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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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異次元殺陣

“是嗎?恭喜你,答對了一半!其實你們怨不得我,這並非我的旨意,而是某位先人的旨意!嗬,細想起來倒是有點意思,正待我們救援的那名度假者,他似乎對藍巨人打過招呼,日後抓取足夠多的輪回者進入此地挨個兒探路,以選出最佳的道路,這五扇門,鐵定隻有一扇門通往那位前輩的度假場所,犧牲五個新人探路才足夠保險,這五人,沒死的一人,或者死的最遲的那個人,才是‘選擇’了正確道路的幸運兒!而我們剩下來的幾人,則可以順著幸運兒的路線近一步探索。我說的對嗎,大塊頭?”李推熾熱地目光轉向藍巨人,他漸漸對這位巨人產生濃厚的興趣,暗暗慨歎:“你……究竟是怎樣被創造出來的?”

藍巨人萬年不變地憨笑,一手捂著後腦勺,一手衝李推豎起一根中指,轉念一想似乎又覺得不對勁,改為豎起一根大拇指。

“完了,完了……你基本上全說出來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黃青陽總算發話,開口第一句便是哀怨。

“這可由不得我,我一開始就說了,有些事我不說出來你們心裏便不舒服,我一旦說出來,你們更不舒服,這次藍巨人支線任務的前期線索基本上被我總結了一遍,並傳播到你們耳中,這對你們影響非常不好,所以你們在建立推理鏈接的時候不會得到很高的評價,除非……你們能在我之前給出完整的答案,要不?試試看,現在就建立推理鏈接?”李推試探性問道。

“哪敢這麽早就建立鏈接?我可不想被扣生存點,現在也隻是猜測藍巨人和司馬前輩有關,他的具體身體和動機還一無所知,當前的線索也不夠,你們愛咋咋辦,我反正不到最後時刻不建立鏈接。”黃青陽板著臉在立方體內踱來踱去,不時衝李推狠狠瞪上一眼,他自持李推先前分析他自己也能想到,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可惜被李推一股腦說了出來,在主神看來,他現在腦中某些推理結論屬於“道聽途說”,屬於他人的知識成果,這嚴重影響最終的綜合評價。

……

林笑笑被李推順水推舟塞進頂上方的能量門之後,楊光和黃青陽再不願與李推多做交涉,整座立方體充斥著焦躁的氣氛,卻也不再有人吱聲。

李推倒很享受這種安靜的氛圍,安靜的時候人腦可以更快速的計算,可以更深入地思考。

雖然李推不再提醒,楊光和黃青陽心裏有數,事已至此,如今就該在這明晃晃地立方體中靜等,等待主神的提示音。

李推不時發出指令褪去左臂的戰甲,進而查看輪回者手表上的時間,在這片特殊空間裏他不認為戰爭機器自帶的計時係統可靠,唯獨信得過的便是輪回者手表上顯示的“本次任務持續時間。”和“挽救托尼性命剩餘時限”。

藍巨人可憐兮兮地蹲在角落裏,不時向李推投來乞求的目光。期間李推也問了他幾個問題,但效果皆不理想。

【探查術對他無效,難道這大塊頭既不是劇情人物也不是輪回者?】

這是當前最困擾李推的一點,也是李推遲遲不肯建立推理鏈接的根本原因。這個問題解決不了就沒法更深一步地推測藍巨人的動機或者是某個人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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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皇後區——漢默工業基地

這是一間巨大的展廳,沒有流水線的機床和工人,也沒有堆砌成山擺放嚴格的武器和彈藥。

數十盞日光燈晝夜通明,在無邊無際的大理石地板上各自盤踞屬於自己的光明。

偌大的展廳正中央停放這一輛純粹用以炫富的私人飛機,潔白的機翼一側斜靠在地板上,造型格外張揚。

這架體型堪比民航飛機的私人飛機前臨時設立了一張餐桌和兩套餐具。尚未上菜,唯有一瓶未開啟的紅葡萄酒和兩隻高腳杯,以及桌子正中小巧的玻璃瓶承載的牙簽。

主人故作沉穩地把玩著一隻酒杯,一遍又一遍擦拭自己沾染的指紋,容不得半點汙垢,卻越抹越亂。

門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一名皮膚黝黑,長發束成鳳梨狀的俄國大漢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漢默的正麵對,翹起二郎腿,昂著頭斜睨這位不惜一切代價要和自己見麵的大客戶。

啪!啪!

