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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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欺瞞主神

【那張……電影票……是……是《搏擊俱樂部》!】

【曾經對這個現實社會徹底失望的我,受到影片搏擊俱樂部的啟發,產生了一個幼稚救世計劃:得做點什麽,不能讓這個世界再墮落下去,要想改變現狀,得從年輕一代的搬磚屌絲入手。】

【隻要救贖的人越多,對現實世界失望的人也就越來越少,能在屏幕前看到《失算》的人也將減少。當時的我……是在跟主神唱反調,是在變相阻止無限空間的發展啊!嗬嗬,多麽幼稚的想法,但是我卻一直執著這個信念。俱樂部沒有建成,而是在我以無名者的身份重新回歸現實時,由範騰一手建立了起來!】

李推心頭一顫,一想到俱樂部創始人。

腦海中立即浮現了前幾天看到的新聞:“我出現在新聞頭條,地點是江西省的九江市,一批學生從暑假工的黑工廠中被解救出來,街頭亂成一片!而我莫名其妙地站在街頭,沒有人推擠我,也沒人靠近我!”

【因為!我才是他們的老大!我正是那一起學生罷工事件的幕後策劃人!難怪……難怪我會上新聞!難怪我曾經外省遇到過一次範騰!哪裏有什麽狗屁範騰,我坐在星空下天台,陪我抽煙聊天的人,其實就是我自己!是我內心深處真正迎合現實世界的本性。】

“嗬嗬……嗬嗬嗬嗬,無名者李推是個扭曲的性格,範騰才是正常的性格!而我這正常的性格是如此的外向,而且……欲望高漲!”

一想到“範騰”連續五天晚上帶回五名美豔的“小姐”,每晚都大戰了三百回合。李推不禁一頭黑線:“我有那麽猛?”

現在看來,一切都能解釋清楚了。

除了李推就是“範騰”這個足以推翻一切的事實之外。

李推很快想到了另外一個重量級的事實,一個足以讓他在推理鏈接中加分的事實——從這次淪為學生黨的第一天起,李推的每個夜晚根本就睡覺過!活該氣色差,哪怕是輪回者,從來不睡,持續近一個月,活該精神失常,出現幻覺!

……

俱樂部裏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盯著範騰發呆,他們看得出李推在深思,沒人敢打斷。

十秒後,李推總結出了一個時間表,他一聲不響走出俱樂部大門,繞到一個沒人的空地,微微閉眼。腦海中直接發起推理鏈接。

一股淡藍色的能量體從大腦皮層下冉冉升起,很快匯聚到一起,短暫的沉澱後,嗡的一聲直貫長空,天地之間連通一條淡藍色光柱,相比起上一次建立的鏈接,這次的光柱的粗壯程度毫無長進,因為經曆了最近幾次任務,李推的心力值一直沒變過。

眼前白光一閃,李推成功傳送到推理空間。

和主神空間極其相似,白蒙蒙一片,但這裏有標誌性的光柱,從輪回者的頭頂直貫天際,隨著本次規定的闡述時間一點一點倒計時,這道光柱也慢慢暗淡。如果光柱徹底消散的那一刻都沒能給出完整的推理,那基本上意味著本次發起鏈接的人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叮!

主神提示:

當前心力值(推理鏈接強度):20

本次任務難度對應鏈接持續時間:6分20秒。

失敗懲罰減免(取決於心力值):7%

成功獎勵增幅(取決於心力值):7%

任務時間增幅(取決於任務開始後多久後發起鏈接):34%。

請十秒後請給出最終推理!

10!

9!

8!

……

這最後十秒的前五秒,李推重新捋順思路,組織好語言,畢竟主神給的時間不算多,這時候口才也是一個人推理能力的表現所在。但凡會推理的人,大多口才都不差,夏洛克就是典型的例子。

6!

5!

41

……

最後三秒,李推已經成竹在胸,隻是意識最深處感覺自己還忽略某一個要點。

“是摩斯電碼!電碼的第五層……”李推眼前一亮,突然間大腦中仿佛有人事先往裏麵存個一個芯片,芯片的內容便是摩斯電碼第五層的答案!隻是這芯片在現實世界無法開啟,離開現實世界後,頓時就開竅了。

【謝了,惡靈教主!原來如此,答案是這樣的啊,難怪你不準我繼續追究,確實,這個答案公布出去對我很不利!主神這個老狐狸,肯定會問我,那麽……我絕不回答!】

3!

