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就在這時,一個陽剛十足的聲音突的傳來,接著一柄散發出酡紅色火焰的桃木劍如流星般釘在了怪人和倪俊生等中間的場地上,劍身上的花紋就似那海邊的波浪,蕩漾著流動,散發出殺氣內斂的道家真元!
“誰?”怪人那眯成一條細縫的雙眼陡然間張了開來,陰毒的循著聲音的發源地搜尋著。
“不要找了,我在這。”圍牆上,一個身披杏黃道袍,頭戴黑色紗帽的年輕男子朗聲大笑。笑聲中包含著‘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傲氣。隻見他身如玉樹,兩道如刀的眉毛隨著說話的口氣時不時的泛起柔柔的漣漪,就好像一直都帶著這笑意,彎彎的,仿佛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而那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壞壞的眼神,更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宏!……你來了!真的是你!”看到了來人的模樣,荊城垣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喜極而泣。熱淚不斷從眼角滑落,但她的嘴角卻上揚著,這時的她宛如一朵怒放的杜鵑,飽蘸著重生的喜悅。
“怎麽,不是我難道還是某個把內褲當麵具的超人嗎?”話畢,劉宏右手的指頭輕輕向後一勾,口中念了句簡短的咒語,剛才還插在地上的那柄桃木劍立馬被一隻無形的手拔了出來,然後在離地半米處挑了個劍花,‘嗖’的一聲飛回到了他的手裏。
接著他卻埋怨起了荊城垣來:“你這地兒可真難找得很呐!要不是在林子裏聽到了爆炸聲,還不知道得讓我摸到什麽時候!”將桃木劍插回了背後的包袱,劉宏再次打了個哈欠,還連帶著伸了個懶腰:“堂堂道家弟子,竟然學小偷去爬圍牆,這要是給人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呀!哈哈。”他說是在說,可這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沒停下來,但見他右腳尖一點,在牆頭上來了一個後空翻,在下墜前吐了口濁氣。兩個起落就飄到了離那怪人五米左右的地麵上,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當真如那書法裏的行雲流水,讓人找不出一絲可挑剔的地方。
“嘿嘿,有意思!”看到對方露了這一手,怪人不驚反喜。六顆有哭有笑的人頭再次回旋在了身周,同時一股刺鼻的魚腥味在林子裏蔓延開了。而他的那件黑色的鬥篷也傳來“哢啦哢啦”的躁動聲,伴隨著聲音的劇烈程度,那原本消瘦的袍子開始自裏向外的凸出了無數小包,就像是有一群什麽東西在爭先恐後的往外鑽……
看到這一幕,劉宏倒是有些詫異。他不知道這家夥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但卻能肯定這些惡心的玩意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唯一衡量,便搶先發起了進攻!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就在劉宏衝到離怪人還有兩米遠的時候,突然將前衝之勢一收,上身微微向後仰,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接著瞬間出現在了怪人的身前,整個人成弓步,雙手連劃,在一秒內連續變換了六次印決。正是道教茅山派裏的“清靈煞!”
所謂印決也稱法決、鬥決、神決等,是法事中常用的手指功訣。分“單決”“雙訣”,即單手行訣,和雙手行訣,便是統一起來也有七十多種之多!可見手決的困難。而劉宏此次不但用了茅山派中較為複雜的“青靈決。”而且還在青靈決的基礎上,推陳出新。將自身的罡氣凝成一體,輸入到了自己的手決中,使其化為了煞!道教中門規甚嚴,對於‘結煞’的具體操作更是藏之掖之。其術自古以來均係師傳口授,不形成文字,故《道藏》無載,史籍無考,口授時還要起誓為盟,不得泄露天機。正所謂:“月月常加,時時見破軍,破軍前一位,誓不願傳人。”是也。
但是怪人在麵對劉宏的攻擊時依舊如剛才一樣沒有閃避,隻是輕輕的伸出左手,擋在他的進攻路線上。
第一招被輕鬆接下,劉宏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為他早就從對方的氣息中感覺到了那種超乎尋常的強大。暈死,為什麽荊城垣每次惹到的都會是這種BOSS級別的家夥!劉宏心裏大汗。不過他的攻擊也隻是剛剛開始,在佯攻被擋下之後,劉宏立即縱身躍起,將掌緣的那抹青紫色的煞氣切向了怪人雙肩!
他在出手,但怪人那形容鬼魅的左手也隨之移動,到最後,劉宏的每一次攻擊都躲不開那隻看似緩慢的左手,鋒芒畢露的‘青靈煞’竟然完全被擋住了……
“好強!”劉宏暗道,接著將身子在空中一個停頓,硬生生的止住了去勢,然後整個人一發力,抽出桃木劍帶著一陣勁風從空中斜劈而下。這次怪人沒有硬抗,隻是在劉宏的攻擊將要臨體的時候,向後退了一步,別看隻是簡單的一步,卻剛好閃過了他那迅若猛虎的攻擊。又一次失敗了?不!下落中的劉宏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下一刻,又一柄亮如銀蛇的匕首從他的袖口滑落到了手心,在怪人詫異的瞳孔中越來越大,最後敏捷的從他的喉管劃過,華麗的讓人迷醉。陰謀,從剛才開始,他就陸續構畫著這個精心布置的陰謀,現在終於成功了!
“撲哧!………………”天地間紛紛揚揚的下起了一場桃花雨,怪人喉頭一哽,摔落到了地上,而劉宏也收了手,將桃木劍護在胸前,小心的戒備著。
“你……是……第……二個讓我……動……手的人……了。”怪人一字一頓,雜音從被開了口子的喉管裏露出氣來。接著一點一點的解開了係在脖子上的繃帶.
“什麽!”劉宏巨震,難道受到了這樣的打擊,他……他還沒死?回答他的是怪人那“哢嚓”,“哢嚓”不斷響動的脖頸。當繃帶完全解下來的時候,他那細長的脖頸就清晰的展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在那裏,劉宏剛才的傑作曆曆在目,但是除了這道傷痕之外,卻還是一道更深,更重的長疤,又黑又長,上麵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針孔,就像是在很早以前經過手術縫合的。
劉宏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又緊了緊手中的桃木劍。
就在這時,怪人的身軀突地如折斷般匍匐到了地上,然後他的頭,他的那顆包的跟木乃伊似地頭顱,竟然被自己活生生的擰了下來,而且還拖著一大堆器官和腸胃。現在,這顆頭正慢慢的轉了過來,對劉宏露出了陰森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