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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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一個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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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鬧劇來得快,去的也快。司馬首次領略到對手的幽默細胞,他知道莫裏亞蒂是個浪漫主義的犯罪大師,卻沒想到對方浪漫到這個地步,連中國風的花轎都被納入計劃之內。

這場遊戲總算正式拉開帷幕,粗略比較一下雙方的實力,其實主神並沒有偏袒哪一方。

站在莫裏亞蒂一方的088號和站在夏洛克這邊的司馬同樣都失去了原有的武力值,那麽就隻剩下智力、推理能力、身體素質。

司馬自認為自己的智商足以壓製088號,但身體素質比對方差,抗擊打能力差,又附帶“睡神”屬性,時不時就要補一覺。這樣一比較,雙方算是扯平了。

再從另一方麵比較,莫裏亞蒂的人脈遍布整個歐洲,手頭有少量的武裝部隊,但作為犯罪顧問,他的一些顧客掌握的兵權加起來則難以估量。莫裏亞蒂還擁有大量高級機密網絡代碼,想要幹些劫獄、搶銀行、侵入情報部門的勾當並不困難。反觀夏洛克這邊,隻有一個看似掌握大權的哥哥麥考夫,實際上公私分明的麥考夫這些年已經讓夏洛克明白一件事:“你隻能從我這邊沾點小光。”

所以從背景實力比較,088號占盡優勢,但從社會壓力這個角度來比,莫裏亞蒂則更受威脅,他隻要犯了一個錯誤,足以致命,隨之崩塌的將是一整條犯罪鏈條。而夏洛克說到底還隻是個低調的偵探顧問而已,沒有案底,沒有財富、沒有野心,隻為自己而活,就算死了也自恃爛命一條,毫無社會壓力。

這樣比較下來,這場偵探顧問和犯罪顧問之間的較量大致算是個公平的較量。

然而正在暗中觀望的088號不這麽認為:“從表麵來看,我們這一方占盡優勢,但主神絕不會安排一邊倒的戰鬥,所以……這個身經百戰的司馬定然還隱藏著某個我沒有統計到位的能力,並且這項能力——在這次的任務世界中仍舊可以使用!到底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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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裏亞蒂派來的大部隊全部散去之後,一直昏倒在大門前的別墅女傭凱特小姐總算醒了過來,這是個重感情的傭人,得知女主人已遭綁架,凱特苦苦哀求夏洛克幫她救出艾琳。

“救人的事跟我們無關,這得交給那幫警察。我負責的是給警方提供線索。”夏洛克抓耳撓腮,一時間不知該怎樣拒絕這位女傭。

嗖!

一支長約半米的鐵箭冷不丁地射了過來,垂直插入別墅大門的門板。

“又一封信!”

這是司馬的第一反應。

換做以往,他會毫不猶豫地伸手接住這支箭,但在這個任務裏顯得過於招搖,他隻是條件反射地閃身躲開這一箭,旋而拔下死死釘在門板上的箭頭,取出一張被刺了個洞的信紙。

依舊是之前的那個筆跡,不過這次寫的比較工整,不像是慌忙中寫下,可見莫裏亞蒂吩咐那個代筆者這條命令距離此時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

司馬隨意掃了一眼,輕聲念道:“第一個見麵禮就在你的家中,整個英國所有你的粉絲都知道它是什麽!或許你自己都還不知道吧?為了公平起見,當你佩戴上三個見麵禮之後,我會佩戴三個遠遠淩駕於你之上的禮物與你碰麵!那將是萬眾矚目,一舉成名之時!”

“不錯!”夏洛克微微點頭。

“怎麽?”華生疑惑不解。

“詳細的計劃,周密的準備,以及對成功時刻的憧憬!這才是我想要的對手……枯燥的生活總算走到了盡頭,而且,這次莫裏亞蒂打算在公眾麵前露麵,這意味著什麽?”

司馬輕輕撥弄鬢角的發絲,語氣難得認真起來:“這是要決一死戰,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要一舉毀掉你在大眾心中的形象,並且自己全身而退!這應該是一個栽贓嫁禍的精妙計劃,聽他的口氣,他自認為自己完全掌握了主動權,在毀掉你之後能在大眾麵前全身而退,否則即便贏了你,把自己的命搭進去豈不是白忙活一場?另外,他認定你絕不會拒絕這場博弈,他在等你上鉤,然後,一鼓作氣毀掉你!”

