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賽季，我們踢得還是不錯的。”
托拉·沃羅日基地裏麵，奧拉斯看著球隊的青訓營的訓練，半晌之後，才對身邊的拉孔貝開口說話了。
“你說的是一線隊還是青年隊？一線隊的話，我不用多說什麽，榜首這個位置，就足以說明一切了。你要說是青年隊的話……”拉孔貝看看場上，“本澤馬和本阿爾法都是法國第一流的，雷米比起他們來，也絲毫不差。”
“我對裏昂的成功深信不疑。”奧拉斯點點頭，笑容浮了上來，“勒岡先生最近有什麽新的要求嗎？”
“沒有。”拉孔貝搖搖頭，“我們拒絕了他的引援計劃後，他就沒有提出什麽新的意見了。”
“他的計劃太激進了。”奧拉斯搖搖頭，“一隻剛剛拿了冠軍的球隊，如果立即進行大規模的換血，會被別人懷疑我們的衛冕的信心的。想做豪門，就得有豪門的氣度。”
“我倒是覺得豪門的成績更重要。”拉孔貝把他的話頂了回去，“索尼安德森和多拉索都公開表示過不滿，而卡裏埃雖然沒說話，但是也不是很高興。”
“這是欺負我們沒名頭啊……”奧拉斯歎了口氣，“你看看他們那些人，要是到了豪門，坐板凳，打替補，什麽活都肯幹，幹的還是任勞任怨，絕無二話。但是在咱們裏昂，讓他們參與一下回防，他們就抱怨連連，一個個自詡藝術家，不屑於敢髒活累活。這就是因為咱們不是豪門，沒有那個底氣啊，所以他們敢抱怨……不過無所謂的，我們的成就總有一天會讓人側目的，等到我們成了豪門，那些曾經瞧不起我們的人，自然會為他們錯過了成為我們的傳奇而後悔。”
奧拉斯感歎了幾句，才想到了什麽，“說說他們幾家的動向吧，我也知道一下他們在想些什麽。”
奧拉斯的話很含糊其辭，但是拉孔貝卻聽得懂，“大家都沒有什麽交易的念頭，法甲的冬季轉會一向都不是很熱鬧，這次也是一樣。大家都沒有什麽進補，還是在吃老本。巴黎現在已經開始露出窘態了，他們一直拿不到冠軍，投資卻一直不小，現在他們的財政已經快撐不住了。”
“正常，他們本就是一群蠢貨。”奧拉斯馬上就接了口，“他們撐不住，我一點都不意外。”
“馬賽已經準備重建了……據說他們準備買下甘岡射手德羅巴，徹底重建。”
這讓奧拉斯有些意外，“他們現在是第四吧？真是好大的手筆。這才像是馬賽，老是小打小鬧的，爭奪那些歐聯杯名額有什麽意思？再這樣下去，我都看不到當年的馬賽的影子了。豪門球隊就該有這種成功或者死亡的意誌才像話，不然的話，什麽豪言壯語都是廢話。”
“波爾多據說已經留不住保萊塔了，他想要轉會去一家能夠奪冠的球隊。”
“法甲亂世，他去哪裏能確保奪冠？”奧拉斯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他就是被這樣沒出息的想法拖累的，才多年一事無成，不切實際。”
“摩納哥……沒有任何動作。”
這個話讓奧拉斯笑笑，“他們也窮的快破產了吧……”
“那你準備給他們誰補上一刀？”拉孔貝問道。
“這個得仔細考慮一下呢。”奧拉斯笑笑，“小羅最近既然踢得不錯，那就找點麻煩：曼聯不是關注他嗎？通過我們的記者，給曼聯透點有用的信息，讓英國媒體也幫幫忙，攪亂他們就足夠了。”
“同時繼續炒作小羅和費爾南德斯的矛盾……你很壞，頭。”拉孔貝歎了口氣。
“既然他們的老板的腦袋有問題，我們就不能不用啊。”奧拉斯笑笑，“然後，馬賽不要動他，適當的時候給他們一些幫助。還有波爾多也一樣。他們這些家夥，都是從根子上爛掉了，短時間內起不來，但是影響力還在。把他們拉攏住了，結成盟友，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壞處。”
拉孔貝點頭表示了同意。虎死不倒威，馬賽雖然很爛了，但是確實還有影響力還在。他們依然是法國最受歡迎的球隊，聯賽裏麵，馬賽係勢力也依然存在。這個時候結交他們，總不會有什麽壞處。
“摩納哥……”奧拉斯想了一下，沉默了下來。
“對他們怎麽辦？”
“沒什麽辦法。他們的後防線基本上全是青訓，前場球員也都是古怪脾氣，再加上一個脾氣強橫的德尚，一個老混蛋珀蒂，我能有什麽高招？”奧拉斯聳聳肩，“法甲的這些球隊裏麵，也就他們還有些底氣和我們玩玩。巴黎和馬賽兩個蠢貨隊伍盲目學外國人，把自己的青訓全荒廢了，青訓排名一個法國第十四，一個法國第十二……法國足球的根基是賣人，他們沒有造血能力了，還怎麽和我們鬥？而波爾多和歐塞爾這些球隊，還不足以和我們對著幹。但是摩納哥……”
奧拉斯隻能搖頭。
足球當中的盤外招，歸根到底不過是挑撥離間而已。而小羅和費爾南德斯這種脆弱的關係，幾乎是一挑撥就會成功的。但是德尚和球員的關係極好，挑撥是不管用的。而說到施加壓力，走過了90,94,98三屆世界杯，見識多了各種局麵，熟悉人心世道的德尚，對於所謂的壓力，也是一點都不在乎的。奧拉斯的手段，對他沒有什麽用。