2!

1!

李推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一秒中超過八個字的頻率把壓抑已久的慨歎之詞全盤托出:

開頭一句直接是罵了出來:“Fuck!主神,你夠狠!哪裏有什麽輪回者範騰!範騰就是我,我就是範騰!”

“範騰的英文發音是Phatom!意思是:鏡像、虛幻、虛擬……”

“白天活動的是李推!”

“李推從來沒有跟範騰同時出現在餘韻麵前。也很少和範騰同時出現在某個人麵前!即便同時出現,我的兩個人格也從來沒有同時對別人說話過!”

“李推多次在不經意間推開門時,迎麵撞到了範騰,撞到那個人,其實是我自己。”

“晚上管理俱樂部還是李推!”

“站在台上慷慨激昂發表演講的是李推,為李推介紹俱樂部概況的是李推自己對自己介紹,帶上一幫小弟毆打城管、打劫腹黑醫生的帶頭大哥是李推!”

“回到家裏嚷嚷著要跟我幹一架的是我自己,我厭倦近兩個月這種平淡的生活,我想找點刺激!”

“晚上10點多就上床“睡覺”的是李推!“

“12點後忙著趕去俱樂部也是李推!”

“三點鍾給俱樂部鎖門的仍是李推!”

“三點半,去高檔夜店挑選一位“公主”,訂下“一條龍服務”的依舊是李推!”

“跟美女完事之後,回到自己床上睡,強迫自己變回去的,還是李推!”

“第二天一早,經過“範騰”房間,與美女對視,屢屢遭受媚眼,依然是我——李推!”

“在籃球場灌籃的人是我,把球傳出去,自己再飛速跳過去接球灌籃的是我!”

“晚上跟女人上床把整棟樓都弄得顫抖?第二天遭遇房東太太,別她一臉壞笑地瞪著……好吧,這個我承認我是混蛋,我對不起餘韻。但是如果我的本性確實如此,我也無法更變!”

“說白了……所有範騰幹過的事,都是李推親手幹的!所有範騰的做事風格都是幾年前我的做事風格!包括他的口頭表達風格、體育運動愛好、著裝、社交能力、泡妞水平、做-愛姿勢……”

【都是過去的我喜歡的方式!範騰這個人格,恐怕惡靈教主的我都遺忘了吧。教主嗜血成性,他是我第一次進入無限空間後扭曲形成地殺戮個性,和其他輪回者一樣,在無限空間呆的越久,性格轉變越多。相比起惡靈教主,範騰才是真實的我。這次的任務雖沒有找到我的真實姓名,卻找回了我的個性。】

【隻是……我該不該接受這個性格呢?還是繼續保持現狀?呂智謀一定需要我改變吧,可惜……對不起,饒恕我的冷血,我更喜歡現在這樣子,不會再變,永遠不會變。】

說完這一串,李推沉默了,主神也沉默。它似乎沒有料到李推的思路如此清晰。

鏈接倒計時進入暫停狀態,主神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發問,為了公平起見,主神發呆的時候,推理倒計時暫時停止。

半晌,倒計時的時間表終於開始跳動。

李推的腦海裏總算傳來主神那宛如機械合成的混音。

主神:“問題一:那張電影票是哪部電影的票?”

【哼!狐狸尾巴終於暴露出來了!主神,你當我是白癡麽?】李推暗暗冷笑。

“搏擊俱樂部!嗬嗬,真是天意啊,當年的我就陰差陽錯之下居然給我現在的我一個最大的提示,當初的我留下的電影票隻是一種紀念,一種遺憾,曾經想要幫助一些迷惘的青年走出困境,可惜沒機會實施行動。”

主神:“問題二:電影票上的摩斯電碼想表達的是什麽含義?”

李推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弧度“不好意思!這個問題不在任務範疇之內!我拒絕回答!”

無疑,這算是響亮地扇了主神一耳光。

【哼,白癡,問題一的真實答案我都沒告訴你,還想問我第二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