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相信任何人看到在自己麵前一大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的炸藥,都會嚇得肝也顫起來。不能不說菊地舞固然長相並不漂亮,固然她的稟性也不大受其他扶桑人的歡迎,但她的反應能力,實在是她能夠在戰場上活下去的主要原因。
就在眼前這綁著炸藥的“迅猛屍”撲過來的一瞬間,菊地舞左手臂的盾牌展開,接著就擋在了自己透明座艙的前麵。大概控製著炸藥的某人,手腳稍稍慢了一下,結果這一次爆炸就成下麵這個模樣。
“轟隆……”
近距離的爆炸,盡管菊地舞坐在勇士I型作戰機甲的座艙裏,依然能夠感覺到極度的震撼。充當盾牌的裝甲板在爆炸下碎掉,碎片像是刀鋒那樣四散飛舞。然後下來遭殃的是勇士I型作戰機甲的胳膊,隻支撐了一下它就平平的向菊地舞的座艙撞過來。
“呯!”
沉重的撞擊場裏,厚厚的玻璃被擠碎。不過加裝了防崩落層的它的碎片可沒有亂飛。相反,盡管它已經碎的像是蛛網,卻依然能夠保護菊地舞在最後關頭,並沒有受到爆炸的傷害。
可是她的勇士I型作戰機甲就沒有那麽好運了,它的胳膊斷掉,而且座艙也已經被爆炸擠壓下變形。昂貴的作戰裝備,成了不堪使用的一大團複雜的金屬與電線形成的垃圾。
“我要離開這兒!”
掙紮著的菊地舞心中呐喊著,她知道再不離開,恐怕在對方的喪屍與軍人的反擊下,她再也沒有機會離開了。勇士I型作戰機甲的駕駛員,身上穿著一層隔絕了空氣的織物。然後如同漫畫裏的騎士那樣,是一些硬質的玻璃鋼甲,不但如此還被塗成了亮橙色。
這是為了搜救時便於識別,但在這樣的夜晚裏,這樣的顏色無疑使菊地舞成了最好的靶子。不過玻璃鋼保護了她的胸部的要害,甚至部位的織物,又讓她能夠不受喪屍的抓傷。
對於喪屍,菊地舞已經感覺不到害怕。因為扶桑帝國的第一批用於他們的疫苗已經研製成功。甚至菊地舞身上的醫療包裏,就有那樣的針劑。隻需要在受到喪屍傷害時,將其注射進心髒,就能夠及時避免喪屍病毒的傷害。
除此之外,對於所謂“原生”的疫苗也在研究之中。相信不久之後,就會取得成功。到時所有的“原生”就不必再穿什麽防化服,戰鬥也就不再是幸存者的事情。
菊地舞跳下勇士I型作戰機甲,手裏拎著自己的P90自動步槍,然後離開了勇士I型作戰機甲殘破座艙。她沒有熱量,也沒有什麽味道,因此附近的向穿著“步兵鳩胸胴”的機甲步兵以及勇士I型作戰機甲發動攻擊的喪屍,並沒有理會她的存在。
可在戰場上,這不代表沒有風險。
掠過頭頂的,是帶著“呼呼”風聲的,甚至把戰場上由硝煙與沙土形成的“煙霧”也拉開了一條口子。“加強型暴君”的大棒要是挨一下,菊地舞保證自己絕對不可能幸免。即便是機甲步兵的“步兵鳩胸胴”,也完全沒有能力抵擋得了。
甚至菊地舞聽得到,她附近的被“大棒”掃中的,穿著“步兵鳩胸胴”的機甲步兵發出了駭然的喊叫。聽聲音應該是一個男人,可在麵臨著這殘酷的死法,他依然免不了要害怕。
除過“加強型暴君”手裏大棒的危險,那些不住爆炸的“迅猛屍”同樣是一種危險。氣浪不住的把菊地舞推到附近的,已經被爆炸與爆炸弄成垃圾堆的牆角。被撞的生痛的菊地舞隻是祈禱,自己頭盔上的麵罩不要破了,自己身上那些織物不要泄露自己的氣味。
她踉蹌著,躲避著“加強型暴君”的大棒,心髒自己一方的勇士I型作戰機甲那粗壯的腿。還有一些穿著“步兵鳩胸胴”,在這樣殘酷的戰場上裏,麵對成群的喪屍,仿佛發了瘋似的用自己手裏的武器亂掃。
“這些混蛋,他們身上穿著步兵鳩胸胴,可依然不是聯合國軍的對手。如果不是他們無能,我的勇士I型作戰機甲,也不至於會被……”
“轟……”
爆炸聲極近的距離裏響起,菊地舞被隨之而來的氣浪狠狠的衝出去。她的頭部受到了沉重的撞擊,下一刻她已經昏了過去。雖然菊地舞昏了過去,但戰爭並不會因為她的昏倒而停止。
