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季偉文大笑起來,借著“上當了”三個字剛剛出口,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舉起了自己的手槍。季偉文看到郭震北身上並沒有武器,而且他身邊還有他母親。眼下的情況,那裏恰恰就是對方最薄弱的地方。
要不說季偉文除過貪婪之外,他並不是一個笨蛋。這也是自然,誰聽說過辦公室鬥爭裏的獲勝者是個笨蛋!他的動作使老嚴快速彎下腰,去撿自己剛剛扔在腳邊的手槍。
角落裏原本就舉著槍的水軍,立即就開火了。他手裏拿著的是一枝56式半自動,別看是老槍,這種武器在中國有著傳奇的名聲。而且也是因為水軍有使用武器的經驗,所以這枝武器才能落到他的手裏。
“呯呯呯……”
幾個短促的射擊,老嚴與季偉文帶來的人倒在地下,季偉文手裏的槍一抬,衝著郭震北就是一槍。郭震北一閃身,季偉文手裏的槍打空。還沒等郭震北直起身,老嚴又舉起手裏的手槍。
眼看郭震北已經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人影橫到他的向前。
“呯!”
槍聲響起來,老嚴手裏的手槍噴射出火光。直起腰的郭震北扶著身前那個人的雙肩,想要把她挪開。躲在角落裏的水軍調轉槍口,向老嚴開了一槍。
“媽!”
郭震北長長的喊聲裏,帶著強烈的悲痛。剛剛開槍的老嚴腦袋上,爆起一朵血花。56式半自動步槍,7.62毫米全威力槍彈的強大動能,讓他的頭蓋骨立即就被掀開。開過一槍的季偉文,這時臉上帶著驚惶的表情,向門那兒拚命跑去。
幾乎一瞬間,一切都被決定了。
幾秒鍾之後老嚴與季偉文帶來的人,僅僅除過季偉文之外全都倒在血泊裏。但郭震北的母親,卻也倒在兒子的懷裏,進入了彌留的狀態。
自從屍亂開始,為了兒子擔心沒露過幾次笑容的臉上,此刻看著兒子哭喊著的臉龐,她卻掛上了一絲笑容。說起話來的時候,嘴邊帶著一些有泡沫的血水。盡管劇痛使她嘴唇顫抖,但她卻伸出手想去摸兒子的臉。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手機……手機在哪呢……我,我怕要死了……把你的媳婦讓我好好……看看,回頭你爸爸問起來時候……”
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如同歎息似的呼出了最後一口氣。坐在地下的郭震北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喊叫母親,又似乎是想要哭泣。可是他終於沒有發出誌,兩行熱淚從帶著震驚的目光的眼睛裏滾滾而下。
郭震北的母親去了,這是郭震北從離開那個地下室的時候,就一直在思念著人。可是這殘酷的生化末世裏,使人性幾乎被完全泯滅,這就使不幸不得不終將到來。
整個世界,原本就始終處於善於惡的鬥爭之中。中間地帶的麻木人群,不過是些陪襯而已。這就是所謂的知天命,又是所謂的知足者常樂,更是所謂的平平淡淡總是真。
然而,人生真的如此嗎?如果請任何一個老人,談論下一生的遭遇。也許在別人眼中,那總是平淡甚至乏味的。然而,在個人的眼裏,人生就如同每一個人生之中,總有驚心動魄似的亮點。
這才是真正的人生,與之所謂的平平淡淡總是真,屁一點的關係都沒有。
看著郭震北的反應,周圍的人都希望他真的器出聲來。也許那樣,才能把他的悲傷真正發散出來,而不至於在他心裏留下什麽難以磨滅的傷害。
“我.操.你.先人!”
終於終於郭震北暴發出一聲如同野獸那樣的,充滿了殘酷意味的低吼他猛然站起身。
“你們在這裏看好小阿靚,我去去就來!”
當郭震北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身上代發著一股暴戾的氣息,這讓水軍感覺到有些恐懼。因為那是一個超級戰士發怒時的反應,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未免太過於平淡。
他們驚訝的借著昏黃的燈光看到,當郭震北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他臉上剛剛落下的兩滴淚水,已經被那股暴戾之氣完全蒸騰掉。甚至這時他表麵上,再度恢複成了一個看起來溫文而雅的人。
但他嘴裏的話,卻表明他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郭震北。母親橫死的事件,肯定會給郭震北帶來什麽改變,但改變成什麽模樣,現在還看不出來,因為現在僅僅隻是開始。
“羅光榮拿上武器,和你的女人把小阿靚保護好,有個差錯,我殺了你!”
羅光榮縮了縮脖子,壯著膽子應了聲是。
這是郭震北第一次表明,他想殺人。無論以前他殺過多少人,都是在一種被逼無奈的狀態之下。那麽這一次,當郭震北真的麵露猙獰的時候,羅光榮感覺自己背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立了起來。
在他眼裏郭震北與林家兄弟殺人的目標完全不同,郭震北隻要命,而林家兄弟不過是隻要錢的小爬蟲而已。
這讓水軍同樣感覺到害怕,因為這是殘酷殺戮開始的信號。這讓他有些擔心,倘若郭震北真的進行了大屠殺,那恐怕他也會性情大變。
“震北!”
