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霸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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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覺明

“主人,出口快到了!”

就在星一鳴苦苦支撐的時候,白狐那驚喜交加的聲音,卻是猶如一劑強心劑般的響起。

星一鳴猛地一抬頭,果然是見到遙遠的幽暗深處,突然出現了一道銀色的光圈,已經查看過彼得吉一脈傳承記憶無數次的星一鳴,第一眼就認出,那便是空間通道的出口。

“嘭!”

看見出口,還不待星一鳴高興,一股異常恐怖的空間之力便是狠狠的撞擊在他的身上,那股力道重越萬鈞,若非星一鳴修煉的本身就是強化肉體方麵秘法,僅僅這一下,就足以將星一鳴徹底轟成肉醬。

抽出一絲空隙,星一鳴扭過頭去,目光向後方瞟了一眼,旋即瞳孔不禁緊縮了起來,隻見得那空間風暴,在這一刻突然變得異常狂暴了起來。

在他如今的位置,恐怖的吸力鋪天蓋地的暴湧而出,而在這股吸力之下,星一鳴幾乎無法移動分毫,不但不能移動,反倒是被這股力量朝著空間風暴拖去。

這一刻,星一鳴已經看到了空間風暴外圍,那淡淡銀芒將自己徹底淹沒,身體上傳來的劇痛,令星一鳴不由咬緊了牙關,猛地掙紮了幾下,終於能奔出一段距離,可這點距離,對於那狂暴異常的空間風暴,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星一鳴的雙眸,也在這一刻變成了血紅色,任誰都明白,若是被拖進這空間風暴之中,他恐怕就要葬身於此。

“啊!”

憤怒的咆哮聲自星一鳴喉間傳出,一道道青筋宛如蚯蚓般,在其臉龐上緩緩浮現,灰白色的能量,宛如一層詭異的甲衣,直接將星一鳴包裹在其中。

這看似薄薄的一層,登時令星一鳴身上的壓力大減,不及多想,他猛地一用力,身形陡然朝著那出口的方向射去,就連那空間風暴外圍的銀芒,都沒給星一鳴帶來任何的壓力,就那麽直接被他穿了過去。

“快!快!還能更快一點!這絕對不是我的極限!”

星一鳴雙眼血紅,猛地把頭一揚,大聲咆哮道。

好在這裏除了星一鳴之外,也就是白狐罷了,若是有旁人的話,絕對會被星一鳴這瘋狂的樣子嚇一大跳。

後方自空間風暴之中傳來的吸力越來越恐怖,以此刻星一鳴的情況,想要長時間保持這腐蝕之力,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此,沒過多久,星一鳴身上的覆蓋的腐蝕之力,已經開始淡化起來,原本便不是很明顯的灰白色甲衣,此刻已經幾乎看不到。

“混蛋!”

星一鳴臉龐漲紅,青筋不斷地跳動著,背後漸漸浮現出一片五彩光焰,那一聲聲憤怒的咆哮,聽起來卻是越來越不清晰……

然而,看到那出口越來越近,星一鳴緊咬的牙關卻是沒有絲毫鬆懈的跡象,就算他的牙齒間,已經流出了鮮紅的血水,他也依舊沒有要放鬆的意思。

在這般瘋狂飛行中,沒過多久,星一鳴終於接近了那通道的出口,而就在其即將一頭衝出時,那種劇痛的感覺再次襲來,旋即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星一鳴整個人全力朝著出口的方向一躍。

“嘭!”

一聲巨響,就在星一鳴躍入出口的同時,一股恐怖的勁風呼嘯而過,狠狠地砸在了星一鳴的後背之上,這一砸雖然將他更快地送了出去,可也令星一鳴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不管怎麽說,那都是空間風暴的餘波,其中所蘊含的空間之力,絕非常人的宇宙能可以比擬。

這種空間之力入體,可絕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就算星一鳴這種修煉肉體秘法的星帝級存在,也直接被其打昏在地,直接不省人事。

……

放眼望去,這是一片鬱鬱蔥蔥的遼闊草原,輕風拂過半人來高的野草,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極目遠眺,在那草原與天空相接的地方,竟然有一座巨大的城市。

說這城市規模巨大,並非空穴來風,就算離得如此之遠,卻依舊能夠看到,那座城市是一座橫旦在兩山之間的城市,這種城市修建之時,必定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與物力,為的自然是抵禦外敵入侵。

不知怎的,這遼闊的草原之上,突然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蕭殺之氣,這種殺氣對於實力差一點的人來說並不明顯,可對於擁有星帝級實力的星一鳴來說,猶如暗夜裏大海之上的燈塔,令他瞬間便發現了來人的位置。

然而,發現是一回事,想要做點什麽又是另一回事,星一鳴試圖要去移動一下自己的胳膊。

可是,胸腹之間傳來的劇痛,令他根本不能移動分毫,他隻能躺著,憑借感知力去看這個正在不停靠近自己的人。

“沙沙……”

仿佛是已經確認過,這邊並沒有什麽危險,一陣雜草撥動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黑衣,臉與腦袋也都被包裹其中的人,出現在星一鳴的視線之中。

此人的身高約莫有一米六左右,看身材應該是個極瘦的男子,或者是個女子,隻不過,這人身上看不出半點女人的樣子,想來就算是女人,也是經過嚴格訓練,擁有極高專業素養的女子。

這一刻,風突然大了起來,將周圍半人高的雜草徹底壓倒,原本被藏在雜草之下的星一鳴,此刻也顯出身形。

不過,星一鳴躺在這裏的事,那人顯然是知道的,否則對於星一鳴這個突然出現的死倒,肯定要嚇到來人,又怎麽會如此的淡定?

