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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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黑暗聖經

“一個玩弄手術刀的人,選擇了同樣小巧的蝴蝶刀作武器,而更讓你無法忘懷的是過去的你經常使用的外科縫合線,縫合線使用次數太多,便會在手指上留下那樣的印痕吧?如果我沒有猜錯,過去的你還佩戴過眼鏡,進入無限空間後花費一筆點數修複了眼鏡的缺陷,這令你永遠摘下了鏡片,但是你某些更容易修複的東西你卻選擇保留,譬如你食指上的印痕,你始終在告誡自己,至於在告誡什麽,隻有你自己知道……”

“噢,原來如此,聽起來很有道理啊,手指上有印痕的職業多了,作家往往手指內側也會有凹陷。”墨塚大袖一揮,不屑一顧道。

“執筆為生的職業除了食指有印痕,中指也難逃一劫,況且,如今的作者,用筆寫字還有幾人?你沒聽所過‘碼字’二字?”李推冷眼回擊。

【這個叫墨塚的家夥,又是什麽職業呢?學校的教師?奇怪,他的指甲縫的確殘留著白色粉末,衣袖,褲腿褶皺中也帶有粉末,不過不像是粉筆末。看起來也沒有老師的書香氣質,即便是老師,在無限空間裏不可能還保留老師的習性,難不成他用黑板給隊友講課?不太可能,那麽這粉末是?對了,之前擊碎劉三難的藍田箭龍時留下的粉末?沒錯,旁邊幾個人身上或多或少也沾了一點,隻是這個墨塚的袍服材料更容易沾灰。】

“是嗎!”

墨塚高舉狗頭權杖默念一串艱澀咒語,頓時下一團黑環,鎖住李推蠢蠢欲動的雙肩。

“我從不相信所謂的推理,聽著,你看得出,我這樣的裝束的人,曾經也是玩過樂器的?比起那個操縱手術刀的家夥,誰更顯尊貴呢?”

【玩樂器的?樂器……嘶,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家夥給我的第一印象就和司馬一樣,出自某個古裝劇組的臨時演員?樂器麽?關於樂器的推論,一時間還這有點記不起來……對了,這一類群的人同樣有自己的職業特征……嗯,手指修長的人大多演奏彈撥類樂器……古箏,豎琴,箜篌……某些曲子演奏起來需要一定的力度。手指修長,尤其是拇指跟食指跨度大的人往往演奏的是鍵盤樂器,因為部分曲子要同時摁跨八度的鍵。嘶……這個叫墨塚的家夥,手指不粗也不長,不太像是彈撥和鍵盤,沒錯,他是演奏弦樂器的人,非洲人玩二胡不太可能,那麽便是大中小提琴,他的左手食指,中指跟無名指的指腹有繭,是在琴弦上磨出來的……對了!】

李推斜眼瞥向墨塚,正巧發現這位大祭司正歪著頭投來嘲諷的眼神,他頓時想起先前這名巫師多次都有過手持權杖,歪頭斜睨的姿態。且他的頭每次都是向左側傾斜,李推頓時得出結論:“是小提琴!沒錯,他使得是小提琴!絕大多數拉小提琴的人都有一種職業病,都是頭向左邊偏,因為要夾住琴身,他們習慣性地向左側偏頭!”

“既然都在玩,那我也來陪你玩玩,你倒是說說看,我曾經用過哪種樂器,如果你猜對了,我可以考慮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如果猜錯了!”

嘶嘶嘶……

墨塚的土黃色袖袍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冒出一隻黑色聖甲蟲,那對高頻振動的犄角毫不客氣指向李推的方向。

“不要以為你化身一具白骨就能免受蟲噬的痛苦,你是資深者,應該明白聖甲蟲的存在意義,它們想要吞噬的不單單是你的肉塊。”

【靠近點,很好,再靠近一點,你真的以為我無法掙脫嗎?你這遠程施法的鳥人,總算有興趣湊近來近距離挑釁我了嗎?很好,再靠近一點!對,做得好!】

墨塚單手拖住聖甲蟲仿若托起一顆曠世珍寶,當真是愛不釋手,他操縱F14貼近李推的身軀,在撒庫爾的控製下周邊的溫度並沒有預想中那麽高,他平托著聖甲蟲在李推麵前左右擺晃,甲蟲捕捉到李推靈魂深處的火熱,發出唧唧聲響,其鳴叫的含義卻隻有墨塚本人得知。

“你這是在恐嚇我嗎?外行終究是外行,你管這種推理叫‘猜’嗎?黑人也會迷戀小提琴這種樂器嗎?看來,你的家境並不算貧困。另外……”李推猛然瞪眼,噬魂之眼就勢開啟,牢牢鎖定墨塚的雙瞳,上下顎骨連連開合,蒼然大笑:“你們最好搞清楚,這個世上,沒有什麽可以恐嚇到我?當你們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在你們麵前的,已是一具不死之身!”

墨塚神情恍然,六神無主,李推見時機成熟,不等周邊幾人援救,當即厲聲怒喝,聲音連綿不絕:“把《黑暗聖經》,交給我!把《黑暗聖經》,交給我!把《黑暗聖經》,交給我……”

這吼聲發自噬魂之眼,沒有半點聲波,在場也隻有墨塚可以聽清,那渾厚的聲音攝人心魄,濃鬱的壓迫感逼得人難以呼吸,腦海中不自覺得共振起相同的聲音:

“把《黑暗聖經》,交給他!把《黑暗聖經》,交給他!把《黑暗聖經》,交給他……交給他……交給他……”

【之前透過後視鏡看到那本黑色大書,外層金屬質地,能發動沙漠民族特有的沙塵巫術,那書八成就是《木乃伊》中的《黑暗聖經》,他們本就是非洲人,進入《木乃伊》這類的電影本就極有可能,如此一來,他們獲得影片中的特殊道具應該不難。我的戰爭機器不是裝備,屬於任務世界特殊道具,除非放置空間戒指中,否則當我陣亡後別人可以剝奪這件戰衣,那麽這《黑暗聖經》呢,不可能是主神空間的兌換物,否則人人都可以有一本,它必然也是特殊道具,那麽,我便完全有機會搶過來!】

李推的噬魂之眼持續迷惑墨塚,一旁的King忙不迭抽離頂在牆體中的暗月匕首,撒庫爾則是極力施展本體的噬魂之眼,發覺之前還能輕易抽取李推記憶的噬魂之眼說不靈就不靈了,此時別說是控製住李推的思想,就連竊取記憶的功能都已喪失,他立即反應過來,自己是上當了,這個無名者故意示弱,這才引來墨塚近身受束縛。

【哼,居然還有聖甲蟲,看來,這幫家夥在《木乃伊》中獲取的利益遠不止表麵看起來這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