漢默習慣性地鼓掌迎客,身後隨從旋即端上兩盤主食,掀開金屬罩,竟是兩盤意大利甜點。

漢默在屢屢賠笑中狼吞虎咽,今晚晚餐誤點多時,即便是一貫隱忍的漢默也無法阻擋美食的誘惑。伊萬•萬科隨意嚐了一口便放下刀叉,自來熟地替漢默倒上一杯酒,旋而反舉酒瓶對嘴猛灌。

漢默心頭一顫,這個伊萬是在警告他無需來表麵上的一套,跟他做交易沒必要客氣,放開手腳我才待見你。

招呼隨從多上兩瓶酒,漢默委婉地提出自己醞釀多時的請求,伊萬叼起一根牙簽,連連點頭。

良久,兩人暢懷大小,伊萬更是激動地站起身,俯身要和漢默握手。

漢默不敢怠慢,連忙伸手回禮。

“嘿!我有個請求……”醉意浮上心頭,想起自己的老宅,那個孤獨的影子,伊萬眼角濕潤,壓低嗓音乞求道:“我想要……我的鳥……”

“你要鳥?”漢默微微一怔,撫了撫眼鏡框,哈哈大笑:“當然可以……我幫你弄,給你十隻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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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肩膀裏的那塊晶體是魔方裏取出來的?”

藍巨人點頭認同。

……

“是你自己奪來這寶貝?”

藍巨人猛搖頭。

……

“是司馬前輩覬覦宇宙魔方才被關了進來?”

藍巨人重重點頭。

這三個問題是李推問得最有價值的問題,之後便沒再多問。

……

不知不覺過去半日,李推保守估計外界的鋼鐵俠世界至少已經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三人沒什麽胃口,隻是各自偶爾從空間戒中取水飲用。

“我一般不帶吃的,這裏有兩個,你要哪個?”

李推取出一顆巧克力和一粒奶糖,皆是高能量食品。

藍巨人毫不客氣地一把抓,對巧克力大愛,至少他懂得撕了紙再吃,這個細節被李推看在眼裏,心中繼續揣摩這藍巨人究竟是怎樣的身份,為何探查術對他無效呢?主神也沒有提示因為雙方實力差距太大而失效,隻是單純得無法探查,就好比對這眼前的一麵光壁施展,沒有任何資料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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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速流逝,李推感覺才過了一小時,然而輪回者手表上顯示時間已過去三小時。

遲遲未收到“輪回者劉三難出局”或“林笑笑出局”這類主神提示,李推不禁頭疼,“這麽一來,又要玩二選一的遊戲?”

又等了一小時,主神還是沒有提示。

“劉三難那小子能活到現在倒還能理解,倒是這林笑笑怎麽還沒死?”李推低聲自語。

“不能再等了,這裏麵的時間是外麵的三倍,再過幾天賈斯汀•漢默就會在博覽會上賣弄他的機器士兵,而托尼恐怕也撐不了多久,我們既然進來了,就一定有辦法再出去,現在想出去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在這兒等,等藍巨人把出口打開放我們出去,顯然他不會成全我們,那麽就隻能遵循第二種方法,繼續探路。”楊光指著頂上方連綿起伏的光壁說道:“現在就進去,說不準還能把胖子的命撿回來!”

