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離開主幹道，穿過高聳入雲的密林，半個小時後進入了一處幽深的城堡，穿過大門之後車隊停了下來。李甲走下車，偌大的操場上到處是訓練的人群，卻已不是三個多月前的那一批。車隊的出現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當沈北樂下車時人群中響起了一片口哨聲。
“你今天很漂亮，”李甲回頭說。
沈北樂直接無視他這句沒有營養的讚美，她知道自己的穿著很吸引人。而且操場中都是一些半大小子，很多人看向這邊眼睛都直了。不過也有人很生氣。
隨著遠東發展的壯大，訓練營中的女生比例也隨之提高了。安全人員不僅有男的，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女生更具有天然優勢。不過這也是最近兩個月才增加的。
訓練場的教員也不是李甲之前遇到的教員。北極星訓練營的學員和教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變化，這種變化之快就是李甲有時候也會感歎。李甲已經很少從外界雇請教員，很多人直接從內部提拔推選。教員也是學員，不過是更高級的學員。正是由於這種循環才使得北極星訓練營不斷煥發生機。
兩名安全人員取下兩個飛行滑板遞給沈北樂和李甲，這是一種很實用的代步工具，隻需要簡單的操作就可以臨空飛行，時速最高可達一百二十公裏。前端一個摩托扶手可以控製速度和方向，隻需要站在上麵即可。普通人隻敢離地十多公分，速度也不敢太快。
李甲看見沈北樂利索地踏上就知道她用過這東西。他之所以使用不過是一種掩飾。
“你應該不需要這東西吧，”沈北樂帶上頭盔笑看向他。
不過李甲已經領先了。穿過三個訓練場可有十多公裏的路程，李甲可不想耽擱時間。訓練場內可沒有多少平坦的道路，即便是操場也坑坑窪窪。倒不是沒錢修整，而是故意設計。很多地方是水澤，沙地，障礙和踏樁。每個學院都背負重物在裏麵摸爬滾打，或是翻越障礙，教員則腳踏飛行滑板跟著隊伍後麵驅趕。
相比三個多月前，這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簡陋的城牆變成了高大的城堡，半空還有大量的智能監控器監視，場地的規模和人員數量也擴大了，偶爾教員還會使用電擊槍懲罰落在最後的學員。所以整個訓練場上除了教員的口哨聲，還有不少人的鬼哭狼嚎。
李甲和沈北樂並排而行，身後隻跟隨四名近衛。謝頂等人並沒有跟來，因為還要準備晚上的聚宴。
“人類隻有麵臨壓力的時候才會督促自身，這隻是簡單的體能訓練，也是最基本的訓練。我現在將帶你觀看一遍。”李甲臨時成了導遊。
一期訓練營的場地並不太大，人數反而是最多的。穿過一片幽暗的密林視線頓時變得寬闊起來，場中還有不少人在訓練槍械，在一處實彈射擊場槍聲響成一片。沈北樂明顯感覺這裏的學員實力更強，就連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變化。這也是她最關注的地方。不過這些人也還是普通人。
穿過數公裏的路程，麵前再次出現一座城堡。李甲再沒有穿過大門，而是直接走進了城堡。城堡的守衛並不嚴密，不過站哨的守衛明顯增加了。
“前麵不好走了，就在監控室觀看吧。”李甲帶著沈北樂進入了一個監控大廳。寬敞的大廳布滿了虛擬光屏，不少畫麵都是靜止的，隻有少部分是學員對抗的畫麵，而且是在森林複雜的環境中對抗搏殺，有徒手，也有器械，甚至槍械。無一例外，所有人都進行了偽裝，潛伏，然後擊殺格鬥。
沈北樂卻皺起了眉頭，三個相鄰的訓練營三個相差極大的實力，畫麵中的那些人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對抗的了，即便是聯邦精英士兵也沒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和力量。但是這些人還不能稱之為超能者。
“秘密其實並不能稱之為秘密，我說過，人類隻有麵臨壓力才會進化。我不過是將他們的體能鍛煉到一個普通人體巔峰，然後再學習鍛體術就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最後再輔助一些簡單的潛能訓練，一百個三期畢業生中就會有三到五個人成為超能者。但是能夠堅持下來的人也是很少的。”李甲看向沈北樂。
“你也看到了，一期學員中將近五千人，二期學員就隻有兩千人左右，而這裏不到五百人。他們每一個都要花費巨大的代價才能完成蛻變，我所謂的代價除了學員自身的幸苦，還有大量的物資人員保障。他們每個人的待遇都超過了聯邦特種士兵享有的，無論食宿，還是後勤，醫療，管理，測試和考驗等等。”
李甲的言外之意就是每個三期畢業生都是錢堆起來的，這種花費哪怕聯邦軍隊也承受不起。
“我想看看你說的潛能訓練是怎麽回事？”沈北樂突然轉身說。
“鍛體術本身就是一種潛能訓練法，”李甲笑道：“當然，我還增加了一些額外的輔助手段，那就是催眠學習。這種手段在聯邦並不特殊。我相信很多研究機構都有使用。”
“你不老實，”沈北樂突然笑顏如花地看向李甲，“你肯定隱瞞了最重要的東西。別告訴我就用這種手段你半年就訓練出數萬超能者。”
“我倒是很好奇星極公司的安全員是如何訓練的，如果可能我也希望能親自去看看。至於你說的重要東西其實對你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嘿嘿。”李甲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我從星極公司收到最貴重的一份禮物就是它了。沒有它我也無法短時間就突破極限。”
李甲解開襯衣的紐扣，手指在胸口輕輕劃過，隨即一層皮膚褶皺頓時顯露了出來，不是挨得很近沈北樂根本無法看到李甲胸口的那層無色的皮膚褶皺。
“這是，光子衣？”沈北樂瞪大眼，眼睛差點掉進李甲的胸口。
“如果我猜測沒錯，光子衣設計之初就是為了記錄機師在暴甲係統的身體動作，同時兼具增強體質的功能。我隻不過將光子衣增強體質的功能優化了。”李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什麽意思？你怎麽優化？”
“這很簡單，光子衣可以讓暴甲玩家有親身體驗的感覺，其百分之五百的真實模擬度意味著什麽想必你也明白。壓力，最關鍵的就是壓力，百分之五百的真實模擬度就會給人更大的壓力，人在壓力之下就會促進體質增強變異，實力就會變強。”李甲神秘的笑。
“這麽說，你已經掌握光子衣的製作方法了？”沈北樂瞪向他。
“技術含量太高了，我不過是將它簡化了。你跟我來。”李甲帶著沈北樂離開監控大廳，乘坐電梯朝著向下深入。
兩人很快來到一個模擬訓練大廳，寬敞的地下室內擺放著數百個模擬訓練艙。
“這就是我最後的秘密，這裏才是訓練營的核心之地。”兩人站在觀察台上，李甲眨著眼看向沈北樂。大廳十分深曠安靜，昏暗的燈光下隻有兩個人，就連說話的聲音也顯得有些空曠。
沈北樂看到每一個模擬訓練艙內都躺著人影，隻是大廳燈光太昏暗她看不清裏麵的情景，但是這些仿佛棺材的模擬訓練艙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想我們應該加深合作。”半響之後，沈北樂才認真地說。
“這也是我一直期待的，”李甲向她伸出右手。
而這時一個模擬艙的玻璃蓋亮起了燈光，玻璃罩自動打開，仿佛黑暗中的一扇門。光著身子的年輕人茫然坐起，營養液從他身上滑落。年輕人抬起頭，明亮的燈光下沈北樂仿佛看到他眼中顯露的驚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