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網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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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 為了安全

不能不說,這座經過草草修繕的酒店,依然還有著戰鬥的痕跡。許多地方不過是白色的乳膠漆一刷,就算是完成了修繕。但彈孔以及被打壞的牆角,都依然還是那個模樣。

而且這裏不愧是軍營,到處都有穿著戴著彈藥攜行具的士兵。但僅僅隻有彈藥攜行具,而沒有什麽其他措施。這讓郭震北有些疑惑,不能理解為何這兒一切都沒有對應的措施呢?

比如說防護用品,材料實際上很好找。滿街的輪胎,橡膠加上尼龍線,難道不比他郭震北當初穿過的尼龍繩鎧甲更好嗎?相信翻新輪胎的設備,在西安裏絕對不會像H縣那麽個小縣城那樣找不到。

至於說頭盔,顯然普通的軍用頭盔並不適於對抗喪屍。畢竟它不能保護整個頭部,那麽商場裏的摩托頭盔呢?士兵們手上依然是適於作戰的半指手套,這在與人進行戰爭的時候,當然是更便利一些。

可現在是喪屍末世,難道沒有人顧及這些戰士的安危嗎?

要知道現在,完全沒有對抗喪屍的疫苗或者血清。如果不在防護上設法,那麽一點小的傷口,就可能造成一個士兵的損失。難道直到現在,依然沒有人注意到,中國可能是這個世界是受災最嚴重的國家。同樣的理由下,中國人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珍惜的資源了。

郭震北不能理解這件事,但他看得出來,眼前這些年輕的士兵們,還沒有放棄自己的職責。盡管郭震北通過自己的“大腦伴侶”小米提供的住處,能夠看得出來眼前的士兵們已經長期營養不良。

這讓他心裏一陣發潮,在“外麵”的時候,他看到的多了。那些依仗著著一些武器或者殘餘的權勢的人,可以在這生化末世裏依然吃的肥頭大耳。甚至還有人已經泯滅了人性,把那些幸存者之中的人養起來成為“人豬”。

可眼前這些戰士呢,誰真正的在乎他們呢?如果不是責任心促使他們依然保護著其他人,恐怕西安這裏的幸存者基地,也早就不存在了吧!

正是他們保護了這西安裏所剩下的200餘萬人口,而這可能是在整個中國的幸存者之中最多的一處。正如同前麵所說,如果不是西安保留下來的明代城牆,恐怕這裏也不會有這麽多的幸存者。

雖然這裏駐紮著大量的部隊,但前麵已經講過。在屍亂暴發的時候,部隊尚且自顧不暇,又如何能夠去救援足夠多的人呢?如果不是部隊用巨大的傷亡,奪下這西安的城中之城的話,恐怕幸存者們根本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數量。

這件事在郭震北來時,從“簡易黃蜂號”上就觀察的清清楚楚。西安城牆裏,那到處無法遮掩的戰鬥痕跡,讓他可以從容的猜測出當時戰鬥的慘烈。

試想,沒有任何有效護具的戰士們,在第一個可能磕破、劃傷的過程中受到病毒的感染而變異。相信如果有適當的護具,這裏的平民們有適當的武器,那麽可以肯定這裏的幸存者應該超過500萬才對。

然而那就是過去,一個海外華人受到了欺壓與侮辱的時候,多數麻木的中國人根本無所謂。侵略了中國領海權的行為,更多的人感覺更多的無所謂。

這就是愚昧!

可能有人會反駁說,憤怒又如何,作為屌絲能如何?

很簡單,我可以不買你們國家的貨物。而這可能是屌絲們,唯一和最後的尊嚴!可有人居然不要,還振振有詞我買日貨用的我的錢,我買的日貨是中國生產的。拒買日貨不是理智的行為,因為那會破壞中國的經濟。

瞧瞧好一副大義凜然,好一副悲天憫人。

不笑要反問一句,閣下你就是賣日.貨的吧!賣日貨不可.恥,但要是連尊嚴一起出賣了,那就不僅僅是可恥了!

