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吉·沃特?!”
凶獸艾佳那沙啞的聲音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顫抖,這種顫抖片刻間竟是蔓延到了身體之上,隻見這長越五米的身體,竟是不停地顫抖起來。
“看來,你還沒忘了我。”沃特緩緩說道。
“老師,您怎麽來了?”星一鳴壓低聲音問道,當初在那水底基地第一次對戰穆休卡的時候,沃特可是親口對星一鳴說過,彼時的他不過是一個空殼,根本沒有與穆休卡一戰的實力。
要知道,那時候的穆休卡隻是個星魂級存在,可剛剛沃特隨手揮出的那一擊,直接將凶獸艾佳的攻擊化去,這前後的差距著實太大了點,星一鳴實在無法理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傻小子,剛剛我若是不出手,你還有命在麽?”這番話沃特並非通過嘴巴說出來的,而是通過兩人連接在一起的意識,直接通過意識交流,這可比傳音安全多了。
“不過,你也別太指望我,現在我體內殘餘的力量並不多,而且我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修煉,這些宇宙能是用一點少一點,也隻有在你危急時刻,或許能幫得上忙。”
聽了沃特這話,星一鳴先是一愣,旋即點了點頭,與沃特已經相處了數年的星一鳴自然能夠聽出,此刻的沃特連聲音中都透著一種虛弱的感覺,這種感覺極其強烈。
見星一鳴身旁突然出現一名強橫的存在,遠處的白刃也是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刻,白刃再次緊張起來,那凶獸艾佳看上去似乎沒有太大的問題,可他的父親,卻是直到現在也沒有音信,就像……白刃猛地甩了甩腦袋,將那剛剛浮現在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甩了出去。
看著眼前這破敗的景象,白刃心中不禁吼道:“不會的,老爸他絕對不可能隕落在這種地方,絕對不可能!”
“嘭!”
“嘩啦啦……”
仿佛聽到了白刃的心聲,就在沃特與凶獸艾佳默然對峙的時候,某條深溝之中,忽地傳來一陣悶響,緊接著就是一陣土石翻動的聲音,片刻間,一道魁梧的身影快若閃電般射上半空,來到星一鳴與沃特身旁。
“媽的,這娘們的勁也太大了點,把老子拍到地底足有上萬米。”
這突然從地底鑽出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那白刃的父親,也就是刀族的現任族長。
“彼得吉,我們又見麵了,不過,這次我們似乎不再是敵人。”
看行星一鳴身旁站著的沃特,這位刀族的族長猛地一怔,旋即頗有深意地望了星一鳴一眼,緩緩說道,話雖是這麽說,可他的身形卻是靠向了自己兒子白刃的方向,那模樣顯然是想護住身後的白刃。
“刀厲,你還認得我?真是難得……”
瞥了一眼護住了白刃的刀族族長刀厲,沃特的臉上竟是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神色,看到老師這副表情,星一鳴竟是有種不明所以的感覺。
“老師,你們認識?”
沃特掃了刀厲一眼,見其臉色突然變得極為尷尬,便長歎一聲,道:“見過,應該是數萬年前的事了吧,那時候我還隻是個星王級存在,至於他,那時候應該是大武師吧。”
“彼得吉老師,您還記得當年的事……”聽沃特提起當年的事,刀厲竟是朝沃特拱了拱手,臉上的尷尬之色一收,恭謹且鄭重地道:“當年若非彼得吉老師手下留情,怕是也沒有如今的刀厲了。”
隨意地揮了揮手,沃特依舊沒有看向刀厲,隻是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都是你實力的展現,我幫你,不過是不希望眼看著一個天才就那麽隕落,至於你混進學院想要做什麽,這點並非我所關心的,反正我不過是在那掛個名而已。”
聞言,刀厲微微一怔,旋即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多說什麽。
聽著兩人含含糊糊的對話,星一鳴識趣的沒有再問什麽,至於白刃,雖然心中疑惑頗多,可在自己父親麵前,白刃連平時臉上慣有的冰冷都收了起來,更不用說開口詢問這些,其父明顯不想說的事。
“我們也算不上舊識,更是沒有什麽舊事可述,先把眼前這事解決了吧。”說著沃特的頭微微揚起,目光再次落在凶獸艾佳身上。
“沃特,你要對我下手?哈哈……你竟然要對我下手!”感受到沃特雙眸中迸射出的冰冷殺意,艾佳竟像是發瘋了似的,一雙猩紅色的獸瞳圓睜,最後在與沃特的對望下,艾佳卻是瘋狂的大笑起來。
“就像你家那些老家夥說的,當年的彼得吉·沃特已經死了,死在他們手中,現在的我,與當年沒有任何關係。”說到這裏,沃特的聲音突然一頓,頗有深意地望了艾佳一眼,道:“放心吧,我會毀掉整個艾家給自己報仇的,包括你的父親,我那親愛的摯友。”
聽到這句話,星一鳴不禁一怔,他忽地覺得,沃特身上爆發的氣勢突然冰冷了許多,想來此人或許就是那位艾家的總管吧?
