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節他有著一顆隻為她跳躍的心
“桀桀桀桀——”
這是一張張咧開的血盆大口,將平靜的水麵打破了話。它們放肆的笑著,笑聲如同夜梟般嘶啞至極。伴著漆黑如墨的浪頭,一波又一波的掀起沙地上的灰土,將那些暗黃色的粉塵揚得老高。
“快躲開!!!”
秦優優隻聽見一個急促的喊聲,還未等到她回過神來,一團影子飛快的衝了過來,抱住了自己。然後便是一連串的打滾,速度之快無法形容,簡直和那下落的浪潮相比,幾乎隻有一秒之差。
“好險啊——”
秦優優整個人都嚇傻了,躲在冉夕的懷裏,瑟瑟的發著抖。半天沒有緩不過神來。
“大家快躲開——”
冉夕又一次衝回了人群,這一次,他不僅推開了狄銳和沈雨桃還有陶小沫。還回過頭來拉住半個身子懸在水裏的遙遠。
“哐當——”
落地的巨浪被敲打出無數的泡沫和血花來。
風起,將血花吹散在空中,連成一片血霧,如同一個外殼一般,將直徑五米的範圍變成了血的世界。
“冉夕!!!”
“哥——”
“冉夕,遙遠——”
“道帥——”
一時間,尖叫聲此起彼伏響徹在空蕩蕩的墓穴中。宛若置身在某間不大的錄音棚中一般,帶著混響和回聲,一遍遍的響徹在四周。
秦優優連滾帶爬的衝進了血泊中,周圍的噪雜聲已經無法進入她的耳膜。腦海裏不停的重播著兩個名字。“冉夕”、“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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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陣陣,潮起潮落。
這些頑皮的邪風,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般,在看不見人影的霧氣中,飄飄灑灑。
“冉夕,你在哪裏。阿遠,阿遠——”
這是幾近崩潰邊緣的聲音,重複的喃昵著。此刻,秦優優的心,也像是隨著這爆炸的水浪在頃刻間的四分瓦解、灰飛煙滅了。
風吹來的沙,落在她的眼裏,誰都知道,她會難過。
片刻的沉寂就像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在分分秒秒的時間裏,摩梭著秦優優雖不稚嫩但還是不夠堅強的心髒。
“我,我們沒事——”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石棺側麵,傳來冉夕虛弱的聲音。
所有人都在這一秒,被這個近似於沙啞的聲音所牽掛住。幾乎是用飛一般的速度衝到了他們的麵前。僅僅隻看了一眼,便會心的笑了起來。
“嘿嘿——”
“噗,哈哈哈——”
是啊,真的是很有愛的一幕。兩個身形體貌都差不多的大老爺們,此時正緊緊的糾纏在一起。他的腿連著他的胳膊,他的胳膊拉著他的脖頸。飛濺起的血水噴在他們的臉上,此時絲毫沒有感覺到驚悚,反而是溫馨更多一些。
原來,在最後一秒的時間裏。冉夕拖住了遙遠的身體。噴起來的水柱將兩人彈飛了出去。卻有恰好,落在了不算太贏的沙土地裏。是老天開眼還是因禍得福。
冉夕的嘴角笑起來彎彎的,眼神也是迷離的。他愛憐的望著秦優優。他想說,他是不夠優秀,是不夠出色。可是他卻有著一顆隻為她跳躍的心。他不願看見她落淚,隻要是她在乎的,他都照單全買、愛屋及烏。
“傻瓜!!!”
秦優優掩麵而泣,她懂,她什麽都懂。她不去看,不去說,不帶表她不會難過。有時候,她也會很恨自己。是自己不夠堅定,還是自己太過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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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打浪,前浪拍死在岸邊上。
好家夥,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這汪詭異的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水池,此時已經得到了兩件幾乎是舉世無雙的法寶,居然還不能消停。
人群中又是一陣子搔動。兩個男人紅著臉,從對方的身體上爬了起來。
隨後,遙遠右腳點地,身子如雪地驚鴻一般一起一縱,劃出一道黑色閃電,朝著水坑的方位奔跑而去。站定,從口袋的夾層中取出兩支香煙,先是放在鼻尖前聞了聞,隨後在指尖來回的擺弄著,就像是魔術師隨手即取的道具一般,飛速的旋轉著。
他不急於出手,銳利的眼睛就細長的眯縫著,像是在等待時機。
稍許過後,從水坑中再次竄起幾組由無數張麵孔組成的水柱。遙遠雙手一脫,那兩支香煙就仿若脫韁了的野馬一般交叉著飛出,在空中幻化成一道十字形的裂紋。從水柱的中心穿過,緊緊的立在了沙土地上。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
一句鏗鏘有力的道號從遙遠的嘴中念了出來。他這是要做什麽,沒有人知道。噴起的水柱上,一縷縷黑色粘膜狀的物體慢慢的流淌了下來,又有一縷縷黑色的粘膜狀物體緩緩的向上爬去。然後慢慢的匯集在一起,轉而聚成一張更加碩大的麵孔。
“天呐!!!”
