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
一道黑影,帶著腥臭的氣息朝郭震北撲過來。雖然早在預料之中,但頭次“親密接觸”還是把郭震北嚇了一跳。心中也不暇思索,手中的營地斧兜頭蓋臉的劈過去。
“噗!”
沉重的砍擊的聲音,就像是砍中了木頭,腥臭的屍液隨聲飛濺。可惜當郭震北想抽回斧子,再度砍擊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剛剛重重的一擊,居然使他的斧頭卡在了喪屍的頭顱裏。營地斧一頭有個繩套,那是郭震北為了防止斧子脫手而采取的措施,可現在成了要他命的手段。
腳下開始快步後退,但因為斧子與繩套的關係,他永遠也無法擺脫眼前的危險。被牢牢卡住的斧子,讓郭震北陷入到了險境。在他臉的前麵,就是喪屍的爪子。不知道是不是病毒讓人產生了變異,頭一次與喪屍如此近距離接觸的郭震北驚訝的發現一些喪屍的特征。
它們的指甲變厚,看起來相當鋒利。而且它們的牙變大、變尖,甚至還有獠牙出現。雖然此刻那獠牙看起來還不是十分長,但讓郭震北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它們在變化,會一直變化下去嗎,最後會變成什麽模樣!”
雖然郭震北如同一個沙場上的老將一般並沒有感覺到害怕,他意識非常清楚的沒有放開斧頭。牢牢卡在對方頭骨上的父親,使喪屍的頭不能靠近他,最少不能朝他咬過來。
至於爪子,這是件足以令人欣慰的事情。郭震北身上穿的,是一件帶有防雨能力的棉襖。細密而結實的麵料,在喪屍爪子下破開了一道道口子,但還沒有觸及他的皮膚。
這還不算是危機,更大的危機在於剛剛郭震北打開門的時候,是處於門口的台階上。被猛然撲過來的壯漢喪屍,一下子撲倒在地。它曾經是一個中年壯漢,從他身上穿著藍色大褂,肩上還有水泥痕跡的模樣就看得出來。
它肯定是給這新建小區裏,某戶裝修的人家送水泥的工人。它在生前一定是一個強壯至極的人,在大冬天裏不過隻穿了件毛衣外加件工作服就解決問題。也恰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送了性命。
郭震北看得出來,它並不是直接被感染而喪屍化的。胳膊上一個泛著黑紫色的咬痕,表明了這一切。此刻緊張之餘,郭震北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居然會在一瞬間,腦海裏就根據觀察進行了思索並得出了結論。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但這時因為一腳踏空,郭震北朝後倒下去。那個壯漢喪屍就那樣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什麽不良嗜好。被撲倒的郭震北兩條腿亂蹬著,可惜他此刻半躺在樓梯上,兩條腿借不上什麽力。而且拿著斧頭的那隻手,要阻止對方的頭顱靠近,因此他隻能用一隻手繼續持著斧子,另外一隻手盡力格住那個壯漢喪屍的兩隻揮舞著的,一下下抓來的胳膊。
“射它、射它……!”
郭震北扭頭叫起來,固然情勢危急,但他的叫聲裏依舊沒有多少恐慌。他擔心過大的聲音,會招來附近更多的喪屍。因此嘴裏的聲音,如同一個優秀的軍人那樣,短促、低沉、威嚴。
楊燕姿的反應是令人失望的,她即沒有下樓時的冷靜,也沒有練習弩弓射擊時的精確。因為恐懼而睜大的眼睛,手裏的弩弓這時抖的就像是暴風雨中的樹葉那樣。
看到她的模樣,郭震北徹底失望了。如果還有下一次,在她真正適應這個生化末世生存的要求前,不能帶她離開安全的地方。意識到隻有靠自己的郭震北,此刻隻能盡量伸直自己的腿,接著猛然曲起膝蓋重重的頂在壯漢喪屍的屁股上。
同時依然握著斧頭的手改變了使勁的方向,力量從原來的推變成了拉。壯漢喪屍龐大的身體從郭震北身上翻了過去,這讓他得到機會。
一翻身跳起來,用一隻腳踩著壯漢喪屍的腦袋,把深深砍入它頭顱的斧子起出來。鋒利的斧刃砍進顱骨,可這似乎對於地下的喪屍一點影響都沒有。
它依舊四肢擺動著掙紮,嘴裏“嗚嗚”的低吼,想要跳起身來。兩隻指甲變厚、變尖的爪子在郭震北的鞋上撓著。幸虧郭震北腳上穿的是那雙撿起來的,厚厚的高腰登山靴,不然他的破牛仔褲可經不起這樣的抓撓。
手中的斧子揮起來,重重的砍在壯漢喪屍的脖子上。這一次鋒利的斧刃,幾乎把脖子與腦袋砍分了家,隻有一層薄薄的皮膚連著。黑色的屍液湧出來,冷氣森森之中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這時的郭震北身體抖動著,這是腎上腺素因為搏鬥而過度分泌的原因。看了一眼楊燕姿的同時,他支起耳朵聽著附近的動靜,隻希望剛剛的搏鬥沒有招來其他的怪物。
此刻的楊燕姿如同任何一個普通女人一樣,盡管她沒有參加戰鬥,但已經抖成了一團。手捂著嘴,眼睛裏含著淚花。至於吊在腿邊的弩弓,看起來她是想不起來去用了。
“你、你真的殺死了它,你……你殺人了!”
聽著楊燕姿的話,看著她眼神裏的恐懼,郭震北幾乎被她氣暈過去。他不明白,楊燕姿在家裏的時候,不是挺明白的麽。下樓的時候,也是副鏗鏘女兵的模樣,此刻怎麽會這樣模樣呢。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件事的時候,借著喘息的還不能說話的當兒,他大概檢查了一下眼前的壯漢喪屍。它腦門上那道大約傷口大約2厘米,傷口沒有出多少血液。而且傷口也不似人類被砍後,緊縮的肌肉會讓傷口仿佛一個小娃娃嘴的模樣。
此刻它的傷口緊緊的閉合著,從傷口流出來的屍液並不多。而且根據剛剛的手感,郭震北判斷可能喪屍的皮膚與骨髓都變得結實了。營地斧顯然不如消防斧之類厚重的鐵塊那麽有力,倘若是把消防斧,這一斧下去就能夠把喪屍的腦袋劈成兩半。但鋒利的斧刃以及自己剛剛的勁頭,應該能夠砍擊的更深才對。
觀察喪屍的過程,不過僅僅隻有幾秒鍾,得出了這個結論的他催促起楊燕姿。
“燕子,我們得快些了,我怕……”
正當他說到怕的時候,一陣陣冷森森“嗚嗚”的吼聲傳了過來。循著聲音望去,郭震北的心一沉。因為楊燕姿樓背後,花壇那兒的喪屍終究還是被驚動了。
這時因為剛剛的搏鬥,它們已經發現了楊燕姿與郭震北。
“壞了,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