電梯不能用,隻好從豪華的可笑的樓梯上下去。郭震北走起路來的時候,居然並沒有像別人想的那樣,發出一陣陣“哐哐”的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音。當然絲薇爾的功勞,人不可能操縱比人還複雜的機構。因此多數的動作,都是由的郭震北“大腦伴侶”小米來協助完成的。

遇到的軍人們,顯然不知道郭震北他們來自地哪裏。而且整個樓道因為傖郭震北的到達,也全都封鎖了起來。到處都是持槍的士兵們在站崗。

他們看著包裹的嚴嚴的郭震北他們三個時,目光之中有喜悅、有羨慕。喜悅的是,這樣的裝備無疑是國家最強大的戰爭機器,讓普通一個步兵不能不羨慕。喜悅的是,有這樣的裝備出現。也許就可以再度組織出去搜索食物與彈藥的車隊,最少那樣所有的人都不會因為饑餓而擔心。

甚至更多的喜悅是,倘若這樣的明顯是實驗型的裝備,如果到達每個士兵手裏,那麽別看城外數以千萬計的喪屍,也不會給士兵們造成任何擔憂。

一路之上,盡管士兵們有各種各樣不同的反應。不過他們沒有一人上前與郭震北他們答話,隻是默默的看著他們,默默的對他們寄予希望。

郭震北向下走著,他的心裏潮潮的發熱。如果不理解這種感情的人,那隻能說被生化末世折磨的早已經失去了人性。請看看眼前這些年輕的士兵,看看他們帶有的孩子式的熱忱。

請問一聲,難道他們沒有家人嗎?請回味一下,當初在地震的時候,士兵們僅僅距家10裏不到,卻不能回家隻好跪在雨地裏大聲哀號的景象。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可就是眼前這些共和國的脊梁們,在這最危難的時候,他們依然堅守著自己的職責,依然在盡著一個軍人的義務。這讓郭震北心中回蕩起那首《血染的風采》以及《十五的月亮》,可能那些軍旅歌曲才真正代表了一個中國男人,中國軍人真正挺直的脊梁。

郭震北他們的目標不是別處,而是這所賓館裏的宴會廳。最少讓郭震北這完全沒有“見識”的看到的時候,除過那些可笑的油燈之外,整體上來說這是讓他目不暇接式的錦繡。

在那兒有一些人在等著他們,一排年紀不一的軍人前麵,站著的是一個有中等個,而且略顯蒼老的軍人。也如同電視上常見的中國軍人一樣,臉上是不喜不怒的神色,眼底裏隱藏著自己所有的感覺。

他們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尊保持著笑容的石像,就好像是不會思考的機器人。

事實上這不難理解,因為在許多事情沒有確定不變的規則,許多事情都可能隨時由正確,被另外一張嘴變成錯誤的時候。

明哲保身,這是所有中國人不得不遵循的原則。而這一原則之下,猜忌、不合作以及防衛之心就會影響所有的發展。這是一個不依人的意誌為轉移的,確定不移的混亂結構。

也是明哲保身,這種看似無害,事實上卻害莫大焉的一種自衛狀態。這不能怨他們,但事實卻正是如此。

對於眼前的他們,郭震北暫時並沒有過多的觀察。因為他實在是沒有見過“世麵”的鄉下人,還是個鄉下屌絲。這樣的飯店大約對過去的郭震北而言,他沒有完成自己的目標之前,永遠也不可能有機會去。

就好像初次見到水錦,那樣的心理會讓他直接忽略掉,那不屬於自己的美麗。

然而現在,水錦在身邊,他身上穿著“雷神錘動力裝甲”站在這富麗堂皇的酒店裏。這就好像是作夢,就好像是一場吃多了沒睡好才會夢到的惡夢。

如今隻能做樣子的水晶吊燈,以及那些帶有輕紗的窗簾下擺著一桌“美食”,看到這些“美食”的時候,郭震北心中對於水軍的上級,那個吳長生將軍的戒備以及警惕之心淡了下來。

這桌“美食”,如果與半年前相比的話,這就是一桌可笑的“美食”。軍用罐頭充當的紅燒肉,自然散發出一種軍用食品的味道。甚至“雷神錘動力裝甲”上的氣味收集器,已經分辯出那是哪一年產的軍用食品。

除此之外,充當糕點的壓縮幹糧。還有一些袋裝的零食,甚至郭震北看到了一袋薯片。

“這真是一頓美食!”