秦優優等人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這對他們來說,似乎看起來都覺得驚悚又刺激。
這些黑色的粘膜狀物體就像是張牙舞爪的蚱蜢,惡心至極的蜈蚣,場麵極其惡心,讓一旁傻眼張望的幾人,或多或少的感覺到腹中極為不適,翻騰的厲害。一張張扭曲的麵孔慢慢的匯集在一起,轉而聚成一張更加碩大的麵孔。乍一看上去,至少有車輪胎般大小。那咧開的嘴巴,詭異的微笑著。
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錯了,還是遙遠有些力不從心。他的眉頭緊鎖,臉色也越來越差。那雙深邃的眼眸,讓人幾乎不敢直視,生怕一不留神,便墜入了萬丈深淵,沒有愛的湖底。
“天地萬物,渺渺冥冥。散者成氣,聚者成靈!!!”
遙遠雙手握拳,掌心向內,帥氣的眉毛自然上揚,不怒自威。
“赫——”
就在大家緊緊為其捏著一把汗的時候,遙遠突然向後翻到,像是被強大的氣流其中一般。隻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那模樣,實在是讓人揪心。
“阿遠——”
“哥——”
“道帥——”
好家夥,一見到遙遠倒地,瞬間三個女子便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引來狄銳和冉夕無數記不滿的白眼飛過。
“阿遠,你怎麽樣!!!”
秦優優的臉色慘白,她扶住單膝跪地的遙遠。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她能感覺到,他很不好,很疲憊——
“我沒事!!!”
遙遠深吸了幾口氣,開口說道。盡管他努力微笑著,可依舊掩飾不住那一臉的疲倦不堪。
這個世上,最坑爹的三個字,不是‘我愛你’,而是‘我沒事’or‘我很好’!!!
此時此刻,遙遠說出的這三個字,明顯是瞎扯淡的。你沒事,你雜不說你好的不能在好,全身舒暢的如同剛做完馬-殺-雞呢。
陶小沫,一直靜靜的呆在一旁。此刻的她總是持續一種放空的狀態。突然想起有個叫阿奴的女孩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沒有心情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是的,這麽多人中,她是最沒資格靠近遙遠的人。她心疼他,可是她又以什麽身份去心疼呢?粉絲嗎?看著遙遠身邊一左一右的兩位佳人。眼睛被刺的生疼。難不成衝上去擠開其中一位,那會被全國十四億人民謾罵的。
還記得不久前在寢室樓的七樓。遙遠的出現,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光芒萬丈。所有的所有,所有的一切,在他出現的那一秒裏,都亦是浮雲殘月。
還記得他戰鬥時自信的眼眸,那就如同天上的星星,永遠沒有月亮的故事。可是又幾時見過如此狼狽的他呢!!!他虛弱,他疲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無助和勉強!!!
如果他是清風,那麽她願意化作一粒沙塵,隻是希望能伴他久一些。
如若盛開,清風自來。
我的風呢,你又在哪裏!!!我不勉強上天許以我的風便是你,但是我希望,永遠不要將我趕出你的世界,哪怕隻是這樣,遠遠的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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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道奪目的光亮,甚至有些刺眼。
秦優優右臂上的‘落魂’第二次有了感知和反應。是的,一般這種有些名堂的法器,都會很通人性的了解到主人的‘喜、怒、哀、樂、’。比如現在的秦優優,那張臉臭的,就跟別人欠了她二十塊不還一樣。
“優優——”
遙遠似乎想說些什麽,隻是他動了動嘴角,卻又沒有說出什麽。
(備注:明天要去參加我表姐的婚禮。所謂表姐,也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她早上九點出生,我下午五點出生。誒,多少還是會有一點小小的感傷。你們懂得。今天有一位親親問我,他說:阿奴,你表姐明天結婚,那你的MR•Right呢。我想了想回答了他:呃,親是問柯景騰嗎?近日來賤內比較繁忙,估計婚期要延後了,延後期限尚不明確。)
(再PS:未來要和我結婚的那位,也不知道你現在給誰談戀愛呢。別跟人家浪費感情了,找個時間咱倆認識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