而再有的辦法，無非就是挑撥教練和老板的關係。可是摩納哥的老板是摩納哥王儲阿爾貝二世，這位殿下雖然是摩納哥的大老板，但是卻對球隊很少有興趣，他現在的興趣似乎是在女子遊泳這個項目上……他不管球隊的事情，對於球隊的事情極少打理，全都交給珀蒂教練負責，奧拉斯自然無法想辦法挑撥。而要說想給他找些麻煩，從而影響摩納哥隊，更是太不可能了——摩納哥王室多年以來名譽掃地，後裔們個個都練就了一身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好本事，名聲什麽的，對他們就是浮雲。而珀蒂這個老技術癡，早已經見慣了風雨了，更何況他無論是威望和人脈，在法國足壇都是佼佼者，汙蔑他是要冒著得罪整個足球圈子的危險的，想在他那裏打開缺口根本不可能。
“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上下一心，團結一致，從戰術到球員，都是非常出色地球隊。”奧拉斯料敵從寬，自誇的時候也毫不猶豫，他對於教練們的耐心是出了名的，十五年老板隻有一次忍不住炒了教練，這個耐心，也就隻比歐塞爾那種四十年不換教練的球隊差點。
這造成了他的球隊裏麵，教練敢於放心大膽的去改變戰術，而且敢於做出任何嚐試，裏昂這些年頻頻換帥，卻能夠走向崛起，奧拉斯的信任功不可沒。
“想挑撥，不管用。施加壓力，不管用。戰術問題，我不懂，那麽，我能夠想到的，就隻剩下一個事情了。”奧拉斯想了片刻，嘴角掛上了笑容，“去告訴巴黎，我們在夏天的時候，會說服波爾多把保萊塔賣給他們。告訴馬賽，我們保證德羅巴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告訴波爾多，他們的重建工作，我們會全力支持。再有，請居伊·魯先生來一次裏昂，我要見他。”
“還有你弟弟，你也不會忽略了吧？”
“當然不會。”奧拉斯點點頭，“我們這些人湊到一起的話，寫一封書信交給足協，分量應該夠了吧？”
“你想說什麽？”拉孔貝反問道。
“就是向足協建議一下，既然我們搞體育，講究一個公平問題，那麽是不是該在稅務問題上搞一下公平？法甲的球隊，全都按照統一標準繳納稅金，是個好主意吧？”
統一稅率？
法國的稅率，要說哪裏不一致，就隻有免稅國摩納哥了。這分明就是要把幾個大俱樂部的首腦湊到一起，商量著打劫摩納哥啊。
“能通過嗎？”拉孔貝苦笑著搖頭了。
“不求通過，嚇唬人足夠了。讓媒體稍稍炒作一些這個問題，涉及到自身利益，我就不相信他們的球員還能夠無動於衷。”奧拉斯笑笑，“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坎波拉先生似乎要在摩納哥參加競選？”
坎波拉是摩納哥俱樂部名義上的主席，雖然摩納哥的老板是摩納哥王儲，但是出於那不知道還剩下幾分的王室尊榮，摩納哥王室不會直接插手摩納哥，坎波拉父子兩代出任摩納哥俱樂部主席，在俱樂部的影響很大。
“我不太關心摩納哥的政治，不過似乎聽說如此。”
“幫我關心一下，看他最近有沒有什麽事情值得關注。”奧拉斯的笑容越來越邪惡了，“政治人物辦的事情，總是會好玩一些的。”
拉孔貝搖著頭，這個家夥越來越壞了……
“球隊那裏，你有什麽想說的麽？”拉孔貝記錄完了之後，才忍不住開口問，“畢竟球隊裏麵鬧得很凶，索尼安德森已經拒絕續約了，他可是俱樂部的象征，如果放走了他不是什麽好事……”
“俱樂部的象征，就更應該在俱樂部需要的時候做出犧牲。我說過很多遍了，裏昂要做豪門，我隻見過球員遷就豪門球隊，沒見過哪個豪門球隊遷就球員。”奧拉斯馬上就把話頂了回去，“索尼安德森願意留下的話，我還是給他俱樂部的最高薪水，他依然是俱樂部的象征和功勳人物，但是如果他真的覺得適應不了我們的戰術想要離開，那我們也不必留他。如果他不把裏昂當家，我們也不必把他當親人。”
“米歇爾……”拉孔貝張張嘴，半天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索尼安德森是裏昂隊史的第四射手，進球數字僅次於拉孔貝。這樣的人，是裏昂絕對的功勳和象征人物，他拒絕續約應該是最大的事情，可是奧拉斯看來，竟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貝爾納，你知道的，我是個商人，不是足球專家，足球的事情我不是很懂，戰術啊，管理啊，這些事情我不懂，所以我從來都不怎麽插手。但是至少，我知道一件事情。球隊也是個公司，這個公司的業績如何，我隻能向經理詢問。或許公司裏麵有我的親人，我對他們很好，但是在涉及到公務的事情上，他們沒有權利越過經理和我匯報。教練就是這支公司的經理，他是為這支球隊負責任的人，所以他在球隊裏說了算。不要指望我開口為球隊裏的任何人說話。我喜歡的球員，我把他們視為親人，我可以給他們一個好好的工資，也可以在轉會費上做出讓步，但是讓我幹涉球隊的事務管理，我不會那麽做的。你了解我，我是個好商人，我不會做違背商業原則的事情。”
奧拉斯正正神色，才對著拉孔貝說話，“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名義，任何理由，阻擋裏昂傲立於歐洲足壇。無論是誰，在球隊的利益麵前，都是不值得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