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李推解釋的還算到位,娜塔莉依舊疑心不減,隻是沒有表露出來。李推掃視周邊的看台,還是未發現伊萬•萬科,倒是有個人的特殊妝扮吸引他的眼球,那人一身白色寬鬆T恤,戴著副大墨鏡酷似一個搖滾歌手,頭戴一頂白色鴨舌帽,鴨舌帽上縫製有鮮紅色的“X”標誌,不識貨的還以為這是中國國產的“特步”品牌,細看之後,李推發出一陣苦笑:“X,Xie?嗬,邪人這家夥還真是……”
邪人同樣在掃視全場,終於,目光與李推交接,他先是一愣,緊接著被李推身旁的粉紅色身影深深折服,暗歎:“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居然真的把黑寡婦拿下了。”
“箱子,對了,箱子還在霍根那裏。”李推忽然想起一個細節,此次摩納哥一行,司機大叔手中的紅色金屬箱是重點,按照原版的電影劇情,此時霍根正開車載著小辣椒疾速駛來,盡管霍根本人還不知道那箱子有什麽作用,但是他不忘托尼的叮囑,隨時隨地帶上箱子。
“唔,找到了,娜塔莉,我去和老朋友會會。你要不要一起來?”李推輕聲說道。
“你去吧,我還要盯著托尼,這個瘋子也不知要玩什麽花樣,我可不希望他在解毒之前先死在賽道上。”娜塔莉低聲應道。
李推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與邪人接頭,他沒有回身觀望,因為他確定娜塔莉肯定在關注這邊,他回頭偷看反倒會讓娜塔莉更加起疑心。
“喲,你這身行頭不錯嘛,花了不少錢吧?”邪人摘下墨鏡笑道。
“把帽子扔了,丟人。”李推平淡地回了一句。
邪人尷尬地去下帽子,沒有說話,而是衝李推使了個眼色,目光如掃描儀一般將李推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
“放心,竊聽裝置已經被我扔了。”李推輕笑道,看來這個邪人還算專業,其實從最初娜塔莉提出要為李推挑一套西服的時候,李推就開始起疑心,果然,娜塔莉親自為李推係上領帶時就刻意加了一顆微型竊聽器,李推在更衣室取下了竊聽器,不過在娜塔莉麵前一直裝作不知道,而娜塔莉自知竊聽被發現,索性也裝傻,兩人都不再提起這件事。
邪人轉頭望向下方賽道正在倒計時的起跑點,沉聲問道:“正麵戰場我們沒有一戰之力!那個箱子呢?拿到沒有?”
“沒有,我直接拿箱子恐怕會改變劇情,所以,我們需要蹲人,等霍根那輛車過來。”
“也行,那麽我們就不該站這裏!”
“嗯,跟我來。時間不多了。”
李推一馬當先,這裏的路況他已在之前來時的途中倍加留意,他領著邪人奔赴他之前就選中了一麵賽道安全出口,那個路口通常封閉,隻供應救護車或是火警出入,緊急情況時其他車輛也可以通行。
李推帶著邪人直插近道,蒙特卡羅賽道該片區域是弧形,所以從李推的出發點走直線抵達托尼即將失事的路段隻需要幾分鍾。
“你剛剛看到喪鞭沒有?”
“沒有。”
“果然是這樣,是我多心了,我擔心劇情變動,喪鞭會出現在起跑點,畢竟在那裏幹掉托尼更方便。現在看來,還是按照原劇情發展,喪鞭已經提前到場了,快,我們也加速!”
……
李推和邪人越過數條街道,直逼影片中托尼出事那條路。
一路上的凡是能目睹本次賽事的建築物幾乎都擠滿了人,全城居民呼聲不斷,有錢人花錢去了政府專門修建的看台上呐喊助興,而窮一點的人則擠在咖啡館、酒店的陽台甚至隔著超市的窗玻璃密切關注著自己所能望見的空無一車的賽道,期待遠處即將傳來的車輪聲。
就連離得稍遠一點的摩天大樓上各樓層的落地窗前都擠滿了人,這些人奉行站得高看得遠,不為看到局部精彩,隻為通覽大局。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全民狂歡的城市。
而與此同時,起跑點正在進行最後的檢測工作,賽車手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嗡!嗚嗡……嗚嗡……
伴隨一陣陣馬達的劇烈轉動
十輛參賽車輛勢如破竹地駛出起跑點,直線賽道上一個個緊咬前方車尾不放,各懷心思,隻為在即將到來的彎道上一舉超車。
李推和邪人及時趕到了影片中即將發生變故的地段,這裏很好記,當初在呂智謀的家庭影院中,呂智謀刻意對著電視屏幕做出提醒:“記住這個地方,這有一扇黃色的障礙門,車輛不給進去,但是人可以隨便進。”
【隊長,雖然你不在,但是你的教誨,我們受益菲淺。】
李推和邪人進入這扇門之後,沿著本次賽車路線反方向奔跑,即將失事車輛還未駛近此地,按照原電影的劇情,兩人隻需沿路跑下去就能趕到事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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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is大酒店。
本是午餐時間,但托尼上了電視立即在宴會中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來,人們從最初的各自盯著自己角落裏的屏幕變成了此時圍聚在一起,共同關注中央大屏幕播放的情景,人們對著電視屏幕議論紛紛,有讚許,當然也有嘲諷。
忽然,直播攝像頭直指賽道中的一名場工。
隻見那名身著橙紅的場工摘去了頭盔,一副要炒老板魷魚的架勢,這名大漢皮膚黝黑,留著一頭亂糟糟的披肩長發。
壯漢的胸口格外凸起,不注意還以為是胸肌,事實上它凸起的更為過分。
俄國大漢叼著一根牙簽,慵懶地輕輕推開一麵可以推動的活動護欄板,不動聲色地走進賽道。
賽道上起先隻有他一人,他的行為被電視主持人激昂地比作:“簡直瘋了,這實在是太危險了。這名場工究竟要幹什麽?”