郭震北心裏歎惜一聲,他不為這招待他們的簡陋的食物而有任何不滿。尤其看著眼前那個作戰服,但佩戴著軍銜的吳長生將軍臉上流露出的某種尷尬與期望,郭震北拿下了自己的頭盔。

因為從吳長生身上作戰製服的型號,以及他臉邊上的皺紋就看得出來。在過去他應該是挺胖一個人,可現在衣服顯得鬆鬆垮垮,沒有一點將軍的肚大腰圓的派頭。臉上的皮肉,大概也是因為消瘦,而成了重重疊疊的皺紋。

這與郭震北記憶裏的模樣完全不同,因為他高度裏的全都是電視上的年紀輕輕就已經發福的將軍們。當然,在全國皆是如此的時候,單獨批評軍人們也不正確。

可這與他記憶裏的將軍們,差別也太大了吧!

帶著對這種差別的敬意,郭震北拿下了自己的頭盔。他既然拿下頭盔,跟隨在身邊的冷血與甄曉珊理所當然的拿下頭盔。

甄曉珊,理所當然讓眼前的將軍以及他身邊的隨員們眼前一亮。原本就相當漂亮的甄曉珊,這時因為“美人浴”的滋潤,而顯得更加青春更加漂亮。

不過看到郭震北身後的冷血時,吳長生臉上突然掠過一陣痛苦以及羞愧的神色。雖然他根據水軍的報告,早已經料到會見到冷血,並對自己可能出現的神色加以掩飾。

然而,當他真正見到冷血的時候,那種微表情卻是人類最無法掩飾的行為。這這些微表情對於郭震北的“大腦伴侶”小米而言,那就毫無秘密。

郭震北把頭盔交到一隻手裏,然後莊重的行了個軍禮。一旁的甄曉珊與冷血自然有樣學樣,雖然他們對於眼前的事情,未必如同郭震北心中那麽感動。

相信甄曉珊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過去中國軍方禁止飲用茅台之後,甚至茅台酒廠因此而酒價大跌。甚至會認為,那不過是一個挖苦中國的惡意的笑話。

然而,這與“我爸是**”這樣的國際笑話,實在是中國最可悲、最讓人感覺到不能容忍的笑話之一。

郭震北的軍禮,讓吳長生的眉頭驀然揚起一線喜悅。可隨即,郭震北說話的時候讓他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少不更事”,更不會有什麽“少年老成”的反應。

這與水錦的形容不大一樣,郭震北似乎並不像那種有多少成府的人。尤其他說起話來的時候,還有一些咄咄逼人。

“將軍,我想請問,您要我們來是要我們幫忙,還是說要把我們逮捕起來呢?”

“逮捕?”

吳長生帶著疑惑的神色去看水軍,後者隻是使了個眼色,立即就讓的吳長生神情有了變化。那是一種憤怒、一種羞愧還有一些無奈的表情。

這些都沒有瞞過郭震北的“大腦伴侶”小米的觀察,隨即這些信息全都被郭震北所掌握。而他之所以咄咄逼人,無非目的隻有一個。即便冷血與這裏的某人有恩怨,那也得等完成了那件大事之後,大家坐在一起來討論。

事實上,郭震北從來不認為冷血當時的反應是錯的。雖然過去身為屌絲的時候,或者郭震北什麽反應都不敢有。但今天不是,最少身上穿著“雷神錘動力裝甲”的他,不再是過去那個郭震北。

既然沒有過去那種,被生活的“大山”沉重的壓在肩頭的感覺,那麽郭震北當然不會有什麽城府。因為普通人所謂的“城府”與一些高位者的“明哲保身”不過是一個問題的兩種不同形態。

而它們的目標是唯一的,那就是安全。

如果諸位讀者可以回味一下自己認識的人,就會發現,那實在是一種所有人都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