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真是瞎了眼了,我是荊城垣呀!”女警摘了帽子,重重的甩在桌子上。
“噗嗤…………”歐陽陌嘴裏的咖啡再次被噴出,這次還伴有一連串的咳嗽,怕是真嗆到氣管了。
“什麽?”劉宏兩眼一黑,差點一頭栽倒。他實在不能把眼前這個女警官和荊城垣那丫頭劃為同一個人。這個冷笑話,的確比布什和本-拉登牽手玩gay還要來的惡寒。
見到劉宏露出這副表情,荊城垣當真急了:“媽的,姑奶奶不就是換了身衣服,畫了下妝嗎?還真沒人認識了,我擦!”說完,又往劉宏麵前湊了湊,幾乎都要臉貼著臉了:“你再仔細看看。”
佳人近在咫尺,那麵頰上吹彈即破的肌膚猶如整天泡在牛奶裏一般,絲滑而透著乳香。感受到對方的吐氣如蘭,劉宏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但再定睛看了眼這位神經有些大條的女警,還是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還是不像。”
“我——日!”聽到這句話,荊城垣直接就抓狂了,隻見她又是扯著衣服又是錘著桌子,那力道倒是不小,估計再加上幾下子就得散架了,駭的劉宏躲得老遠都不敢再靠近了,生怕被當成了出氣筒。
“喂,喂。叫我喊幾次呀!別指著自己的鼻子,就是你沒錯!我問你呢,你跑那麽遠幹嘛!”女警砸到了一半,卻看到劉宏早就縮到了內屋,似乎在掏手機,當下運氣丹田之氣,發聲喊道。
“我……我打110報警……”劉宏拍了拍自己那顆腫脹的腦袋瓜子,滿頭的黑線,就跟下麵條似地。
“報警?我不就是警察嗎?你這是不是有情況,說吧,我給你做主。”女警一聽有情況,趕忙一隻手放在了腰上,做出個掏槍的姿勢,看她的製服,因該是特警,所以日常巡邏的時候配把槍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砸我店呀!”劉宏擠著眼睛,幾乎要哭了出來。心裏那苦水流的嘩嘩的,心道:果真是禍不單行呀,剛剛才給摔碎了一隻法國咖啡杯,還沒歇停下來,就又來個美女砸自己店了,這倒好,人家是警察,自己是阻攔也不是,不阻攔也不是。阻攔的話肯定要動手動腳了,實在不行還要把這女的抱住才能阻止她繼續發瘋下去。可如果這樣的話,人家肯定反咬一口自己非禮了,非禮就非禮了呀,要是襲警那可就得蹲牢子了……但要是不阻攔,按照事態的蔓延程度,估計明天這店就需要重新裝修了……
“我……我賠行不。”女警也同樣快哭出聲來,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麽憋屈的煩心事,隻見她一把攥住劉宏的手,牙齒磨得哢哢作響:“可你得相信……我……我真的是荊城垣呀!”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她隻得摘下警帽,又刻意將原本鬆散的頭發紮成了馬尾,接著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證,把編號右邊的彩色照片遞給了他,最後一邊解釋一邊用肢體語言來繪聲繪色的模擬,才逐步讓已經陷入雲裏霧裏的劉宏有點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確是荊城垣的事實。
“你真是?”
“嗯,嗯。”
“真的?”劉宏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現在倒是有些像了,還有那火爆脾氣。不過還是差了點呀。在他的記憶裏,荊城垣可不是這樣的,雖然夠美夠漂亮,但跟眼下發飆的這個美女警官兩相比較,卻還是差了一籌。古人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見。可也不能說老婆三天不見,就長得不像自己老婆了吧……
“如假包換。”荊城垣也不知道自己這已經是第幾次麵對劉宏孜孜不休的提問了,現在她才發覺,原來一個人嘮叨起來,是很可怕的。
“真的?”劉宏再次問起,要不是今天腦袋沒磕著,別人還真以為他的了後遺症了。而窗邊的歐陽陌則直接把頭轉向了外麵的街道,一副我不認識這家夥的模樣。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荊城垣緊捏著拳頭,似乎在強自忍受著什麽。
“哦,那好吧。我暫時相信你。可是我實在搞不懂你怎麽變成警官了,而且還長得跟以前不同了,難道是整容了不成?”
“暈死。”一下子要麵對這些個問題,是個人都受不了,何況還是荊城垣這種急躁的性子,沒辦法,她隻好慢慢的解釋起來:“我說,那天辭掉了主播的職務,你不是委托那個周副市長,讓他給我安排個合適的工作嗎?”