然而充耳而聞的,郭震北根本連頭也不回,隻是從背包裏掏出彈丸裝在身上。
流線型的黑色小型彈丸,在夜間根本什麽也看不到。用弓射出去的時候,速度相對較慢的它,也根本沒有聲音。要命的是郭震北還能夠隨時在裏麵裝填上爆炸性彈丸,又使它的威力變的如同一枚小型手雷一樣強大。
這兩種彈丸是大家過的,那麽沒有見到的,還有多少種,那隻有和郭震北絲薇爾知道。
還有一件事值得大家注意,請不必擔心郭震北會因為這件事,變成殺人狂魔。他的大腦裏可直接連接著絲薇爾,心理性的病變幾乎不可能出現。
槍聲在黑沉沉的夜裏,如同閃電那樣劃過夜空。這驚動了村子裏巡邏的士兵,他們舉著手電,朝剛剛發出槍聲的地方奔去,這是他們的職責。
一進入黑夜,就立即宵禁,小村裏不允許任何人行動。即便是那些沒有小院收留的人,也不允許出他們在嘴邊的窩棚。這當然不僅僅是防備喪屍的攻擊,這同樣是防備仿佛郭震北這樣懷不軌不的人。
“不想和林必清一起死的人,就放下武器!”
陰森森的聲音在小村裏回蕩著,那聲音的音量根本不是人應該發出的。甚至聽到的人,還聽到了那聲音顫抖,就如同九幽地獄剛剛來到人間的幽靈。
“誰!”
領隊的人手裏的手電光照過去,可還沒等照到人,突然手裏的手電掉在地下。接著腦袋就發出“澎”的一聲,隨後借著手電光的光芒,就看得到領隊的人隻剩下一個沒有頭顱的屍體,在腦袋爆炸之後,還穩穩的站在那兒。
這讓所有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小山村基地裏所謂的軍人,不過是林必清的鐵杆手下充當軍官的超級雜牌軍而已。真正受到過正規訓練的,不過是已經死了的老嚴和手下的刑警。
隻可惜,長年的和平以及不需要有所作為的生活,早已經讓他們沒有了刑警的能力。所以除過個別警察,以及林必清的鐵杆死黨之外,其餘的人不過是些烏合之眾。
“撲通!”
這是沒有頭的屍體倒在地下時的聲音,這是那個陰測測,又帶著顫音的聲音再度飄過來。
“閻王爺說了,林必清和他的手下惡貫滿盈,今天要我來收他的命。沒相幹的人,都滾到一邊不要礙事!”
寒冷的夜裏,這陰冷的聲音很容易讓人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尤其這聲音最後結束的時候,是一連串鐵鏈的聲音響起。雖然巡邏的人手裏多數都有手電,但多數人人寧可擠在一起呆在那兒,也不願意把手電照過去。
“去死,你這上裝神弄鬼的混蛋!”
巡邏隊裏,還有林必清的死黨。在他呼喊的同時,手裏的武器猛烈開火。
這一個掂著的居然是03式步槍,這種軍用武器比起倍受吹捧的,人機工效相當差的95步槍,要更有威力。然而並不知道“幽靈”所在位置的槍手,隻能大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射擊。
而且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居然是一直扣著扳機連射的。這樣的射擊的,根本就什麽也打不到。別說是AK譜係旁枝的03式,就算是後座力小的M4,這樣連射的時候也基本上沒有什麽準頭。
連射的武器,因為槍枝裏的曳光彈,形成了讓人擔心的散射。一枝突擊步槍,彈痕居然仿佛散彈槍一樣,還真讓人歎為觀止。連射的03式突擊步槍,根本沒有絲毫準頭,亂飛的子彈打在磚牆上形成了跳彈。或者打中了磚牆後麵的平民,又或者就讓街讓那些無家可歸者中彈。中彈的呻吟聲響起的同時,陰冷的聲音也再度響起來。
“該死的東西!”
剛剛還舉著步槍射擊的人,手裏的步槍突然停止的射擊,接著他的腦袋與前一個人一樣,在一聲輕微的“澎”的一聲爆炸下,被炸了個粉碎。
這一次因為害怕,巡邏小隊的人都擠在一起。腦袋被炸開的時候,帶著血腥氣的腦漿噴射出來,濺了附近的人一頭一臉。這一令人恐懼的情形下,已經有人被嚇的尿了褲子。
“還不滾蛋,難道真要吃無常爺爺的張手雷嗎?”
“黑無常!”
這個令人恐怖的名字,在幸存者的目光裏流轉著。倘若這是結群精英的特種部隊級別的戰士,也許他們不會被這最簡單的心理戰手段迷惑。可這些在不久之前還是老百姓,拿上槍也沒有沒有好好訓練過的士兵而言,心理戰對他們而言那太高端了。
“鬼啊!”
不知是誰,在這冷酷森寒的夜晚裏大吼了一聲,剛剛還端著槍,拿不準主意是不是也該開槍的人被嚇了一跳。下一刻,他們拋下手裏的武器,飛一奔的朝軍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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