這一刻,星一鳴自然也沒有太多的心思,更沒有去理會來人的意思,他如今的唯一想法就是,盡快恢複一些實力,好有點保命的本錢,否則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可不好。

狂風突至,來人的眼睛似乎被這狂風中的灰塵與草屑弄得有些睜不開,在星一鳴的感知之中,在那狂風吹起的一刻,來人突然止住了腳步。

靜,異常的安靜,令人有些窒息,全力恢複之中的星一鳴,勉強睜開雙眸,想要看看那準備對自己不利之人在哪,此刻又在做著什麽。

枯黃的雜草,剛剛還是一片綠色的草原,此刻卻像進入了秋季一般,映入星一鳴眼簾的全是枯草的黃色。

眉頭微微皺起,星一鳴艱難地揚起頭,他所看到的一幕是那樣的詭異。

隻見那枯黃色的雜草之中,一道削瘦的身影站在那裏,手中還拿著一把雪亮的長刃,這種冷兵器絕對不屬於常見的任何一種兵器,它的外型是那麽的獨特,令星一鳴根本無法想出形容它的詞語。

如果說它是刀,倒也沒錯,隻不過這把刀實在有點特別,一般的刀都是刃口朝外,這樣更加有利於殺敵,可眼前的這把刀,不但刃口朝內,就連本應存在的刀柄處,竟然也是由刀刃組成的,整把刀根本就看不到一處可以拿在手裏的地方。

不過,這把刀確實被來人握在手中,而且握得很緊。

草原之中一片安靜,剛剛還不停吹著的狂風,也突然平靜了下來,除了那站在星一鳴不遠處的死人之外,這安靜的草原之上,似乎隻剩下了星一鳴一個。

輕歎一聲,強烈的困倦感襲來,星一鳴隻覺得自己的上下眼皮在不停的打架。

“覺明,這個人帶回去,暫時看起來,別讓他亂闖。”

就在星一鳴雙眸即將閉上的時候,一個中正的聲音突然響起,聽聲音,此人距離星一鳴並不算遠,可如今的星一鳴已經無法扭頭去看說話之人的樣子,因為他實在太困了,困到連看看自己體內情況的力氣都沒有。

……

顛簸的馬車上搭了個簡易的棚子,一個衣衫破爛的身影渾身是血地躺在那裏,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木板車,好在此人身上的傷口都被人處理過,已經不怎麽滲出血水,否則真得懷疑,這人會不會流血致死。

當然,這人此刻的情況也不算好,若非胸口處還在起起伏伏的,恐怕會被人當成死人也說不定。

這道滿身是血的身影,在沉寂了不知多久之後,突然微微地顫了顫,旋即那緊閉的眼眸,緩緩的睜開了一絲縫隙,聽得耳旁傳來的馬車之聲,此人嘴角不由得拉起一抹苦笑,可這笑容仿佛觸碰到了他的傷口,令其一陣呲牙。

“疼!”

這是星一鳴的第一感受,此刻的他甚至說不出,到底是哪裏在疼,隻覺得渾身上下,完全被疼痛淹沒,這種痛苦就像咽在嗓子眼的魚刺,痛得鑽心,卻根本喊不出來。

這道被血染紅的身影不是旁人,正式從空間通道逃出來,差點被人殺掉的星一鳴,由於臨離開空間通道的時候,身子被空間之力狠狠地掃了一下,饒是星一鳴的身體,也無法在這樣恐怖的一擊麵前安然無恙。

微微揚起頭,勉強地看了一眼周圍,星一鳴再次閉上了眼眸,對於他這樣重傷的人來說,休息才是最主要的事,如今他體內不要說經脈,就連髒器受損都極其嚴重,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休息,若是用宇宙能的話,不但沒法療傷,怕是還會令自己傷上加傷。

又不知過了多久,這次星一鳴醒來,是被寒氣凍醒的,勉強睜開雙眸,入目是一片黑暗,側耳傾聽,還能夠聽到一些人呼吸的聲音,現在的時間顯然是深夜,而且極有可能是黎明前的深夜。

艱難地笑了笑,這次感覺已經比上次好了太多,那種動一下嘴角,就會感到撕心裂肺疼痛的經曆,令星一鳴打心底裏有種恐懼的感覺。

“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星一鳴不由在心中問著自己,想當初,以他的體質,就算還未成為武人的時候,也不會懼怕冬季的嚴寒,而且在當年的地球,科技已經發達到可以改變氣象,就算是冬季,也並沒有曆史書本上說的那般寒冷。