“不止這些,從這封信中可以看出……”華生覺得是時候來證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搶著把一些極其明顯的線索道出:“從這封信的內容還可以看出,莫裏亞蒂要求的見麵禮並非傳統意義上的見麵禮,還記得之前那封信裏‘見麵禮’三個字是加了雙引號的!所以說,這個見麵禮並非你跟他見麵後他送你何種禮物!而是指……你必須帶上這些禮物才有資格跟他見麵!這見麵禮是要你送給他的,而出於禮貌,他也會象征性地帶上一些禮物把你比下去,以彰顯自己的身份!”

“你覺得這第一件禮物是什麽類型的東西?”夏洛克隱約猜到了一點,但還是故意給華生一個表述的機會,不管怎麽說不能讓自己的好基友在司馬麵前表現的太過醬油,傳出去倒也怕人笑話,畢竟華生一直頂著“福爾摩斯貼身助手”的頭銜。

“注意‘佩戴’這兩個字,莫裏亞蒂要求你佩戴三件禮物,顯然,這三件無非是一些首飾、表、衣物上的掛件之類的,當然……領帶、腰帶這類的也算……不過,他特別提示你的第一件見麵禮全英國的粉絲都知道是什麽!顯然,你可能在某個公眾場合戴過那東西,或穿過某件衣服。額……乍一想我還真想不出來是什麽,我隻能幫你排除一個!”

“哪個?”

“領帶!”華生指了指夏洛克的領口:“我們的夏洛克從來不打領帶,無論是穿西裝還是風衣,你都沒係過領帶。”

“走吧,回貝克街找找看。那東西顯然還在你的起居室裏!”司馬突然打斷兩人的對話,徑直走出別墅大門,至於女仆凱特,則直接被無視掉。

無情夏洛克效仿司馬的做法,緊隨他的腳步走出豪宅。倒是老好人華生回身拍了下凱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機會我們會救出阿德勒小姐,其實……”

華生悄悄湊到凱特耳邊:“對方綁架阿德勒小姐顯然是針對我們夏洛克,他們不會傷及她的性命,而且……噓……我就告訴你一個人,夏洛克其實很在意這個曾經救過她一命的女人,他自己不承認罷了。”

“華生?”

“誒,來咧!”

……

三人遺忘了午餐時間,直搗貝克街221B。

夏洛克落在沙發角落裏的手機近乎被雷斯垂德警官打爆了,短訊也堆了幾十條。好在對方想要委托的事情早在幾十分鍾前就已經借助華生的手機傳達過來。

“華生,你每天的報紙都還在吧?”夏洛克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順帶衝華生下達指令。

“部分報紙被赫德森太太拿去包裹垃圾了,這都怪你平時製造的廢棄品太多。”華生抱怨道,“不過每周的重要新聞我都單獨放好了。”

“很好,去把最近半年的有關我的報道全部翻出來,抓緊時間。”夏洛克手頭撥打的號碼遲遲沒人接,對方似乎有很多個轉接流程。

司馬坐到客廳的圓桌前,靜靜等候華生把報紙整理好抱過來,他和夏洛克的思路基本一致:“莫裏亞蒂要求的第一個見麵禮是全英國粉絲皆知的物品,那麽夏洛克顯然在公共場合使用那東西,雖說是公共場合,但真正親眼目睹的人其實不會有多少,所以可以間接推測出當時的場景被媒體拍照下來並傳播到廣大群眾的日常生活中,那麽報紙無疑是最好的素材,上網搜都不一定比翻報紙快。另外,從某個角度而言,莫裏亞蒂視夏洛克為英國唯一值得一看的對手,那麽莫利亞提其實也是夏洛克的一個粉絲,這一點他自己曾經都承認過,他喜歡看夏洛克博客上的基本演繹法,那麽他同樣也會跟其他英國公民一樣關注新聞上對夏洛克的報道!”

“麥考夫,東西我已經拿到了,派人過來取吧,否則要不了多久就有人捷足先登了。天知道那個女人得罪了多少人,我現在手裏可不止皇室那點不雅照……”

麥考夫的號碼也隻有夏洛克的手機可以打通,手機落在家裏,致使之前一路上夏洛克暗暗緊張了好半天,好在施虐女王的那些仇家消息不算靈通。

半響,華生忙活了半天總算翻出一疊報紙。

三人分工合作在舊報紙裏搗鼓了半天。

最終挑選出三份報紙,華生挨個兒報出新聞頭條:

“著名銀行行長慘遭綁架,貝克街最強搭檔上演颶風營救。”

“別提那事兒了,想起來就來氣,那位行長當著記者麵居然送我一隻領帶夾!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打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