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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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夏洛克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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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電台主操控室:

夏洛克拿著鋼筆在手心畫了一個正方形的大框架,而後在中心位置寫下了一個英文單詞——Washington!

“So?”華生還是有點看不明白。

“簡單的字謎,他在暗示我身邊有你這個好助手。”夏洛克埋頭繼續拿筆在剛剛寫下的單詞上畫了三條斜線。使得原本的單詞隻有開頭的字母Wa和結尾的ton尚且完好無缺,其他字母都被斜線摧殘地模糊不清,就好比一個考生在試卷上用斜杠塗掉自己認為不理想的答案。

“Wa、ton?額,似乎有那麽點意思。”華生突然反應過來。

且不說華生能反應過來,連雷斯垂德警官也都一口報出:“是wat和on,中間再補一個s,就變成了約翰先生的姓氏Watson(華生)。”

經此提醒,周邊幾個苦思冥想的警員也頓時豁然開朗,無不驚歎這位怪胎的頭腦真夠靈活。

嘶……嘶……嘶嘶嘶嘶嘶……

電視屏幕中的畫麵突然終結,變成了一灘雪花,並伴有陣陣“嘶嘶”聲響,極為刺耳。

這種聲音持續了近五秒,屏幕突然黑屏,錄像帶播放時長總計四十二分鍾,內容讀取完畢。

“這……這就沒了?”台長感到不可思議,對方隻是給了一個暗語,之後就再沒有提示。

原本還指望對方再透露一點信息,卻沒想到這樣結束。至於綁匪要求夏洛克儲備的第二件見麵禮到底是什麽,還得近一步推理分析。

台長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見此情形,當機立斷:“這個時間點……平日裏晚間新聞還沒結束,你們轉播幾則新聞欄目,對方的要求已經滿足,我們電視台恢複正常運作。”

“現在的問題是,知道對方在暗示華生先生,但是這和夏洛克的第二份見麵禮有什麽關係呢?”

不止是電視台內部的人在思考這個問題,很多市民也都跟著加入這股推理潮流。

很快就收到很多熱心電話和郵件,均是表達自己對錄像帶內容的猜測,可惜沒有一個人推算出來錄像帶的暗語是“華生”,所以之後關於“第二份見麵禮”的猜測就錯的更離譜了。

“夏洛克,有頭緒嗎?”華生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難道這次的事件我也得參與進去?他不會是讓你把我當做見麵禮送給他吧?好吧,如果真要那樣,我也不介意。”

而夏洛克的回答的是:“有小提琴嗎?該死,我想拉小提琴。”

雷斯垂德聳聳肩,一臉無辜地樣子。

“先是卓別林的影片,之後是提到華生。那麽……對方想要的表達的意思是:第二份見麵禮就藏在卓別林和華生之間。要麽是指華生看完卓別林這部影片後第一個想到的物件,要麽就是指他們兩人共同擁有的物品……”

“可是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啊。”華生推開雙手,示意自己一無所有,“對了,我們倆住一起,我有的特殊物品不像你的那麽多,我從來不收藏骷髏頭或者白老鼠之類的惡心玩意兒,我有的東西你或許比我更清楚。事實上,我現在還真沒什麽可以拿得出手的禮物。”

“很好!說的好!”夏洛克興奮地拍手,來回踱步,手指在空氣中來回敲打,像在彈一架無形的鋼琴,猛然,他停止了動作,瞳孔劇烈擴張:“那就是指曾經擁有的東西或者是將來會擁有的戒指。”

“如果有哪個妹子願意嫁給我,那麽我將來或許會有一枚結婚戒指。”華生吐了吐舌頭。

“你在阿富汗服過兵役,你肩膀上曾經中彈!你用的是你姐姐留給你的手機……”夏洛克語速奇快,快速排除不可能的選項,忽然眼前一亮:“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麵的時候你都有些什麽?而現在那玩意兒已經沒有了?”

