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節到底誰是鬼(一)
“尤物”的“尤”,難道,難道說這個“尤物”跟“尤”字有著某種特殊的關係。這到是個線索。陶小沫有些無奈,總之,在沒考慮好怎麽辦之前,隻能一點點收集線索了。————一陣陰風將寢室的窗簾刮了起來。陶小沫打了個冷戰,走過去準備將窗戶閉住。待到她走到窗戶跟前的時候,又是一陣邪風卷著沙子襲來。
“唔!!!”
陶小沫被眯住了眼睛,幹澀的疼痛讓她無法睜開。眼淚如同瀑布一樣刷刷的流個不停。
這是要變天了,風拍打著窗戶啪啪直響。
待到陶小沫頂著揉著發紅的眼睛回過頭的時候,尤物已經不見了。在看看床上的熊王“法拉利”,若有若無的對著自己眨巴了一下眼睛。陶小沫懂了,現在自己的這個玩偶,已經成為尤物的避風港了。
陶小沫嘟著小嘴,猶豫著準備在說幾句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應該是有室友回來了吧。陶小沫的心突然緊了一下,轉頭看了看熊王“法拉利”。還好,沒什麽異常。隨即拿起一本書,故作正定的坐在床邊。
當鑰匙插進門鎖,旋轉三百六十度零兩圈過後,發出清脆的“咯噔”一聲,門被從外推開了。
“陶小沫,原來你在寢室啊。”
先進來的是草莓,那是一股子沁人心脾的草莓香甜味。也是草莓的招牌。唔!!!未見其人,先聞其味。
“是,是啊。我,我在看書呢。”
陶小沫有些緊張,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般,麵紅耳赤的慌亂回答著。
還真是巧啊,三個室友今天同時回來了。緊隨在草莓身後的就是白茹和劉菲。
“書都拿反了還看書呢,真是高智慧。”
白茹瞟了陶小沫一眼,當她看見陶小沫手裏那本完全拿反的書後,不陰不陽的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噗——”
“哈哈——”
白茹和劉菲也跟著笑了起來。
“嘿嘿,嘿,嘿嘿。”
陶小沫尷尬的笑了笑,趕緊把手中的書重新正回來。
————
外麵的風很大,雖然關著窗戶,依舊可以聽見那近似於咆哮的風聲。天,暗黃暗黃的。一會兒的功夫,已是灰蒙蒙的一片了。
“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劉菲依在窗戶邊上,突然悠悠的吐出這麽一句話來。弄的陶小沫無端的起了滿滿一身的雞皮疙瘩。
“怎麽會呢,我看啊,應該是注定會下一場傾盆大雨才對。”
陶小沫躺在床沿上,很會意的把一大半床位讓出來給熊王“法拉利”躺著。確認熊王“法拉利”無異樣之後,在警惕的掃視了下寢室的室友。
盡管窗外雷聲大作,寢室裏還是依舊很安靜。沒人去接下麵的話題,隻是草莓一臉茫然的看了看陶小沫,但沒在說話,轉身躺下了。
之前說了,這是一棟上了年紀的老樓,在窗外電閃雷鳴,狂風肆逆之下,那已經大部分朽掉的木頭窗框,終於承受不住外力,發出一聲悶響。
“哢哧——”
窗框斷裂了,窗戶被風從外刮開了。一時間,所有的冷空氣都湧進室內。那個殘破的窗戶無力的耷拉在一側,隨著風力,來回擺弄著。
“小沫,快點拿東西先頂上窗戶,要是玻璃震碎了,今天晚上咱們都不好過啊。”草莓叫嚷著,開始下床朝自己走來。
其實就算草莓不這麽說,自己也會這麽做的。畢竟離窗戶最近的就是自己和劉菲了。咦,好奇怪啊,劉菲這麽快就睡著了麽。陶小沫看了看對床的劉菲,發現對方已經背轉過身,此時絲毫沒有反應。
這麽大的聲音都吵不醒她啊,陶小沫嘟囔了幾句。然後和草莓合力將窗戶合住,並且用重物頂住。不管怎麽說,先湊合一夜吧——
就在草莓和陶小沫狼狽的完成這一動作,相視一笑的時候。
燈,突然黑了。四周陷入了毫無征兆的漆黑中。
“啊——”
草莓發出一聲驚呼同時也讓陶小沫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叫什麽叫,應該是停電了吧,你手下麵第二個抽屜裏有蠟燭,摸出來先點上吧。”白茹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了過來。“刮那麽大的風,停電也很正常啊。大驚小怪——”
白茹的聲音還是那麽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但在此時,卻給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陶小沫哆哆嗦嗦的去摸索抽屜裏的蠟燭。視力不是很好,但也指望不上草莓能夠幫忙。因為這會兒的草莓,已經著實哆嗦的不能動彈了。