【嗬,你倒是很在乎胖子的性命啊,偷渡的那幾天,你們幾個倒是摩擦出了“兄弟情義”這種不實在的東西,可惜,這又有什麽用呢?】

“我同意,在這裏繼續等下去也不是法子,是去救劉三難也好,救胖子也好,至少我們要救一個,畢竟是中洲隊的一份子,不能就這樣無謂的犧牲。”黃青陽一本正經道。

“那麽……你們是要去救胖子呢?還是劉三難呢?”李推冷笑道。

黃青陽大步走至吞噬劉三難的能量門前,招手道:“選性價比高的!”

楊光默不作聲地跟進,一腳踏入光壁之中,冷哼道:“隻要不和你在一起,進哪都行!”

語畢,楊光整個身軀隨著光壁表麵的波動節奏,化作一隻軟骨動物,一扭一扭鑽了進去。

黃青陽聳了聳肩,卻又不敢得罪人,踏進光壁前回身解釋了一句:“這樣也好,萬一遇到不該遇到的,大家不至於一起犧牲。”

……

【嗬,其實……我的本意是讓你們進胖子所在的那片空間,連胖子都死不了的地方,定然更加安全,可惜,你們不領情……】

“大塊頭,如果我讓你現在放我出去?”

李推指著來時的入口問道。

“嗚!哄哄!”

藍巨人麵露猙獰,猛烈地揮舞雙拳,虎背熊腰霎時攔住出口,無聲地跺腳,顯得極為焦躁。

“急什麽?我隨便說說罷了!”李推翻了個白眼。

哐當!

上翹地麵具重新遮住臉麵,李推縱身一躍,融入頂上方的光壁之中。

叮!

主神提示:是否進入目標空間?

“是!”

李推一聲令下,眼前白光一閃,瞬間傳入了新的空間。

“這……”

李推環顧四周,目光呆滯,若不是在這片狹小的空間找不到藍巨人的蹤影,李推甚至懷疑自己壓根兒就沒有離開之前那塊立方體。

和李推想象中完全不同,之前五扇門通往的空間並非平行於任務世界的其他世界。

李推本以為那位叫司馬的前輩或許被困在某個地下城市、某某凶險的山洞,甚至是海底世界,總之,李推把能想到得全都想過一片,因為思維定式,李推也理所應當地以為伊凡、張熙那幾位新人也都大致死在某個極度凶險的平行空間,卻萬萬沒想到……

這片空間,上下左右前後,連綿起伏的六麵金燦燦的光壁!

這裏竟然又是一座立方體!長寬高皆為十米的金色立方體!

上下左右前後,六個麵完全一樣的光壁!和之前所處的立方體不同的是,這六個麵的顏色由銀色轉變為金色!

【異次元殺陣?】

李推第一時間想到了一部影片,一部通篇劇情都發生在一座巨型魔方中的影片。六個素不相識的人莫名其妙地墮入一個猶如迷宮般的死亡陷阱,他們既不知道怎樣來到這裏,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裏麵的房間如出一轍,每次都是上下左右前後六扇正方形的門,走進其中一扇門後,又會看到新的一片正方體密室。

這些數百米立方米的立方體密室實際上組成了一座巨型魔方,人們就好似在兒時玩過的魯比克發明的魔方中一格又一格的探索出路。

除了極少數密室是毫無凶險的休息場地,其他每一格密室都暗藏各式各樣的陷阱,這批難兄難弟意識到必須向同一目標努力,那就是設法逃跑。組成了臨時小隊展開了逃亡之旅,他們發覺各人獨有特殊技能可助自己離開那間迷宮,直至後來他們發現整個魔方的秘密……

