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笨蛋,就這麽急著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那德性,像個英雄嗎?”
營救楊燕姿與郭震北的人低聲罵了一句,他隱藏在小區屍群下風頭的位置。聚集在這兒的喪屍,根本聞不到他們的味道。這也是他射殺了近20隻喪屍,完全沒有被察覺的原因。
但他此刻卻不能再等下去了,救不救郭震北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但他可舍不得讓楊燕姿就站在空調上等死。
來的人不是別人,恰恰是藤晴的兄弟藤朗。此刻他算得上是全副武裝的,身上穿著摩托車的皮衣,外麵是玻璃鋼的護甲。雖然那護甲起到的防護作用並不大,但總給人心理上極大的安慰。除此之外,他的手中掂著一柄軍刀。
作為一個退役的軍人,他才不像郭震北那樣,用刮刀做什麽長矛。相對來說行動緩慢的喪屍,隻要膽子夠大,用軍刀解決起來也十分容易。
這時完全被十幾隻喪屍包圍的郭震北,已經陷入到了絕對的險境之中。剛剛一落地,就有一隻喪屍撲了過來。雖然被他抬手一矛刺倒,但在周圍可有十幾隻喪屍,雖然被刺倒了一隻但其他的依舊湧了上來。
麵對那些臉上、身上傷痕累累的喪屍,一種恐懼從郭震北的心底裏油然而生。相信無論任何人麵對這樣的情況下,都會有恐懼。不過他並沒有像普通人那樣,背靠著牆好取得一點點防守上的優勢。
因為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因此他腳下步伐飛快的移動著身形在它們之間穿梭,這讓喪屍們不能輕易包圍他。而且還被他借著機會,又刺倒了兩隻。
這時郭震北身邊的喪屍,也不過隻有5~6隻那麽多。隻要他能堅持著現在的戰術再多幾分鍾,那麽他與楊燕姿就脫險在望了。然而世界上的事情未必都是順利的,就算是順利的事情也未必能夠一直順利下去。
“澎!”
隨著一聲響,剛剛還運步如飛的郭震北感覺自己不能再移動,掙了一下沒有掙動。稍稍扭臉看去,卻是一個隻由漂亮女人變成的喪屍,抱住了他的背包。
碩大的背囊雖然使“她”伸長了脖子,也無法咬到郭震北。尖利的黑色爪子,也不能抓到目標的皮肉。但她的拖拽卻讓失去了機動能力的郭震北立即就身陷險境,剩下的幾支喪屍發出威脅的低吼,飛快的向郭震北圍過來。雖然第一個被他刺穿了頭顱,但乘下的4隻還是緊緊圍住他,並且狹小的空間,使他也沒有辦法再施展他的三棱刮刀長矛。
“嗚啊……”
低沉的吼聲裏,流淌著屍液的嘴臉距離自己如此之近。郭震北盡力揮動著拳頭,使勁砸在那個想撲在自己臉上撕咬的喪屍臉上,使它始終不能得逞。但他能夠感覺得到,似乎有喪屍已經抱住了自己的腿。在這最後的時刻,他拚命的掙紮著。但心中,卻已經充滿了絕望。
就在最後時刻來臨之前,郭震北就看到那個試圖撕咬自己的喪屍背後,突然伸過來一柄黑色的軍刀。那柄軍刀帶著鋸齒,刀鋒是雪亮的鋒芒。最重要的是,握著刀柄的是一個有力的拳頭。與此同時,還有另外一隻手,抱住了喪屍的額頭,好讓它露出它的脖子。
郭震北盡力扭轉身體,同時盡力閉上了眼睛、嘴。如果可以的話,他連鼻子都想要捂住。
“噗”
當喪屍的脖子被軍刀割斷一大半的時候,冰涼的帶著某種特殊腥臭氣體的液體衝出來。不用問那是黑色的如同墨汁一樣的屍液,倘若要是被噴的滿頭滿臉,天知道自己會不會感染喪屍的病毒,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不過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割斷了喪屍脖子的人正是藤朗。在割斷喪屍脖子的同時,他已經把這隻喪屍拽離了郭震北有身體。甚至在拽離這隻喪屍的同時,他穿著厚重軍靴的腳,在抱著郭震北腿的喪屍的腦袋上重重的踢了一腳。
那頭半蹲在地下的喪屍立即就失去平衡翻倒在一旁,而他懷中的這隻喪屍,則被鋒利的軍刀完全切開了喉嚨。不過隨後的反應嚇了藤朗一跳,因為喪屍的黑色屍液如同噴泉似的噴湧而出。那壓力比起人血的壓力,要大許多。
如果不是藤朗戴著一個全封閉的冬季頭盔,隻怕那屍液倒是要衝他一臉一嘴的。不過當他扔下喪屍的身體,掀開被黑色屍液浸染了的麵罩時,他的頭發同樣立了起來。
因為他剛剛的舉動,吸引了除過抱著郭震北背包的,僅餘下的另外一隻喪屍。它的兩隻有著黑色指甲的爪子,正飛快的奔藤朗的臉襲來。藤晴忙仰頭,挺胸盡力讓自己距離它遠一些。
“唰……”
看起來喪屍變黑的指甲是尖利而又結實在,藤朗身上玻璃鋼的護甲,被這一撲居然出現了五道深深的劃痕。好在家境不錯的他,買來的護甲是世界名牌。倘若這是國內生產的山寨貨,恐怕這一下就抗不住了。
隻是這時,藤朗已經失去了再躲閃的機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喪屍另外一隻抓過來的爪子。倘若他預料不錯的話,那將從自己的臉上劃過。那兒的皮膚可不會像是玻璃鋼甲那麽結實,這一下劃實了不用問,他臉上一定會皮開肉綻。
在這臨死的最後一瞬,他的目光瞟向二樓的依舊站在空調上的楊燕姿。心中並不後悔自己放棄家裏安逸而又安全的生活趕來救她,這樣清純而又美麗的姑娘,是值得他如此冒險的。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藤朗看得清楚。一隻三棱刮刀的刀鋒從喪屍的胸部那兒透出來,隨後又有人一腳蹬在喪屍的背上。離開的刀鋒留下一個“丫”字形的傷口,好在傷口有衣服遮掩著,黑色的屍液倒沒有噴射出來。
當目光看清救自己的,正是被稱為“笨蛋”的那個軍迷,此刻的他正做了一個帥到不能再帥的動作。
他手中執著三棱長矛的前部,然後猛的向他身後刺去。在刺的時候,他還回轉著身體。在午後的陽光下,三棱刮刀在刀尖閃動著光芒。劃過一個半圓的弧線,重重落在最後還站著的,那個妙齡女喪屍的太陽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