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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質隔離間內。
為了防止強磁場對人體帶來傷害,研究室中額外建造了這樣一個五十平米的昏暗隔離間。隔離間內的設備亦能遠程操控主控台上的命令輸出,隔離間的正門上亦有一麵光滑的玻璃層,可供觀察外研究室的動靜。
趙宇聽到數十米外有幾聲悶響,得知狙擊手的子彈已經失準,不禁歡呼:“陳大哥,真有一套啊你。”
麥克斯韋•陳還沉浸在之前的生死時速中,如果慢了一秒他或許就沒機會躲進這間隔離層了,之前啟動人造磁場的時候他的手一直在發抖,他從未發覺一秒中居然能有這麽長,幾乎能分成幾十個時段來體會。
望見趙宇天真無邪的笑臉,麥克斯韋逐步平複了急促的呼吸,微微點頭,脫下血跡斑斑的白大褂,輕聲解釋道:“子彈初始速度高,穿過磁場形成的電勢也高,我剛剛還開啟了外加電場,一係列的因素會對子彈產生比較複雜的作用力,理論上是可以改變子彈的飛行軌跡的,至於能改變多少我計算不出來,估計也沒人能算得出來。不過我能肯定這種程度的子彈偏轉會讓暗處的敵人大跌眼鏡,他的失準程度應該不低!”
“聽起來似乎不錯,不過,我們難道要一直在這裏躲著?他們要是直接闖進來怎麽辦?真是搞不懂,像你這樣的人被主神拉近這片空間倒也合理,為什麽我這樣毫無特長的平民也要被牽扯進來?除非現在讓中非兩隊舉行一場電競遊戲比賽,否則這次的任務即便進展到我死去一刻也體現不出我微乎其微的價值!”張昊麵露苦澀,上下左右打量起這間看似封閉的隔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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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華盛頓的天空已蒙蒙亮,一條梧桐大道的邊角,老亨利的麵包車孤零零地停靠在路旁,車尾的方向燈忽閃忽閃。
嘩嘩嘩嘩……
一對白色運動鞋和一對黑色棉靴雜亂無章地踐踏著濕潤的草地,一前一後正是先前下過車的邪人黃青陽和五金店老板老亨利。
啪!
啪!
車頭左右各自響起一道關門聲,禿禿禿一陣鳴響後汽車重新駛向正道。
兩人坐穩後對視了片刻,黃青陽長舒一口氣,而老亨利眼中滿是歉疚,幹咳一聲道:“放心,我的那段錄音還算逼真,除非你的敵人動用遙感技術,否則沒那麽快找到你的。走吧,我們得加快速度,我兒子不知被那幫混蛋虐待成什麽樣子了。”
正如黃青陽猜測的那樣,先前的電話正是史崔克上校的部下打來,對方提出了一個很誘人交易:“隻要老亨利交出私藏的合金,隨時可以讓他兒子重獲自由,甚至再犯幾次類似的罪名都能逍遙法外。”
不得不說美國這邊的權限擁有者相當尊重人權,他們完全可以動粗直接掠奪老亨利的私藏品,但是在不確定有外來人士插足這件事的前提下,他們也不忍撕破臉皮,隻要沒人向老亨利采購這份材料,那麽讓它一直被這位憨厚老頭私藏著又何妨?
然而老亨利千不該萬不該便是剛剛的電話中差點說漏了嘴,盡管在黃青陽一番苦求之後老亨利在二次通話時向對方解釋說是自己弄錯了,根本沒人來采購這片合金,來者是求購另一種材料,但是電話另一端仍由警覺,黃青陽堅信自己已經被某些盯上了,現今必須盡快完成剛接下的支線任務,幫老亨利救出兒子。
之後黃青陽不放心又追問了更多,老亨利告知敵對陣營已經多次詢問過是否有人插足本次的合金收購項目。
幸虧黃青陽及時搶過電話並掛斷通話,否則此時自己的位置暴露無疑。他越發覺得自己已經被人成功算計,不禁咒罵:“司馬你個混蛋,你應該知道我幫你采購這批貨會有多大凶險吧?憑你的實力你完全可以自己來取貨,我靠,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你這麽想借他人之手除掉我?”
最讓人鬱悶的莫過於被自己隊伍裏資深者算計的同時,竟然又被敵對陣營的智者給算中,黃青陽怎麽也沒想到非洲隊居然也有人事先提防中州隊員施行的這項冷門計劃,看來,像司馬這樣高瞻遠矚的大有人在。
“可是,非洲隊的智者既然擔心有人會利用這種材料做文章,為什麽自己不嚐試呢?顯然,他們的隊伍裏,沒有‘大發明家’這一類的資深者!即便材料給了你們也是淪為廢銅爛鐵罷了。”為此,黃青陽打心底還是有點佩服司馬,但一想到司馬害他這條命已經被人盯上他就來氣。
“幸好這個劇情已經被主神定位成支線任務,要是換到現實世界裏,一個店主肯定會接受軍方拋出的橄欖枝而不是跟我一個庶民共患難。不管怎麽說,主神終究設計的任務還是帶有一點人情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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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亨利載著黃青陽左拐右拐中途停在了一間蛋糕房前。
“那混蛋小子一定餓了一整晚,我給他買點甜點。”說罷,老亨利跳下車。
望著老亨利的背影黃青陽心頭好一陣落寞,回想起父親最後一次為他買甜點的年份,似乎格外久遠,忘記了是初中時段還是小學……
老亨利匆忙完成了采購,回車後馬不停蹄地趕往拘留所,不消一刻鍾便抵達目的地,下車後老亨利忍不住嘮叨:“真是沒想到,我一輩子安分守己,第一次進這種地方竟然是為了我兒子。”
黃青陽背著雙肩包緊隨老亨利跨進審問室。
三名身著黑色製服的警員早已恭候多時,為首的胖警員接二連三地打著哈欠。三名警員並排而坐,桌子的另一端坐著兩個萎靡不振的年輕小夥子。
老亨利進門後一眼瞪向了左側那名身披褐色皮夾克,頭發亂糟糟的瘦弱年青,黃青陽本以為這個暴躁的大叔會當麵教子,未想老亨利隻是瞪了幾眼,將食物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急切地喊道:“還不快跟幾名警官講清楚?別告訴我真是你小子殺的人!”
小亨利麵露幾分抽搐,不敢直視老亨利的眼睛,卻咬著牙掙紮:“我真的沒殺她,雖說我跟珍妮的隻是玩玩而已,玩弄她的感情是我不對,但我沒必要殺她啊,我沒有殺她的動機。”
小亨利的反應黃青陽統統看在眼裏,心裏暗暗為他捏一把汗:“我靠,沒殺人你這麽慫幹嗎?有點底氣行不行?別告訴你真的鬧出人命啊,那我豈不是要動粗才能把你弄出去,就算強弄出去了又有什麽意義呢?”
“對不起,這位先生是?”
一名相貌還算秀麗的女警員迎了過來,上前大有一股將黃青陽拒之門外的氣勢。
黃青陽死皮賴臉地伸出一隻手,笑道:“呃,啊,你好呀美女,我……我是亨利的私人律師。”
說起“律師”二字,在看看自己這身打扮,黃青陽自己都為自己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