麵對世俗上百公裏的F1賽車,步入賽場簡直是自找死路,隻要看到遠處有賽車駛來就已經來不及躲閃!
好在參賽車手一個個技術精湛,接連三輛車有驚無險地滑過他的身軀,而他卻異常淡定,絲毫不覺得這些飛速行駛的車輛有什麽威脅,自顧前行,雙手伸向胸口,直欲解開場工製服。
在場的賓客連連發出驚呼,少數膽小的女士甚至捂住了臉,隻怕某個車手眼神不好,致使這名男子倒在血泊中。
漢默•賈斯汀擠到人群最前端,扶了扶眼鏡框,饒有興趣地盯著屏幕中的喪鞭,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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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推和邪人身處一座階梯看台的中間層,現場見證了這名俄國大漢的過人膽識。
隻見喪鞭執著地闊步向前,雙手猛地撕開上身製服,露出一身堅如磐石地黝黑肌肉,上衣雖解開,卻沒有脫落,而是披在身上。緊接著生出洶洶火焰,橙黃色製服燃出一個接一個破洞,人們很快便發現火源竟然出自這名黝黑大漢的體表。
而眼裏好一點的人更能發現這名男子胸前竟然鑲嵌一塊跟鋼鐵俠的電子心髒別無二致的“山寨心髒”!
圓柱狀山寨心髒閃著精光,但這並不是他身上的唯一點綴,以電子心髒能量源頭,喪鞭的上身四麵八方蔓延出八道鋼架,整體看來這是個簡陋的鋼鐵支架穿在身上,如果稍作修飾,也能製成外形奪目的鋼鐵衣。
一來喪鞭沒有科研經費,發明創造隻能從簡,二來,喪鞭不愛慕虛榮,一心追求科技巔峰的他隻滿意自己的產品是否實用,外表是其次。
喪鞭渾身裝置散發出淡淡電弧,滋滋作響,此時他上身的工作服已燃燒殆盡,露出了前胸後背的整套裝置,最觸目驚心地當屬他雙手緊握的兩根鐵鞭,這兩根鐵鞭的手柄雖隻有一尺長,但是手柄的頂端延伸出長達四米的等離子鞭,外形酷似銀白色閃電,卻可以通過電子心髒任由喪鞭宏觀操控。
一輛紅色賽車不開眼,看到有人闖入賽道居然不主動避讓,一副“撞死你我不犯法”心態氣勢洶洶地駛來。
事實上他即便真的撞死了人也無需負責,賽場有規定,不得在比賽開始後自行闖入賽道上,否則後果自負。
紅色賽車不作避讓,喪鞭更是淡然地邁步向前。
“噗!”
喪鞭吐掉了嘴裏的牙簽,眼看紅色賽車距離他不到兩米,他麵露猙獰,猛地抬起右手,映帶蒼白色電光匹練的等離子鞭重重地斜抽在紅車駕駛艙上,轟的一聲巨響,半個駕駛艙連帶左前輪飄飛出去,而車子的剩下部位也翻滾而出,滾到了賽道一角。周邊看台瞬時一窩蜂躁動起來。
“你在這盯著,我去接霍根!”李推撇下邪人,獨自奔下看台,他要趁人群還未徹底混亂之前離開這地方。
李推一邊飛奔,一邊回頭觀望喪鞭那邊的情況,果然,在喪鞭給出下馬威之後,那些起先還打算倚仗武力將喪鞭驅逐出場的保安們立刻打消了念頭,報警,是此時看起來最有效的方法。
而有些懵懂少年則異常淡定地守在看台上,彼此調侃:“慌什麽?托尼就在這裏,惡徒還敢撒野?”
但更多選擇逃竄的人則表示:“托尼在不在關我屁事?我不想被誤傷。”
呼!
一聲熱浪襲來,一隻賽車賽輪飛至看台,將水泥階梯撞出一塊大坑,若非這裏恰好沒人,否則這車輪至少會撞碎一兩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