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我們就分出一半的人手留在這邊守著彩子?”
呂智謀覺得鬼丸的分析不無道理,明知道鬼屋那邊有問題,怎麽還能讓被女鬼鎖定的彩子跟大部隊過去。
“不行!”李推出言阻止,“如果這麽做的話,就隻會出現一個結局:我們大部隊被火淹沒,杏子和惠子發出尖叫,而彩子無聲無息地被殺。”
“額……”
呂智謀微微愣神,道:“你確定是杏子和惠子尖叫。”
“80%可能是她們兩個,目前尖叫次數最多的是他們兩個,據我的觀察,海薰小姐的心理承受能力較強一些,很少失控。你們跟我提起過她的幼年家境,如果程馨感受到那些畫麵是事實,那麽我們可以認為海薰的堅強內心來源於幼時的家境,母親的病症行為一方麵刺激了她幼小的心靈,另一方麵也替她增添了抗性。海薰,你不介意我這麽說吧?”
李推最後那句冷冰冰的“你不介意我這麽說吧”給人的感覺就是“你介意也不行,我執意要這麽說。”
“那你想怎麽做?帶著她過去送死嗎?現在時間不多,距離那個電話時間不到半小時!鬼知道去了那裏會發生什麽。彩子萬一受到驚嚇,發出了尖叫聲,那麽手機裏預言的情景就打破了,這意味著必會死人!”鬼丸氣憤地說。
“我想怎麽做?嗬!”李推麵無表情地望向彩子,低聲說:“用膠布封住她的嘴,然後跟我們一起,站在我身邊,由我看護!”
“不行,我反對!”鬼丸漲紅了臉。
“我不要……我不要去那裏,火,那裏有火,我會被燒死!我們會被燒死!我不去……我寧願……”彩子連連後退,眼色驟然發冷,望向身後天台的邊緣護欄,沙啞道:“我寧願跳下去摔死也不要被火燒死!墜落身亡的痛苦不過隻有短暫的幾秒吧?”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反對就可以反對!”李推掃了鬼丸一眼,徑自走到次都身前,擺了個雙手平舉的姿勢,朝次都使了個眼色。
次都會心地從戒指中抽出一杆機槍,交到李推手裏。
李推懶洋洋地單手端著機槍,歪著頭走向那幾個陪伴彩子一同退縮的女生,走路姿勢活像個前去槍火談判的黑幫教父。
以李推當前的戰鬥力,威脅別人空和別人哪裏犯得著用槍。
但是這片世界乃是普通的21世紀初期社會,比起惡靈騎士的地獄火等其他亂七八糟地殺招,最能嚇到這些女大學生的恐怕就是最簡單的武器——槍。
篤篤篤篤……
李推扣動扳機對著幾位女生身前的地麵橫掃了一遍,頓時惹得她們一陣尖叫求饒。
“聽著!我們這批人隻是上帝派下來負責消滅魔鬼的鬥士,而不是派下來保護你們這群懦弱人士的聖母!你們的生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對我也沒有半點影響,多死一人又如何?拿你的命來威脅我嗎?很好,跳吧,我數十秒,你若不跳樓,我就開槍打死你!”李推單手抬起機槍,對準正欲跳樓的彩子,冷笑道:“不想死的話,就把嘴巴封起來,乖乖跟著大部隊走。別指望我們分一支小隊單獨保護你,那樣隻會連累更多人!”
“八嘎!有種你就開槍啊!你真的敢殺她?裝什麽裝?”鬼丸一個箭步擋在李推的槍口前。
“為什麽不敢?”李推抬眼笑道,沒人能看懂他為何會笑。
“你難道不怕被扣三……”
“三千點”三個字還未出口,鬼丸麵色劇變,怨毒地瞪向李推。
和李推預想的一樣,鬼丸透露了主神空間的事宜,接到了主神的警示,恐怕現在已經被扣一百生存點了。
倘若彩子真的跳樓自殺,那麽中洲隊每個人都將扣除五百點。
但是李推極為自信,他從彩子的瞳孔看到了不甘和強烈的求生欲望,隻是這個女人天真的以為不跟隨大部隊去鬼屋就能逃過一死,實際上如果是被燒死,在哪都能發生火災!更何況現在還不確定彩子的死因是死於中毒或者火焰中窒息。
“跳吧,我正好想見識一下你在電話預告的時間之前就死掉,這樣會不會發生某些特殊的轉折呢?十!”