更多的喪屍不知道被從哪裏放出來,它們成群結隊的湧上街道。如果僅僅是“加強型暴君”或者說“迅猛屍IED”的話,那麽也許扶桑帝國的機甲步兵,與勇士I型作戰機甲還能夠再支撐一會。
然而,與它們一起出來的,還有許多已經變大了的喪屍鼠。我們知道,第一批因為空氣傳染而喪屍喪屍化的老鼠並不大。眼前這些大家夥,顯然是變成生化鼠,長大了1.5倍之後才喪屍化的家夥。
這就使老鼠從過去的大約200毫米的大小,長大了到將近500毫米。1.5倍的變化,使它們更加善於奔跑,也更加善於跳躍。甚至它們的能力,都與曾經的貓咪有幾分相似。至於“生化後喪屍化”的貓咪,這時候給人的感覺那就是一頭小些的豹子。
它們的攻擊,對於機甲步兵的“步兵鳩胸胴”原本構不成什麽威脅,但它們身上帶著的炸藥,那可不是好東西。當它們撲上來的時候,那些帶有遙控引信的小炸彈被引爆時,也許不能給勇士I型作戰機甲造成什麽過大的威脅,但一定能夠炸斷一名穿著“步兵鳩胸胴”的機甲步兵的手腳。
如果僅僅是如此的威力也就罷了,那些可恨的熟悉阿普拉港一切的聯合國士兵,他們手裏的武器從每個看起來不可能埋伏的地方,噴射出奪目而嬌豔的槍火。
所有進入阿普拉港的扶桑帝國的士兵,無論是操縱著勇士I型作戰機甲的人,還是數量龐大的穿著“步兵鳩胸胴”的機甲步兵,全都在聯合國士兵的反擊之中陷入苦戰。
他們吃虧的地方在於,對這裏的不熟悉,又全都是清一色的新兵。與精銳的而又作戰經驗豐富的聯合國部隊,那實在不是一條起跑線上。
雖然多數的扶桑帝國的士兵,在一開始的“銅斑蛇激光製導炮彈”的攻擊下損失掉。而且同時也損失掉了所有的裝甲車輛,不過其他的在建築裏士兵。多數人還是能夠冷靜的,依靠著建築物對蜂擁而來的喪屍與聯合國軍的攻擊進行抵擋。
這時,前線的慘景傳回到了艦隊那裏,艦隊的司令池田俊男中將,這時在他的防化服裏痛苦的閉了一下眼睛。
“我們上當了,怪不得多路進攻的時候,那麽容易前進,甚至連喪屍的阻礙都沒有。原來他們是等待著夜間發動絕地反擊,我們的損失實在是……”
心中懊悔的同時,他也敏銳的抓住了一個機會。那就是在夜間,對方的火炮發動攻擊時,因為黑夜因此它們的彈道變的更加容易測定。原本這隻需要一小會的時候,可在池田俊男的感觀裏,那一小會的時間甚至漫長的就像是幾個世紀。
“怎麽樣,敵炮座標解析出來了嗎?”
他詢問的口吻裏有著不悅,可他也沒有注意到他距離上一次的詢問,不過是幾十秒之前。
“嗨,長官,已經完成解析!”
“要炮擊艦隊抵近海岸線進行密集打擊,不惜一切代價毀掉它們!”
敵方的火炮,從一開始就已經給扶桑帝國的,向關島進行“拯救式入侵”的軍隊,給予是沉重的打擊。先是把炮擊艦隊驅離海岸,製造了登陸點的屠殺。現在又是放士兵們進入阿普拉港,又進行了一次殘酷的屠殺。
別看池田俊男中將率領的扶桑帝國第一師團,有25000龐大的作戰部隊,可那也禁不住這樣的消耗啊。從清晨的登陸到現在,連24小時都沒有,扶桑帝國損失的人員已經超過3000人。還有為數眾多的裝甲車與坦克,甚至包括了作戰的中堅——勇士I型作戰機甲。
這讓池田俊男思索著,希望能夠找到改變戰局的手段。
簡單來說,他打算放棄阿普拉港的爭奪,而使用裝甲力量與勇士I型作戰機甲,包括相當數量的機甲步兵,向關島的縱深發動攻擊。目標有兩個,一個是占據關島上已知的敵方補給倉庫,另外一個就是進行搜索與殲滅的作戰。
原本對於美國佬,在美國學習過海軍的他還有一些好感。可現在,他已經充分領教了美國佬的厲害。內心之中,對於美國人,也並不再帶有好感。
夜間海軍艦隊的襲擊是有利的,雖然沒有什麽戰斧飛彈的攻擊,但夜間原本就難於觀察,這將有利於海上艦隊的行動。經過白天受襲的經驗,池田俊男中將再度組織起四艘驅逐艦,形成了第二炮擊艦隊。
他的打算是,這一次即便對方發動炮擊,那麽艦隊也不會再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