心中雖是這般想著,可星一鳴卻沒有開口詢問,這種揭沃特傷疤的事,不要說星一鳴,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這麽幹。
……
目光掃過遠處,那裏正有一具長越五米的凶獸屍體,在逐漸地化成雪白的泡沫,星一鳴實在沒想到,自己這位老師對曾經關係曖昧的女子,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一鳴,你也準備繼續這樹世界的旅程吧?”站在一旁的刀厲突然開口問道。
剛剛那一幕,不要說將星一鳴嚇到了,就算是這位刀族的現任族長,也被沃特那神鬼莫測的手段嚇到了,這一刻,刀厲才明白,當年的自己是多麽幸運。
彼時,若非這位毒師強者有心放自己一馬,他當年的下場,絕對不會比現在的凶獸艾佳好到哪去,甚至要比其更加的淒慘,如此一來,這位族長大人在星一鳴麵前,竟是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架子,那一副平易近人,甚至有些謙恭的模樣,把白刃看得一愣一愣的。
“難道父親突然轉性了?”白刃在心中嘀咕道。
當然,他也隻敢在心裏低估,這種話若是被刀厲聽到,就算不廢了他,也得扒他一層皮去。
“嗯。”
思緒似乎還停留在剛剛那些可怕的畫麵上,星一鳴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這樣也好,我送你們去那茅屋吧,隻要進入了那裏,你們就有機會得到屬於自己的獎勵了。”刀厲理所當然地說道。
“獎勵?進來的時候不是說,我們要想帶走的獎勵,都要用積分換取嗎?”一聽刀厲這話,星一鳴不禁抬起頭看向刀厲。
嘿嘿一笑,刀厲淡然道:“所謂的積分,一般隻有兩個用途,一則是那些不想來到這峽穀,或者自認沒有能力走到最後者,可以拿那些積分換取一些獎勵,當然,這些獎勵對於武師,甚至是大武師來說,都是極好的東西……”
“不過,那些都隻是身外之物,算不上寶貴,真正寶貴的東西,都在這茅屋之內,隻有來到這裏,才能夠得到真正的獎勵,當然,這樣的獎勵並非誰都能得到,想要穿越這峽穀談何容易,而且,在那池塘中,還有一些特殊的東西,就算是你這等實力,對付起來都是極其麻煩的。”
“特殊的東西?”星一鳴不禁望向遠處,那茅草屋旁的水池,以他現在的位置看過去,那裏並沒有任何的異樣,看上去就和普通的池塘無異,而且還是那種水十分淺的池塘。
“好了,時間所剩不多,你們兩個還是進去吧,那裏有屬於你們的最終獎勵,不過,能否得到還得看你們二人的造化了。”
對於那池塘中的東西,刀厲顯然不願多說,見此一幕,星一鳴也識趣的沒有多問。
星一鳴與白刃跟在刀厲的身後,一齊朝著那茅屋的方向走去,在這過程中,星一鳴的感知也在那池塘中轉了一圈,可惜,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想來這位刀族的族長應該不會危言聳聽,看來這池塘中確實有古怪。”星一鳴心中暗想著,腳步卻是不停,不多時三人便來到那茅屋之前。
此刻,出現在三人麵前的這棟茅屋,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獨特之處,雖然沃特說過,這是幻象,可星一鳴依舊像看現實中存在的東西一樣,仔細打量著這座茅屋。
若是說起來,這茅屋倒是有種破舊的感覺,斑駁的木門虛掩著,牆完全是用泥巴堆砌成的,不過,經曆過剛剛那番折騰,這茅屋看上去隨時都會倒掉的外牆,竟是連一塊泥巴都沒有掉下來,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很假的感覺。
不過,對此三人眼底都閃過一抹了然,可誰都沒有將這份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他們或許知道原因吧。”星一鳴走在最後,眼神淡然地看向走在最前麵的刀厲,和緊跟在他身後的白刃,心中暗自想著。
來到這茅屋前,刀厲的表情十分嚴肅,此刻,他麵對著星一鳴與刀厲,背對著那茅屋,道:“這裏麵危險與機遇並存,這點一鳴你或許還不清楚,這屋內等著你的是什麽沒有人知道,絕對不是你來到這裏,就一定可以得到什麽,甚至不一定能活著走出去。”
聞言,星一鳴毫不遲疑地點了點,危險與機遇並存,這句話星一鳴一直都懂,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他可不認為這茅屋內的東西能擋住他的腳步。
“既然如此,你們進去吧。”刀厲身形一閃,登時讓開了那茅屋的門戶。
隨著他的讓開,星一鳴與白刃也看清了其身後,那茅屋的門戶,不知何時,這破舊的木門已經緩緩開啟。
“這是……”
“嘶……”
看到原本被刀厲擋在身後的門戶,二人的眼中都流露出駭然之色。
特別是白刃,隻見這條寬闊的通道剛開始的幾米都由合金鋪路,可再往裏麵,竟是一種暗紅色的地麵,而且這地麵看上去,好像是什麽生物的口中,若是仔細觀察,那暗紅色的地麵,竟是在不停地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