“我應該不會像當年曆史課上看到那些古人一樣,被活活凍死吧?”星一鳴一臉苦笑的想著,如果他這個星帝級存在,真的被凍死在這馬車中,說不定還能弄個宇宙第一,那就是第一個被凍死的星帝級強者。

然而,這種渾身冰冷的感覺,卻抵不過強大的困意與疲憊,現在他的身上,實在有太多的傷,實在太需要休息,這冰冷的寒意,也無法令他保持清醒。

“沙沙……”

就在星一鳴即將再次睡去的時候,一陣細微的響動傳來,星一鳴勉力地保持著雙眸不真正閉上。

隻見這臨時搭起的布棚掀起一角,微弱的火光透過那個位置照射進來。

感受到火光,星一鳴又勉強睜了睜眼睛,卻依舊隻是能夠看到模糊的畫麵,那應該是一個女子,因為她的身影是那般的苗條,一雙細嫩白皙的手上,正拿著一件好像毯子一樣的東西。

來人並沒有多想,也沒有發現星一鳴已經醒來,隻見她將那毯子朝星一鳴一拋,毯子在空中自動展開,直接蓋在了星一鳴身上。

感受著毯子上殘留的餘溫,星一鳴再也敵不住困意的侵襲,直接閉上了雙眸,沉沉地睡了過去。

……

“一鳴,你剛能走動,這裏的事情就不用你多管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說著一名魁梧大漢上前接過了星一鳴手中的錘子,對著那釘在地麵用來固定帳篷的釘子敲了幾下,這才直起身來笑嗬嗬地看向星一鳴,一副和善的模樣。

這說話的大漢名叫覺明,顯然就是當日那個帶他回來的男人,至於那天救了自己的人,星一鳴也看到了,他就是這支隊伍的負責人沙隆,沙隆可不一般,聽覺明幾人說,他可是晉南皇帝手下的紅人,有第一劍客之稱的晉南皇家客卿。

這次沙隆之所以離開了晉南王朝的都城臨安城,主要就是為了護送晉南王的小公主,木華公主。

按照晉南王朝的傳統,當皇朝的公主滿十六周歲的時候,需要去祖祠祭拜,隻有祭拜過祖先的公主,才能夠成為晉南王朝真正的公主,在這之後才能夠完婚生子,她的孩子也可以被晉南王朝的王族接納。

可是,晉南王朝起源於大山之中的一個小部族,雖然後來成事了,但晉南王朝的祖先定下規矩,任何後代子孫不可以挪動祖祠半步,所以不管是公主皇子成年,還是晉南王祭祖,都需要不遠萬裏的來到祖祠,從另一方麵來說,這也被曆代晉南王看成是對祖先的虔誠與尊敬。

木華公主也是如此,這次不遠萬裏前去祖祠,完成了祭拜之禮,現在正是要趕回都城臨安城,沒想到半路恰巧碰上了星一鳴,這才將星一鳴救了回來。

不過,這畢竟是護送公主的隊伍,突然來了個陌生人,任誰都不敢掉以輕心,因此當初沙隆才讓覺明看著星一鳴的一舉一動。

而星一鳴在馬車上躺了半個多月,能下地還是在三天之前,雖然體內的傷還在,可星一鳴畢竟是星帝級強者,而且是修煉肉體強度的星帝級強者,其肉體的自愈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若不是體內受損實在太過嚴重,他怕是早就生龍活虎了。

一邊弄著剩下的帳篷,覺明一邊揚起頭,看著星一鳴,嘖嘖稱奇。

“一鳴,不是我說,你這恢複能力還真是可怕,我可是親自帶你回來的,那麽恐怖的傷勢,竟然這麽快就好了,不要說我覺明沒見過,那天我和沙大人說,就連沙大人都不敢相信,真是……”

聞言,星一鳴也隻是苦笑一下,他知道,覺明是在好奇,他為什麽會有如此強大的自愈能力,但這種事情,他如何能夠說清,而且這裏又是一個陌生的所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就算這些人救了他的性命,他也不敢將自己的老底都說出來。

見星一鳴又是一臉的苦笑,覺明也不多問,直接朝著另一處準備搭建帳篷的地方走去。

看到覺明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星一鳴心底還是有些愧疚的,通過這兩天與覺明閑聊,他也知道覺明為什麽那麽想知道自愈能力的事,因為覺明天生就有缺陷,不能修煉他口中的真元力,這使得他隻能靠蠻力戰鬥。

靠蠻力與一些實力一般的人戰鬥還好,若是遇上實力強橫的高手,那些人利用真元力足以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因此每次大戰之後,他的傷總是最重的,這才是覺明想知道星一鳴自愈能力極強的根本原因。

隻可惜,星一鳴的自愈能力來自於彼得吉一脈傳承的秘法,而這種秘法就連星一鳴也不能外傳,這是彼得吉一脈傳承下來的鐵律,任何人都不能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