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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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節 貓臉老太太(上)

第一百三十四節貓臉老太太(上)

秦優優再次踏上了獨自的旅程。

這一次,冉夕不會在輕易放棄了。雖說,他答應秦優優不許跟著去機場,也不許打聽秦優優去了哪裏。不過,冉少早已做了安排。機場裏已經在各個航班安插了眼線。不論你秦優優去了哪裏,隻要還在華夏國。嘿嘿——

不過,百密總有一疏。

就在秦優優原定去機場的途中,突然變道改變了行程。一個小時候,西安火車站的站台上出現了一個纖瘦、美麗的身影。她就是秦優優,這次,她要改乘火車,一路北上——

具體要去哪個城市,秦優優心裏還沒有確定。走走在看吧。已經確定了目的,相信冥冥中自由安排的。中午時分,秦優優來到火車上的餐廳,雖然不是很餓。但如果不吃點東西,胃會非常不舒服,唉!

秦優優剛剛坐定,邊上餐桌的談話就將她深深的吸引住了。不知道這算不算職業病。現在隻要跟靈異掛上鉤的事件,秦優優通通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有句很搞笑的話是這麽說的:哪裏有不平,哪裏就我的身影。雖然有些土,但用在現在的秦大小姐身上,還是很靠譜。

“聽說了嗎?「貓臉老太太」又重出江湖了。”

“真的假的?不是說九五年的時候相關部門已經把她製服了嗎?”

“咳!!哪能那麽容易製服啊。隻是暫時擊退了而已,這次,貓臉老太太重出江湖,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嘖嘖!!!政府沒有出台一些對策嗎?”

“出台了啊,第一條就是封鎖一切相關消息。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對策哦。不過聽我表哥說,東北的哈市現在隻允許進入,不允許私自出去,已經持續一周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聽到這裏,秦優優的思緒被拉回了十幾年前,那時候,她才七歲。整整將近一年,全國上下,最熱門的話題恐怕就要數「貓臉老太太」了。相傳,貓臉老太的起源要從民國初期說起,後來一直持續到九五年。而九五年也是最猖獗的一年。

事隔十幾年,沒想到貓臉老太居然還會再現江湖——

一切都要從頭說起。

民國初期,具體哪一年也記不清楚了,東北有戶人家四代同堂,老太太九十多歲了,臉上皺紋跟橘子皮一樣嘬著。平日裏,除了吃口喝口就是住在四合院其中一間小屋裏。也不見她出門遛彎。

那小屋裏有隻狸貓陪著她,這隻狸貓也記不清是哪一年來到這家的,反正自從狸貓來了以後,別說這家,方圓十裏地的人們,都在也沒見過老鼠的麵了。雖說這隻狸貓在這家呆了有些年頭了,可還是認生,除了縮在老太太屋子裏,等閑人呐,是見不到它的麵的。

日子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老太太壽終正寢的時辰了。家裏人給老太太換上壽衣壽服,請到大堂的竹榻上,隻等著咽氣了。可誰知,接下來連著兩天,老太太氣若遊絲,滴米不進,但就是咽不下最後一口氣,子孫們慌神了,可大夥誰也不知道改如何辦是好。隻能請來了見多識廣的老舅爺。

老舅爺走到竹塌旁俯下身看了看死活不咽氣的老太太,試探著問:「姐,時辰到了,您老就放心走吧。您這麽耗著,莫非還在等什麽人嗎?」

聽聞這話,老太太喉嚨裏是格格作響,眼睛望著自己往常住的小屋,眼淚刷刷的流個

不停。老舅爺連忙站起來問屋子裏的人:「我姐住的屋子裏,是不是還有什麽她放不下的東西?」

孝子賢孫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接話。最後還是老太太的大兒子把老舅爺拉到一邊:「老舅,屋子裏是有點東西,就是您見過的那隻大花狸貓,您說,我媽現在這樣子,這玩意,外甥我敢放它出來麽?」