“對,沒錯。”劉宏肯定的點了點頭,那天的確是他給周副市長打的電話,拜托他給自己女朋友找份輕鬆的事情,電話那頭的老周很是豪爽,二話沒說就一口答應了下,言語對劉宏更是十分的推崇。他這樣說也並非毫無緣由的,一年前,周善明在出差的路上無意間衝撞了一處荒山墳場,當時也沒當沒事,怎料回來後就大病不起,醫生一堆堆的找,可無論怎麽用儀器折騰就是不見好,而且還有加重的趨勢。眼見的不活了,卻在一位資深老中醫的介紹下找到了劉宏這個職業神棍,一道靈符,幾根檀香下去,別說,還真把他整的活蹦亂跳起來。自此,世上又少了個無神論者。周善明也愈發的對劉宏感恩戴德起來。
“然後我就讓他給我安排了個警察……”荊城垣眨了下大大的眼睛,迷死人不償命的笑了笑。要說這人活著,誰能擔保自己這輩子不撞著髒東西?所以別人的麵子可以不給,這劉宏的麵子他是打死了也不敢不給的。當下親自通過“法師”留下的電話通知了荊城垣,當問起她想要什麽工作時,對方出乎意料的委婉提出,如果有警察空位的話……雖然給弄得目瞪口呆,但周善明還是抹了把汗,將給她挑好的幾份辦公室位子咽回了肚子,打了個電話給公共安全部……於是,她就這麽著,成了特警了。
“我勒個去的,你怎麽想起來當警察。”劉宏惡寒。
“怎麽,不好嗎?”說完,荊城垣戴上帽子,整了整衣冠。接著在劉宏麵前故意的轉了個圈,不過憑良心說,她現在的裝束的確很美,就如同財叔說的那樣:製服誘惑。警花,活脫脫的警花。
“好,好……”
“可是你怎麽連模樣都變了,不會真整容了吧?”
“去你的,你才整容呢,整成財胖子……”荊城垣嗔道。
“那我還不如去跳黃浦江呢。”劉宏再次惡寒。
“我隻是破天荒的畫了次妝,是不是不漂亮?那我下次還是素顏吧。”荊城垣神色有些黯然。自己今天特地對著鏡子找了半個鍾頭,覺得差不多夠完美了才去上班,本以為會給劉紅一個驚喜,沒想到驚喜倒是驚喜,怎耐這個驚喜也太大了,直接讓對方認不出自己來了……
“挺好看的,嗬嗬。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劉宏有些語無倫次的支吾起來:“喝點什麽?”
荊城垣皺了皺眉:“上班時間,不喝帶酒精的東西。”可是說到這,她卻又感覺到不蹭點什麽免費的東西就對不起自己,當下改了口道:“還是給我一杯飲料吧。”
“什麽飲料?”
“冰紅茶。”荊城垣想了想,道。她剛一說完,就有一杯透著涼氣的冰火茶擺在了麵前,然後是劉宏那張惡作劇的笑臉:“謝謝,五塊錢。”
“什麽,你還收錢!而且外麵賣三塊五的東西你賣我五塊,你……你坑人。”荊城垣頓時火不打一處出,氣急敗壞的和劉宏互瞪了起來。
“別忘了我這是咖啡廳,小本生意,看你認識的份上已經打了八折了。”劉宏正氣凜然的道。
“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別,警民魚水一家人,這最起碼的道理你應該懂得。”劉宏今天看來存心和她耗上了,當然,這也是一種生活的樂趣。
“媽的,姐姐我不幹了。”荊城垣的火氣被徹底點起,一把抄起椅子,就要砸過去,可惜這椅子是固定的,一時半會還真拔不下來。就在這時,她敏銳的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閃過,然後投下了一片陰影。緊接著一個長得跟河馬似地胖腦袋瓜子湊到了自己的麵前,那小眼醉的,那大嘴漬的,那口水流的。唉!一看就知道是財叔這丫的醒了……
“小美女,讓叔叔摸摸吧,反正也不少你一塊肉。”財叔砸吧著嘴,一臉的壞笑,賊兮兮的湊了過來。
“別,你別過來。不然我可叫人了……”
“你叫吧,叫破喉嚨都沒人應你……”
“我叉,今天誰都敢欺負起老娘來了。”荊城垣本來就處於爆發邊緣,一肚子火沒地泄。這下子財叔這欠揍的老家夥算是撞到槍口上去了。在胸口劃十字,默哀,阿門。
這句話還沒說完,荊城垣就在劉宏的錯愕下,甩了甩長發,一腳將毫無防備的財胖子踢了個狗吃屎,然後抄起桌子上的冰紅茶瓶子就掄。眼見得找不著可以砸過去的東西了,她竟然從腰上拔起了黑澄澄的製式手槍,拉開保險,狠狠地頂在了財叔的腦袋上:“再說,再說姑奶奶一槍斃了你!”
“噗嗤……”歐陽陌已經是第三次將喝下去的咖啡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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