“手杖!”華生不假思索地回應:“我肩膀中彈,但是你給我確診了我因為心裏陰影,為了逃避戰火,為了博得別人的同情,導致自己把自己假想成一個瘸子,那時候我一直拄著一根手杖。”

“很好。那支手杖呢?”夏洛克沒等華生回答,率先打開了手機的瀏覽器,進入google的搜索界麵。

“你忘了?當時我們一起進行‘粉色的研究’那個案件,我一時興奮,瘸腿居然康複了,然後……”華生顯得有點懊悔:“我把手杖直接扔大街上了。其實當廢品也值幾個錢,帶回家也可以給赫德森太太,哎,我真是太二了。”

“沒事,既然你把手杖弄丟了,莫裏亞蒂顯然不會無聊到讓我們去找回那根手杖。所以……”夏洛克把超大的手機屏幕舉到華生麵前:“他們要的是卓別林的紀念版手杖。曾經在《摩登時代》《城市之光》等電影中代表‘小流浪漢’標誌的那根手杖。額,明天這根手杖就要在美國邦瀚斯拍賣行舉辦的拍賣會上首次亮相了,不過它是跟卓別林的禮帽一起拍賣,目前網絡上的專家給出的估價是……”

“六萬美元?”屏幕上的數字令華生瞪大了眼:“這夠咱們交221B好多年的房租了。而且估價六萬美元,真正拍賣的時候,一群喪心病狂的富豪說不準給抬到哪個價位。”

“沒事,我們不買帽子,我們已經有獵鹿帽了,所以,隻需要買那根手杖。”

雷斯垂德嗬嗬一笑:“拍賣方也是有商業頭腦的,他們才不會分開來賣,要買就得兩個一起買。不過……你隻要在記者會上把‘第二件見麵禮’是卓別林的紀念手杖公布出去,立馬會有熱心網友湊錢幫你買的,甚至有富二代憑一己之力幫你買下來。當然,如果你肯向你老哥麥考夫求情的話……”

“不行,最近連環綁架案這事兒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我的那些粉絲的情緒已經足夠高漲。我們必須低調一點,你們警方一定要全力幫我隱瞞這‘第二件見麵禮’的謎底。待會兒出了BBC電台我肯定會被記者堵得水泄不通,雷斯垂德,你招呼點人手過來,讓我低調地離開這裏。”

“那手杖怎麽辦?”華生急切道。

夏洛克摸了摸下巴:“第一:我!絕對不會找麥考夫伸手要錢。第二:不準向網友透露我們需要手杖。所以……華生你得犧牲一下,把你的私房錢借我用一點,我知道你留了一筆錢打算結婚買房。好吧,一人出一半,這次的風波結束之後我們再把這手杖轉手賣出去,錢隻會增加不會減少。”

其實兩人在最近一年內破獲的案件相當多,其中很多案子都為某些大老板挽回了沉重的損失,如果夏洛克願意接受賞金的話,他早就成了百萬富翁,何苦再跟華生在貝克街租房住?

但是夏洛克的性子就是這般正直,雖說骨子裏透著自傲,甚至自負,但是他從來不拿別人的賞金,他隻挑自己感興趣的、有難度的案件,破獲之後收獲最多的是滿足感和充實感。偶爾來一點小禮品倒可以接受,但堅決抵-製重賞。

“好吧,那就這樣了。不過我們肯定不能親自去拍賣行買那根‘根子’,我們得找個不被懷疑,不受關注的夥計幫忙。”華生撇了撇嘴,一想到自己攢得那筆結婚費用即將掏空,心頭還是有點刺痛,不過還能怎麽辦呢?為了好基友,忍了。

……

第二天上午,BBC台長的女兒被綁匪放了回來,並捎給夏洛克一句話:“考慮到你的第二份見麵禮還沒到手,我們將在明天公布第三件見麵禮。”

“哼,帽子有了,手杖也有了。這第三件……大概不是上衣就是褲子了吧?”夏洛克側臥在沙發上,他正在等一通國際電話。

……

第二天下午。

夏洛克失算了,他提前接到一個國際長途電話。

電話另一端聲音焦躁無比:“完了!完了!夏洛克,有個匿名的收藏家花了十萬美金,提前買下了那根手杖。該死!誰有這麽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