老舅爺一驚:「娘哎,外甥做的對,臨死的人是不能見貓啊狗啊這些東西的,別說貓狗,耗子都不能見。」

自古便有畜生截氣的說法。就是說,人活一口氣,氣沒了,命也沒了。這氣看不見摸不著,但百八十斤的活人,全靠體裏這口氣撐著,人要死了,氣也就跑了。

萬一在這個時候,碰巧正好有貓狗路過,截了這口氣,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截了這口氣的貓狗那就能成精了,吃人敗家,不在話下。所以自古家家戶戶要是死了人,一定得把家畜看好,可不能讓它們靠近臨死的人呐。

眼下這事真讓見多識廣的老舅爺難辦了。這老太太和狸貓的感情實在是太深了,不看到大狸貓就順不下這口氣,好歹她也是自己親姐姐,能讓她走的這麽不情不願?不甘心嗎?老舅爺犯了難,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轍來,問外甥:「那隻狸貓呢?你們怎麽處理的?」

老太太大兒子應身回答:「還能怎麽著吧,幾個人在屋子裏堵它,好歹把它綁上了,用鐵鏈子吊屋梁上呢,等我媽一走,燙了它扒皮給老舅爺做個暖膝。要說這隻狸貓還真是凶啊,您看外甥這臉,這爪印,被抓的,您看看。」

外甥的回答,讓老舅爺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直接招呼了外甥一大耳刮子,很是生氣的罵道:「我姐還沒死呢,你們就這麽作踐她的心頭肉,要不是你們這些不孝的東西,平日裏對老人不聞不問,我姐至於一天到晚窩在屋子裏和狸貓做伴嗎?你們這麽做,誠心就是不想讓我姐閉眼啊?小心她做鬼也不放過你們的!」說話的時候,老舅爺還氣憤把牙齒咬的嘎嘣嘎嘣的直響。

老太太的孝子賢孫們聽了老舅爺的這番話,齊齊委屈的說:「老舅爺瞧您說的,老人在的時候,我們都沒少了她的衣食,怎麽就能說我們不孝順呢?」

老舅爺老眼渾濁,鼻子一紅,歎道:「你們呐,就不明白這個理兒,老人要的是什麽?老人要的是暖心,而不是暖身,要的是人陪著說說話,而不是一日三餐混吃等死,現在跟你說,你們可能還不會明白,等你們都老了,就知道了。走,趕緊帶我去放了那隻狸貓。」

眾孝子賢孫們可不敢怠慢,連忙帶著老舅爺去了那間小屋。一進門,就看見那狸貓身上的皮毛被揪落掉一塊一塊,四蹄用麻繩紮的跟綁豬崽一樣,嘴裏塞一麻核,腰間捆一狗鏈懸在大梁半空中。狸貓一見到老舅爺進來,雖叫不出聲來,貓眼裏濕潤潤的。

老舅爺見了這般慘狀,氣的直跺腳:「你們這幫畜生啊,畜生,大狸貓幫你們家鎮了這麽多年耗子,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就這麽作踐它,快,快,快放下來。」

眾孝子賢孫慌忙把綁狸貓的狗鏈垂落地上,老舅爺走上前,掏出貓嘴裏麻核,狸貓立刻沒命的叫起來,跟哭一樣,貓頭拚命扭向老太太大堂上布置好的靈屋。

狸貓的意思是很明顯的,希望可以去見老太太一麵,但這事老舅爺又難了:「要死的人是絕對不能見貓啊,狗啊的,可是不見這隻大狸貓,姐姐到死都閉不上眼,這可怎麽辦?」

眼瞅著,老太太喉嚨裏噙著一口氣,死活不願吐出來。最後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把綁著狸貓的四肢的麻繩給鬆了,在把狗鏈栓貓脖子上,牽著這隻大狸貓在靈堂外遠遠的和老太太見一麵,既不近著接觸,也了了一人一畜的心思,讓老太太也走的安心。這個想法是沒錯,可臨了到了最後,還是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