虛弱的燭光亮了起來,火苗上下跳躍著,發出藍藍的光芒,像是脆弱到隨時可能熄滅一般。不管怎麽說,暫時有光線了。
陶小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拍了拍麵前已經麵如死灰的草莓,“沒事了,草莓——”
草莓的身體又是一陣激烈的抖動。惶恐的看著自己的背後,然後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爬回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蒙住全身——
陶小沫心頭一緊,趕緊看看床上的熊王“法拉利”。唔!!!還好,不是它的問題。同時,那顆懸著的心,卻放不下來了。雖然不知道草莓被什麽嚇住了。可眼前的這一幕確實足以把自己嚇住的。
那是劉菲的床位,此時的劉菲仍然背對著自己。像是沉沉的昏睡過去一半。這麽大的響動,居然絲毫沒有反應,這不可能啊。
想到這裏,陶小沫的頭發根都要炸起來了。她慢慢的退回到自己的床位,一雙眼睛,卻始終不能從劉菲的身上挪出來。
睡的真沉啊,連呼吸都沒有。突然的一個念頭蹦了出來。又是一陣冷汗。陶小沫有些害怕了。她緊緊的依靠在熊王“法拉利”身上,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融進去一般。
房間裏安靜的可怕,窗外的風聲也漸漸變小。隻是時不時滴滴答答的雨聲灑落在窗戶玻璃上。證明時間還是在走動的。
“咳,聽說了麽。解剖樓的管理員今早心髒病突發死掉了——”
白茹突然開口了。在這寂靜的環境下,倒是有種暖人心的功效。隻是,隻是在這個時候說這個話題似乎也不那麽好。
“聽,聽說了。”
草莓哆嗦著從被子裏探出個小腦袋來。她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害怕的要死,卻對此類八卦消息又執著到淪陷。
“嗯,說是心髒病突發死掉的,其實——”
今天的白茹有些反常,要是往日,她巴不得大家都不要說話,能多安靜就多安靜。今兒個這是怎麽了。
陶小沫不敢多想,隻是慢慢的摸索到被子然後將自己和熊王“法拉利”統統蓋上。小女生就是這樣,害怕的時候,用棉被或者毛毯將全身包裹住,就能產生幾許安全感。
“我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聽一個學姐說。那個解剖樓的管理員其實是被活活嚇死的。管理員之前從來沒有心髒病的病史。今早被人發現的時候,哎喲,那個慘啊。說出來都能嚇死你們——”
白茹繼續解說著,這倒是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至少自己是這樣,草莓也是。劉菲————
陶小沫不敢在去看劉菲的床位,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那床上的人,始終沒有換過姿勢,甚至連動都沒有動過一下。
“別說了別說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草莓嘴上這麽說著,可那雙眼睛卻緊緊的盯著白茹,生怕錯過什麽好戲。
白茹會意的笑了笑。
天呐,這是陶小沫第一次見到白茹的笑容。原來白茹也會笑啊。
“管理員今早被發現的時候,嘖嘖!!!那個慘喲,據說,瞳孔擴散到幾乎找不到了。嘴巴大大的張開,眼睛裏,鼻子裏,耳朵裏,凡是能看見的窟窿眼,全部溢出血來。最詭異的是,在管理員的身邊,有一具莫名的女屍,為什麽說是莫名呢。就是在學校係統檔案裏,根本沒有記錄的。也就是說,憑空冒出來的——”
白茹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同時眼睛也隨著自己聲音的起伏忽大忽小的眨巴著。
陶小沫咽了咽口水,冷汗順著精致的臉頰慢慢的滑落下來。早就聽說過學校寢室裏的鬼故事最多,今天算是見識了,連平日裏幾乎食不言寢不語的白茹,都能如此的健談。
“哢嚓——”
這是一聲巨大的響聲,打破了寢室裏和諧的談話。
其中一塊窗戶的玻璃居然碎了,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自然破碎。一時間,夾雜著雨水的冷風席卷著湧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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