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節一張支離破碎的臉
走出顧永年家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你有沒有覺得，那位顧太太似乎有話要說，但又沒說。”車子停在大廈樓下。狄銳和遙遠走了下來。
“噢？你也覺得？這麽說。還真不是我的錯覺了。”遙遠點點頭，確實，剛才的顧太太似乎真的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回到秦優優的寢室。兩個女孩早已打開門等待了。
“有線索嗎？你們倆一聲不吭的就跑掉了。害的我趴在窗戶上看了一下午，脖子都變長了好像。”秦優優揉揉脖子，嘟著小嘴。
遙遠簡述了下事情經過。秦優優和沈雨桃不由的縮在了一起。想想確實夠恐怖的。12層到14層之間，全部的工程裏都有那小雪的血和肉啊。那怎麽能讓人不膽寒呢。
“想到事情的解決辦法了嗎？你們預備怎麽辦。”沈雨桃問道。
“……”
“……”
還是回到了原點。依舊找不到可以解決的辦法。狐媚也說了，想著爆破大樓是根本行不通的。那還能怎麽辦呢。
“你能不能試著把小雪召出來，看看它願意不願意離開？”狄銳提議道。
遙遠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道：“這也是個辦法，隻是，如果真如顧太太所言，小雪被分屍攪拌到水泥裏話，未必能召的出來。這是一種極為殘忍的殺人手法。死者死後連魂魄都是支離破碎的，現在已經到這份上了，試一試也無妨。”
大家開始準備東西。不知道這次是否可以成功召出小雪的陰魂。
晚上12點，遙遠一行人來到那晚安全樓梯12層和14層中間的平台。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祭祀台。把準備好的祭祀用品一一陳列上去。遙遠手持一把小小的桃木劍。這是他沈家的家傳寶物。按照義父信裏的指示。沈雨桃從家裏保險櫃裏找到這把風藏已久的桃木劍。
這還是第一次使用。遙遠好像有些不順手。
“哥哥，你的樣子好像電影裏的抓鬼天師。嘻嘻……”沈雨桃忍不住的笑出聲。
“不過話說回來，確實有點意思。隻是他應該是天師抓的那隻鬼。”狄銳接過話茬，不忘調戲一番。
遙遠的臉黑了一下。“在這樣你們來好了。我已經覺得這身打扮怪怪的了。你們還笑我。”秦優優不知道從哪租來的道袍。一點也不合適，簡直跟電視上唱戲的沒啥兩樣。
就在遙遠扔掉桃木劍準備脫道袍的時候，桌上乘朱砂的碗。“噗嗤~~”從中間裂開了。四個人一驚。緊接著就是祭祀台劇烈的抖動。
難道是哪裏準備的不對嗎？
一聲巨響。祭祀台四分五裂。所有的東西碎了一地。
“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到跑來找我？活的不耐煩了是把。”一個女人嚴厲的聲音傳了出來。
四個人四處張望。並未發現有什麽東西在身邊。
可往往越是看不見東西越是覺得異常恐懼。大家屏住呼吸。生怕就在一吸一呼的過程中，可怕的東西就來到身邊。
“是小雪嗎？如果方便，請現身一見。”遙遠朝四周喊道。
“我一直在你們身邊，嗬嗬，要不然，為什麽你們跑到那裏，我都能讓你們回到原地。哈哈哈。”女人的聲音發癲的狂笑著。
“小雪，我們已經找到顧永年的愛人了。知道當年你的死因。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幫助你重新投胎。”狄銳護住身後的沈雨桃。
狄銳說完話後。那女聲好像消失了一樣。
……
……
幾分鍾的安靜。讓大家的心跳似乎都快停止了。
突然之間，牆上劈劈啪啪的晃動著，浮出一具人影。確切點說，隻能充其量算個人影。它應該就是小雪了。四個人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變動的牆壁。如果要形容此時的感受。隻有四個字：毛骨悚然。
實在太慘了。麵部包括全身被橫七豎八的砍得全是裂縫。是砍，不是割，也不是劃。斧頭砍得刺刺呀呀的豁口全身的肉向外翻著。連眼球都是，都是拚湊起來的。您見過超市裏的肉類專區吧。肉販子拿著斧頭，呲牙裂嘴的對著一個豬後腿或者牛肋條拚命。小雪的狀況基本就是這樣的。
“你們不是要見我麽。怎麽了，驚著了？哈哈哈……”小雪仰天而笑。臉上不規則的破損的爛肉隨著笑聲搖搖擺擺，險些要掉下來。“整整9年了。我日日夜夜尋找我被攪碎的軀體，你們知道我有多慘麽，你們可以想象出來死後連靈魂都跟車禍現場的碎玻璃一樣麽。你們不會理解，這一切，都是顧永年所賜。都是這棟大廈所賜。”
小雪的支離破碎的麵部，流露出近乎癲獰的狀態。在場人無不膽寒的。
“小雪，顧永年已經死了。在你逝後的第二年他已經死了。”狄銳有些不敢注視著小雪殘破的影子說話。這樣的畫麵除了電腦設計出來的。現實生活乃至電視劇上都未曾出現過。
“我知道他死了，他那樣對我，我不能放過他。”小雪的眼神讓人覺得十分膽寒。原本如同豆腐渣拚湊而成的眼睛詭異的瞪大到極限。
大家明白了。小雪對與顧永華除了恨就是恨。情況和當年的阿磊和唐琳不一樣。這樣被傷害的女鬼，怨氣實在太重。想讓它離開絕非易事。
“小雪，我們知道你還有個媽媽。”秦優優慢慢走上前一步。這個動作可把其他三人嚇的魂都快沒了。
“我媽媽怎麽了。你說。”小雪的目光此時真的可以吃人了。
“你媽媽很好，她的晚年也過的不錯。顧永華臨死前最後的心願，就是把自己的積蓄給你年邁的母親。他走後，他的妻子賣掉自己住的大房子。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你的母親，還找人去照顧她。”秦優優走上前，試圖拉住小雪拚湊在一起的殘缺不全手。好吧，就暫且稱呼它還算是手。
小雪本能的躲開了，眼神中居然流露出的是恐怖。她是害怕跟人接觸的。顧永華的傷害，讓已經做鬼的小雪不再相信任何人。
“媽媽，媽媽……”小雪喃喃自語。
突然，小雪伸出那隻‘手’。緊緊的掐住秦優優的脖子。“那是他們應該做的，是他們欠我的，哈哈哈。你的皮膚好滑，你好美噢。我喜歡你的身體。”
不好，小雪要拿秦優優做替死鬼。
遙遠咬破手指，將血液彈向小雪。小雪被鮮血沾到的地方發出吱吱的如同用熱油煎肉的聲音。小雪撕心裂肺的怒吼著。手中的秦優優無聲的滑落到地上。
“你們，你們這些該死的人。我要你們不得好死。”說完，小雪便消失了。可是好像同一時刻周圍的牆似乎都在顫抖。遙遠將地上劇烈喘氣的秦優優連忙拉起。幾個人準備離開。
“想走，沒這麽容易。”小雪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具體說不上是哪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