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了一番,兩人俱是不得頭緒,於是,也就未再多說。而韓末,在將餘海山安頓妥當,讓其好好養傷後,即重新打開了通道,與韓影一道返轉了崇雲宗。
崇雲宗內,正憂心忡忡,急切無比地等待著消息的薑茹與梅映寒,在見得韓末的身影終於再次出現後,心中頓時大鬆了一口氣,連忙與辛琪、穀婉兒等一起迎了上去。
不過,當她們見得韓末那凝重的表情後,心中當即又是一緊:“怎麽回事?難道突破沒有成功?”
韓末此時心中正盤繞著修羅一族的事,一時間,也就沒有注意到薑茹等人表情的變化,徑直走進了洞府之中。
見此,薑茹、梅映寒不由對望一眼,在見得對方眼中的凝重後,心下頓時一沉,難道真得出了問題?
將辛琪與穀婉兒打發下去後,薑茹與梅映寒緊隨在韓末身後,入了洞府。
“末,沒突破也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待得依然陷入沉思的韓末坐定後,薑茹連忙上前安慰道。
“是啊,師兄,一次不突破也是正常,就比如宗門內的那些前輩,那一個不是突破了三、四次才成功,你也不必因此而糾結。”成婚之後,梅映寒並沒有改換稱呼,除了個別時候,其依然喜歡稱呼韓末師兄。
“嗯?”為話音驚醒的韓末,聽得兩人所言,不由抬頭疑惑地看了兩人一眼,莫名其妙道:“什麽沒突破,不成功?我現在明明已經是出竅期了啊?”
“啊?”
薑茹與梅映寒不由相對愕然,旋即同時嬌聲喝問道:“那你為何擺出這麽一副麵孔,害得我們好一陣擔心?”
韓末這才恍然,原來根結在此。苦笑一聲後,韓末當即就將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全都告知了兩人,而當薑茹與梅映寒聽得韓末所言後,心中頓時震驚無比。
“修羅一族竟然又回來了,如此一來,人界豈不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
“是啊,那修羅一族悍勇嗜殺,再加上當年其是為人族流放,對人族自然是滿懷恨意,若是讓其尋得回來的通路,人界必將又是一場大劫。不過,那修羅族人已是被追入了混沌風暴之中,即便那人沒有隕落其中,也必會為那風暴攜裹,從而迷失了回去的方向,所以,對此我倒並不怎麽擔心。”
韓末停頓了下後,又接著說道。
“我真正擔心的,乃是當年,在那焚仙穀中,我曾遇到過一縷自上古大戰殘存至今的魔魂,那魔魂在數千年前,奪舍了身入其中的修士,並在經營了數千年的歲月後,將人界與幽冥界的通道打了開來,雖然因為我的恰好到來,使其功虧一簣,通道打開了不過半刻,但既然修羅一族能夠通過通道破碎後,殘存的空間軌跡尋到人界,那較之修羅一族更為厲害的魔族,其必然也能夠做到。如此一來,修羅一族倒是其次,人界真正的大劫,很有可能乃是那身處幽冥界的魔族。”
“魔族?那可就遭了。”薑茹與梅映寒齊聲驚呼道。這時,她們兩個也終於想起,之前韓末曾經說過的,其在焚仙穀中的遭遇,心中當下就是一沉。
畢竟,與修羅一族相比,魔族的實力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當年的上古大戰,若非在開始的時候,人界與三十三天的聯係尚未斷絕之前,曾經派有仙人下界,說不得人界早就為魔族淪陷。
畢竟,當年的那場大戰,之所以能夠獲勝,也正是因為這些仙人中的某位大能,想出了以夷製夷的辦法,讓人族的某些修士轉修魔族功法,並以此對抗魔族,最終才使得人界脫出了大難。
可即便如此,人族還是死傷無數,直至如今,其元氣都還未完全恢複。
再加上,鬼修當年的功績,早已湮沒在了悠久的歲月之中,而且,在大部分修士的眼中,鬼修根本就是異類,除非迫不得已,鮮少有修士願意轉修鬼修;另外,若非有崇雲宗這般,代替天仙、地仙兩界監察人界的宗門,對鬼修長久以來的維護,說不得,鬼修早就絕跡人界了。
不過,在現下,鬼修即便還沒有滅絕,但也差不了多少了,一來是因為,願意成為鬼修的修士是越來越少;二來則是由於,自上古流傳至今的那些鬼修家族,或因為傳承斷絕,或因為某些修士眼紅其家族傳承的異寶,殺人滅族,就如當年薑茹所在的鬼修家族,不正是如此嗎?
如此一來,鬼修想不凋零都難。而且,在見得其他鬼修的下場後,那些殘存的鬼修,也根本不可能會為了人族去對抗魔族,其不落井下石,反戈一擊就不錯了。
就算其中的某些鬼修,大義當頭,願意出力,但以其數量,又如何遏製得了魔族?
想到這裏,三人心中不由愈發沉重了起來。
“此事實在非同小可,雖然不知魔族是否真得能循著殘留的痕跡,找到人界,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必須馬上將此事匯報給宗主及宗內那些老祖知曉,也好讓他們有所準備。”說完,韓末當即長身而起,不過,就在其準備出府,前往宗門大殿之時,婉兒來報,說是宗主以及那些出竅祖師們,在得知了韓末突破出竅期的消息後,紛紛來賀。
“如此一來,卻是正好,免去了我一一去尋的麻煩。”
韓末當即吩咐穀婉兒,讓其將這一行人迎入了洞府大廳之中,隨後,其就將一切來龍去脈,在眾人麵前說了個明白。
由於韓末如今已經突破到了出竅期,身份與之前相比,已是大為不同,其所說的話,所做的判斷,自然受到了在座修士極大的重視。
而且,宮如新等出竅老祖,一直與天仙、地仙兩界有著聯係,從上界隱隱透露的訊息,他們也猜測道,人界似乎將會有一場大劫,如此,兩相應對,他們想不相信都難。
“此時非同小可,必須馬上傳訊上界,以尋得應對之法。”思及此,宮如新等人自是再也坐不住,紛紛起身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