李推操縱戰甲,轉身一拳擊中來時的那麵金色光壁,卻被一股液態能量化解了力道,而主神也沒有提示是否進入目標空間,這裏無疑是一片不允許走回頭路的魔方。

李推腦海中當即構建出一副結構圖:這個宇宙魔方在外表看去是一塊通體湛藍的巴掌大立方體,而內部卻是由密密麻麻一格又一格更微小的立方體組成,八成不會像傳統魔方那樣九乘九分布,擁有四維空間技術鋪墊的宇宙魔方可以是長寬高無限長的超級立方體。也就是說類似李推現在深處的

“見鬼!主神還真會照葫蘆畫瓢,這宇宙魔方設計原理莫不是借鑒於《異次元殺陣》?這回倒是我失算了,我不該讓他們幾個分散,從一開始就該四個人一起走胖子走的這條路線……完了,主神的意旨很可能是讓我們幾個各自發揮特長,像影片中那批人患難與共,共同挖掘這隻宇宙魔方,而我卻……”

【隊長堅持的信念居然靠譜了一回,盡管他不知道主神究竟想幹什麽,他卻始終認定主神想要培育的是一支又一支團隊,而不是個體。可是……我們難道就不能打破秩序?】

滋!滋滋滋!

李推耳畔突然傳來被頭盔自動放大的窸窣聲響。

透過顯示儀李推瞬間鎖定了這間立方體密室中各個角落裏看似不為人知的動靜——蠕動水滴。

不僅視野裏發出呈現紅色閃爍點的警報,李推的感知力也覺察到一股涼氣攻心。

“搜索全部!”李推暗自下達命令。

“警報:距離機體7.32米,左上方37.4度有不明液體蠕動,距離機體5.81米,右下方45.7度方位有不明液體蠕動……疑似生命體,但無紅外線感應……”

李推的機器視野中瞬間被機體主腦標注了六個閃爍紅點,來自不同的方位,且體積正迅速擴增。

六麵光壁上相繼浮現淡藍色水滴,緊貼壁麵,從肉眼難辨逐步擴增至巴掌大小,且增長勢頭旺盛。李推腳底踩踏的壁麵上附著的水滴體積最小,它起先緩緩向戰爭機器的腿部挪動,待李推試探性踢了一腳,這才乖乖後退,保持兩米的距離繼續擴張體積。

李推抬頭觀望,上方的水滴在體積驟增的同時,還徐徐下墜,又如附骨之疽,一頭緊緊黏在光壁上,如同蛤蟆鼓氣,越漲越大,很快下墜到近五米,水滴底麵越發接近戰爭機器的頭盔。

而這間金色立方體前後左右四個麵的四團水滴卻統一了節奏,齊齊下墜,直至跌入底麵的光壁,這才一鼓作氣瘋長起來,勢頭突增百倍。

啵!啵!啵啵……

恰如一陣放大了十倍的肥皂泡破碎聲響。

李推目光如電,及時側身左閃。

噔!

戰爭機器前一秒所站的位置易位一隻健碩的藍色人影。

噔噔……噔!

腳下的金色光壁質地柔軟,即便是千鈞之力踩踏其上也隻是發出細微聲響。

近乎同一時間,六名高達八米,直欲頂破這空間頂層的藍膚巨人就地而起,個個麵色凶悍,咬牙切齒。而其中站在中央的一隻藍膚巨人最為惹眼,他不知為何竟然缺了一隻胳膊。

戰爭機器的識別係統一時間徹底崩潰,層出不窮的數據框中顯示的大多都是???

李推心頭一顫,不驕不躁地施展出探查術。

未想這屢試屢敗的探查術難得查出了點名堂:

名稱:低等寒冰巨人

身份:宇宙魔方C級物種

力量:60

敏捷:50

智力:20

活力(細胞活度):60

血統:低級寒冰巨人血統

能力:低級冰水轉換

【這是……這是《雷神托爾》裏的寒冰巨人族!如此算來,托爾的弟弟洛基應該算是高等級的寒冰巨人血統吧?】

“60的力量值麽?勉強還能接受!”李推不慌不亂,第一時間大致計算了雙方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