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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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節、指點迷津(一)

第三百六十節、指點迷津(一)

汪洋傻了,陶小沫卻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愛上了他。

有人對她說,汪洋其實並不是傻了,而是被鬼魅擋住了眼,迷住了心竅。

在泰國,很多人都可以做法化解,而最近的一位,就是住在曼穀的碧玉了。陶小沫決定帶汪洋去試一試,當他們找到碧玉家時,剛好碰到這麽一件事。

碧玉是曼穀一代最厲害的法師這件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至於她為什麽如此得人心的原因中很大一部分都算是她的經曆。她有著太多太多的經曆,太多太多的故事了。

“夜晚才適合講那些離奇的故事啊。”朋友伸了伸腰。把上衣拖去,盤腿做在地上。他家裏沒什麽家具,來客人都做地上。因為他說討厭椅子,席地而做才是古人風範。

“繼續講啊,什麽半臉的故事。”我催促道。

“恩,對的。恐怕這是我所知道的眾多故事裏最詭異的了。甚至連敘述的我講起來都有些打顫。

我照例做著沒有目的地的旅行,但我一般都選擇比較偏僻的地方,你知道那裏往往有很多奇怪有趣的故事。不過以前我都是聽說而已,而這次我卻親身經曆了。

我來到了一村落,其實這個村子很大,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微型的城市了。村裏人都有不同的工作,剛好構成了一個需求環,大家自給自足。於是慢慢與外界有些隔離了。不過他們依舊很好客,當我來到時候他們都很友善的招待我。加上我還學過幾年醫術,還可以幫他們治療一些普通的疾病。他們就把我當成上賓了。而且把傳成了個神醫。哈哈。”朋友得意的笑著,我知道其實他在大學的時候成績就很出眾,雖然他不喜歡做醫生,但他屬於那種即便不喜歡但也要學好的那種人。所以即使他不繼承那比遺產,他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看他這麽高興,估計當時那村子的人對他的確很尊敬呢。

“不過沒過多久。村長就把我請到他家去了。村長是村裏最德高望重的人,相當與族長一樣。可以說幾乎是當地的國王了。當然,他也是非常友善的。不過他始終保持這一份應該的尊嚴和威儀。但這次他卻顯的很卑微,似乎像是有求與我。

‘您簡直成神了,村子的人都說您醫術超群,甚至還解決了幾個長久折磨他們的疑難雜症,您正是太厲害了。’村長不停的恭維著我,幾乎把我吹的飄飄然了。

‘說把,您家裏難道也有人生病了?’我笑著問他。但村長麵露難色,似乎很難啟齒,每每想說話又咽了回去。最後他像下定決心一樣小聲對我說;‘是我的兒子,與您年紀差不多,本來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把自己關了起來,每天呆在房間裏,隻吃我們送去的飯菜,卻從來不見我們家人。我和他媽媽都快急瘋了。結果老天爺把您派來了,您可一定要救救他。’村長說到最後聲淚俱下,幾乎要跪下了。我覺得事情似乎不那麽簡單,恐怕以我的醫術管不了。但我還是答應隨同村長一起去他家了解下情況再說。

村長的家果然要氣派很多,不過究底也是普通的磚瓦房。不過比一般村民的房子要稍大一些。房子有兩層。門前還有一個不小的院子,放養著一些家禽。房子的右邊飄來一陣陣的原始的蔬菜的味道(其實就是農家肥)。相比那裏是廁所和菜園。唯一令我不安心的是那隻半人多高黑粽色的大狗,見我是生人就嘶牙咧嘴的對著我,喉嚨裏咕咕的叫喚。我知道這種狗是及其危險的。所以我停了下來。村長連忙嗬斥它走開我才敢走了進去。

村長的家人很友好,是典型的好客的農家人。我始終奇怪這樣普通家庭養育的孩子到底得了什麽病。

村長帶著我上了二樓,來到了一間房間麵前。

“就這,我兒子叫柱子,他已經把自己關在裏麵整整一個月了。我實在沒辦法了,要不是你來了,我也要出去找醫生。”村長的話語間無不煩惱。

“你和他說過話麽?自從他自己封閉起來後。”我問道。

村長搖頭,我示意他下下去,再我當時看來可能是年輕人青春期的煩躁帶來的一些心理問題,所以我讓身為父親的村長回避可能好點。結果事實上我的想法過於簡單了。

村長下樓了,嘴裏小聲嘟囔著,依稀能聽到是希望這次我能治好。我望著他的背影覺得他的確很可憐。

“裏麵的是柱子麽?”我輕扣了下木門,門的質地很粗糙,還帶著毛刺,第一下打得我很疼,所以我放小了點力氣。

柱子沒有回答我,這也是意料中的事。於是我開始了所謂的心理治療。無非都是大學心理課上還沒完全忘光的東西。可惜完全沒有效果。一小時後,我開始急噪起來,忽然對裏麵的人產生了好奇。我四下望了望,發現門的右下角有一個不規則的小洞。我使勁得蹲下來,想看看裏麵。