“九!”
“八!”
……
僅僅倒數五聲,彩子就妥協了,戰戰兢兢地跟在李推身後,如今她對李推的認知發生重大轉變,從“智商偏高”變為“冷血瘋子”。
“海薰,你對你兒時的住宅還有印象嗎?”李推湊到海薰身前,整張臉幾乎貼到海薰的齊劉海前。
齊劉海的女人都是有秘密的女人,從一開始李推就認定女主角有著難以啟齒的秘密。
如今李推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次任務的女鬼母親就是海薰的母親,現在必須從海薰身上入手,問清她母親的相關事宜,以及當年那個離家出走的姐姐去哪兒了!
見李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海薰眨了眨眼睛,抿唇道:“記不太清楚了,姐姐走後,母親變得越來越暴躁,家裏發生火災之後,我就被鄰居收養了。後來鄰居一家總是做夢夢到母親來索命,所以我們就搬到了郊區,之後……就再也沒想過那個家。那裏……我一點都記不清,真的要再回去一次嗎?我不想在看到那裏,我怕回去之後會記起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的東西。”
李推咬了咬拳頭,轉身走向鬆本,“現在調查的另外一個重點是海薰的姐姐,她是死是活?這些年怎麽杳無音訊,即便不是一個母親的妹妹,她就沒有回來找過?還有,你們當初沒有找過那個失蹤的小女孩嗎?”
鬆本濃眉緊鎖,“我是最近才接觸這個案子的,當初第一批接手此案的探員全死了,所以警局沒再追究,東京這個城市的生活壓力很大,每年離家出走的女孩還真不少,她們有些凍死街頭,有的被領養……如果沒死,是被別人認養,現在查起來應該不難,隻需要在報紙或者電視上登一條公告就行了。”
“嗯,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帶著他們去鬼屋,你最好別去,我怕你也躲不開那個詛咒,就不連累你了。”李推拍了拍鬆本的肩膀,“時間不多,多延誤一秒都有可能多發生一條命案,就由你負責調查海薰的姐姐,期待你有好消息。”
……
李推早已將警員臨時繪製的地圖存在腦海裏,加上海薰對這片貧民區也稍微有點印象,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鬼屋門前。
這是一個外表漆黑,內部黑漆漆的兩層樓舊宅,房子周邊密集的荒草已有一米多高,多年沒有人修剪,方圓一百米沒有一戶人家,該拆遷的都拆了,唯獨這棟房子沒拆,而附近拆遷過後的空地也沒有再蓋上新樓,可想當初的那一支建築工隊在這邊恐怕吃了癟,再也不敢逗留。
彩子那冷的發紫的嘴唇真的被李推用膠布封了起來,一批隊員無不咋舌,這家夥可真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呂智謀和李推打頭陣,林笑笑背著紫檀書箱緊隨其後,其他人資深者把新人和劇情人物圍住,緊跟在林笑笑身後。
林笑笑之所以敢衝的這麽靠前,一方麵是考慮到之前幾次猛鬼來襲都沒有傷及無辜,所以這次除非自己自作孽,否則不會有生命危險,另一方麵,他堅信萬一出了大事故,書箱裏的司馬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次都頭上戴著一頂探險頭盔,額前是一隻照明燈。深入古宅後,麥克斯韋操控一團電磁光球用以照明,饒是如此,視野可見度還是不太高,李推本想變身惡靈騎士用身體照明,但是擔心一個不小心就把整個房子燒成齏粉。
“等一下,隊長,讓海薰靠近你一點。”後排人群中心的程馨突然喊道。
“怎麽了?”呂智謀回身問道。
程馨十指緊扣,不安地說道:“我們都很正常,但李推是半灰色,彩子和海薰是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