卻有種韌性在,好像筋肉的感覺!不然我肯定已經撞死了。

整體的感覺就好像橡皮上麵貼了一層鐵皮一樣。同時可以感覺到兩種觸感!

我這時候就差不多明白了過來!但是一時間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一片片堅硬無比的東西,好像是一種甲片或者鱗片!大得離奇,每一塊鱗片至少都差不多有我一隻手掌這麽大!甚至更大!但又明顯不是魚鱗!因為一點也不滑,反倒是菱角分明。

更加讓我感覺詭異的是,我其實僅僅隻是碰到,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感覺到那鱗片身軀下,傳來一種澎湃的力量。幾乎無法形容這種感覺。而且那東西並不是死的,而是在飛快的移動。這家夥好像是活得!

我撞到它的時候,時間非常短暫,恐怕一秒鍾都沒有。立刻就給它甩了出去!

我心說我靠,這他娘什麽玩意兒?難道是條大水蛇?但又不像,因為這些鱗片摸起來,跟蛇得鱗片好像還是有些區別,我摸到的鱗片隱隱有些突出來的意思,飛揚跋扈,可以想象,如果我能看見的話,這些鱗片蠕動起來的樣子,會是多麽的霸氣凜然!可如果是蛇的話,鱗片應該是緊緊挨著皮下的。蛇都是這個樣子。

當然我也實在不敢確定,但是如果按照我摸到的鱗片來估計,這條東西的直徑可能超過四米!這是什麽概念?也就是說差不多等同於火車頭的直徑!什麽水蛇能長這麽大?或者說,世界上有什麽蛇可以長到這麽大?也難怪撞上去感覺是一堵牆了,這麽大的直接根本不可能摸出來!好在我雖然明顯感覺這水中怪物在蠕動,但是好像目標並不是我,而且我也一直沒有停下來。它這麽大,在這個不算寬闊的空間裏,應該不容易抓住我才是。當然如果我停下來的話,恐怕隻需要一秒,這怪物就能把我全身骨頭絞成碎片!

這個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睜開眼睛,眯縫著去看。但是什麽都看清楚,眼前全是氣泡,隱約倒是看見,頭頂上一道巨大無比的黑影閃過。轉瞬就沒有了。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該祈禱水流停下還是不停下,心裏苦笑,心說老天爺對我還算不錯。連死都給我這麽多選擇。我要是這回死掉了,上去一定好好“謝謝”他!

這個時候我其實心裏已經絕望了,這種情況,就算胖子他們現在全部下來,也恐怕救不到我。憑借我自己的力氣,又絕對不可能在跑上去!因為這幾乎等同於大自然的力量了。絕對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心裏不由的有些苦笑,可就算是大蛇的話,先什麽都不考慮,可它吃什麽呀?轉念一想,就忽然想起這裏這麽多人類的骸骨,該不會就是這家夥的傑作吧?因為蛇吃東西,是整個兒圇吞的,這種體積的怪物要吃個人,就和人吃碟花生米一樣,一口就能吞了。

逐漸我倒是習慣了這種隨著水流的旋轉過程,腦袋也不暈了,那怪物最後一次碰見,就再也沒有撞到了。顯然我應該脫離它的活動範圍了。

當然情況其實並沒有好轉,這樣下去,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問題。

沒多久我就恍惚了起來,整個胸腔也開始燃燒。好在這種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難受隻是這一會功夫的事情,很快所有的感覺都會消失。

結果還沒讓我徹底迷糊,忽然就感覺到身體下沉的途中,左邊又衝來一股水流!本來這裏隻有一股向下的力量,但是忽然之間,我下沉到一個地方的時候,水流忽然就起了變化。不知道怎麽回事,從左邊又多出了一股力量來!這一次,水流卻是涼水!

我立刻給刺激的精神了一下。然後這兩股不同的水流就帶著我不定的轉起跟頭來,整個是顛倒的那種轉法,小時候玩過山車都沒這麽刺激的,總之直接就給我轉迷糊了過去。

我在水中一連不知道多少個跟頭翻了出來,人意識都快沒有,忽然就感覺渾身一涼,還沒明白怎麽回事。整個人忽然又有了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再說準確點,就是被甩了出去!

然後下一秒,整個人重重的砸到一塊硬板上!

我完全蒙了,腦子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沒死。這個念頭還沒有,接著就有一股辛辣的液體從喉嚨噴了出來,倒流進氣管,我不停的咳嗽起來,血從我的鼻子裏噴出來,流到下巴上。然後又開始嘔吐,差不多連膽汁都吐出來,這才罷休!

這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腦袋子裏非常迷糊。隻有一點可能肯定,就是我在喘氣!

這裏有空氣。雖然還是不好聞,但可以呼吸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晃晃悠悠清醒過來,身體上的感覺也開始回歸,就覺得渾身都散了架一般,特別是脖子,疼得不得了,幸虧沒折掉。

我努力去看四周的情況,但是眼前一片漆黑,本來我手裏拿著手電筒的,但是在水中給轉沒有了。

不過我差不多明白過來,我好像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活下來了!

我試著站起來,才微抬起頭來,突然咚的一聲,腦袋撞在了什麽東西上,疼得我眼冒金星,忙用手一摸,上麵好像是岩石,心裏奇怪,心說怎麽這裏這麽矮?難道我給衝到了什麽岩石的縫隙裏或者石頭下麵了?

我四處摸了一下,發現並不是這樣,左右兩邊一樣也是岩石,但是都非常平整。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摸也能摸出來,大概的情況是,好像是個底矮的洞穴。這裏大概隻有半個人這麽高,還不到兩個人寬,長短倒是不清楚。但是用手完全可以摸出人類打磨過的痕跡!

我一琢磨,心說難道是這麽回事?

池水的下麵是另一個地方,順著水流就可以把人帶過來?

那麽說起來,我老頭子這些年在這裏無功而過,就是因為這個?這個倒是有可能,因為那個白癡看見這種水還敢下來?而且水裏擺明了有隻不好的東西。而且最大的問題還不是怎麽進來,而是就算你把事情解決了,一會兒怎麽出去!

我當時覺得這個分析很有道理,結果有道理隻有道理了半分鍾不到。

我勉強站起來開始挪動步子,摸索著上前,結果沒走上兩步,腳下忽然不知道絆住了什麽東西,直接一個狗吃屎載了下去。

我本來就沒走穩,這一跤倒不是跌得很厲害。回手一摸,忽然就摸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憑手感我立刻就分辨出來,這是一塊帆布!

然後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立刻又往前摸了兩下,然後就肯定了下來,我摸到的居然是一個工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