我終於把自己的眼睛對準了那個洞。光線不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還是依稀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側影坐在床頭。估計他就是柱子。他像雕象一樣坐在哪裏無動於衷。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很衝動的想法。如果我現在大喊一句我看見你了會怎麽樣?

我這樣做了,對著門大喊一句:“柱子,我看見你了,你正坐在床沿上!”

他果然有反應了,而且很劇烈。他抱著頭恐懼的在床上打滾。嘴裏高喊著:“不要找我!我已經得到懲罰了!”看見他這樣我意識到情況不秒。緊接著他在床上不動了,仰麵躺在床上,成了一個大字形。

我趕緊叫來村長。讓他把門撞開。門很結實。我和村長費好大力氣才撞開。但是當我和村長進去後村長疑惑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說了句令我詫異的話:“這,這不是我兒子!”

我吃驚的望了望村長又看了看床上的年輕人。他的麵部皮膚很黑,額頭很寬闊,碩大的鷹鉤鼻子,肥厚的嘴唇上稀疏的長著幾根看似堅硬的胡子,讓我想起了食堂還沒拔幹淨豬-毛的五花肉。的確從任何角度來看都不像村長。

“這個是小六,是柱子的好朋友。”村長又補充說道。

我看著小六的臉,似乎總覺得有那裏不對,但又看不出來。其實事後想想,如果當時再仔細點是可以看出來的。

小六很快醒過來。他還是很恐懼。而且一直捂著右臉不說話。顯然柱子的下落他應該知道的。可是他情緒很不穩定,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我們隻好讓他先休息下,我和村長一起來到樓下。

“這個小六住哪裏?是個什麽人?”我必須先搞清楚小六這個人。

“他是柱子從小一起拉尿活泥的好兄弟。兩人就跟膠布一樣粘在一起。”村長長歎了口氣。“其實我是很反對的,因為這個小六平日裏遊手好閑,整天想著如何一步登天發大財。經常鼓動我們柱子和他一起去做一些無聊的事,說是為以後發財做準備。柱子也傻呼呼的跟著他。哎,真造孽。”

看來這個小六隻是一個無業遊民而已。但他怎麽在柱子的房間裏,而且一住就是半個月?

“你最後看見柱子是什麽時候?當時什麽情況?”我突然覺得我不是在行醫了,而是在破案了,從小夢想做神探的我感到莫名的興奮。

“一個月前啊,那是晚上,他急急忙忙的趕回家,說是肚子痛就跑上樓了。結果就再也沒下來。”

“你確定那是柱子?你後來又沒有發現小六來過?”

“絕對是柱子,我自己的兒子我會不認識?”村長堅信不疑的說。

其實以村長家的格局,柱子如果後來偷跑出去讓小六進來頂替他也是可能的。不過他到底在逃避什麽?而且當我喊出那句話是他為什麽那樣慌張和恐懼?不過我還是覺得先去躺小六家為好。

我在村長的帶領下來到小六家裏。果然這樣的人家中往往十分貧寒。小六的父母都是極為老實的農家人。我還為小六的母親看過腿。所以他們還是認識我的。

一陣寒暄過後,我們向他們詢問最近小六的近況,兩人都搖頭說他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因為他平常經常四處溜達不著家,所以老兩口到也沒在意。到是母親警惕的問了句:“小六是不是在外麵闖禍了?”

“沒有沒有,是柱子讓我來看看他。”村長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話來應付。兩夫婦也稍微顯的安心了點。

從小六家出來,村長更加擔憂了。

“從時間上看,果然是小六再柱子來的那幾天就呆在那個房間了。”我摸著下巴,這是我習慣的姿勢,雖然我沒什麽胡子。

現在的問題是柱子到底去哪裏了,要想知道隻有等村長家裏的小六醒過來了。

但小六醒不過來了。

我和村長剛回到他家就知道了。小六在我們出去不到半根香的工夫就在房間裏暴斃了。和我們走的時候姿勢一樣。可是當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有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