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節、指點迷津（三）
“可是他的右臉居然沒知覺了，就像中了風的人一樣，那邊的所有動作都做不了，眼睛也合不上，吃飯喝水都漏出來。他經常喊著有鬼有鬼。我怕招惹來別人，隻好把他藏了起來，就藏在房子後麵菜地附近的廁所邊上。而且這時候小六也來了，他說他也有相似的症狀，害怕極了，所以來找柱子。我隻好把小六又藏在柱子的房間。對外就說柱子得了怪病不願意見人。就在此時，你正好來了，我就像讓你做個幌子，畢竟來了個醫生卻不讓他給柱子瞧病會引人話柄的——”
村長終於說完了。
碧玉的煙鍋子裏的煙絲也抽完了。她慢慢的對村長說：“那個人是凍死的，估計當時柱子和小六隻是把他砸暈了。但其實可以救活的，可他們兩個害怕的居然把他關在冰窖裏把他活活凍死了。至於柱子和小六的怪病，我也說不清楚，雖然我理論上是個無神論者。你還是先帶我去見見柱子吧。”
“村長看著我，最後還是相信了我，他點了點頭，交代別人處理了下事。帶著我回到家裏。
我在後院的陰暗的房間裏終於見到了柱子。他已經接近癡呆了。延伸渙散怕光。一個勁的傻笑。但那笑很恐怖。隻有半邊臉在笑。村長抹著眼淚說到：“就算養他一輩子，我也要養他啊。”
“不要打他啊，小六，不要啊。”柱子突然高喊了一句，然後又發瘋似的跪在地上昏了過去。村長和我趕快過去扶他。可把他扶正一看。他的那本來沒有表情的臉居然有一絲笑容，雖然僅僅是一瞬間，但我確定沒看錯。那是一種報複過後得意的笑容。而且在那半邊臉上，我看到了小六臉上同樣的屍斑。
“他死了。”我看了看柱子的瞳孔，輕聲說到。村長如同一個孩子一樣防聲大哭，抱著柱子的屍體不放。眼淚和鼻涕都粘到柱子的臉上。
我站了起來。走出房子。腦袋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看過的一本書。說是人在臨死前帶著極強的怨念割下自己的臉可以報複別人。當時以為不過是胡扯，沒想到居然確有其事。
事情很快結束，村長也不在是村長，柱子和小六的屍體也被帶走。現場的證據也表明的確如村長敘述的一樣。而且也和我想的一樣，冰窖屍體的臉是他自己割下來的。
後來，碧玉離開了村子。臨走前看望了下小六的父母。他們依舊沒有過多的悲傷，碧玉笑了笑，又說或許隻是她看不見罷了。
“我被送走的時候，村子裏的人已經商量著如何重新建一個冰窖並打算如何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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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陶小沫不但沒有感覺到焦急，反而一直躁狂的心也變得平靜下來。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傻笑的汪洋也終於停止了那些弱智的表情，注意力似乎也變得集中。
這個碧玉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沒有華麗的語言，也沒有過多驚悚的情節，隻是普普通通的描述，簡簡單單的構造，卻將人的視線牢牢地鎖住。是語氣還是氣氛，或許是眼神吧。
嗬！
每個人渴望美麗，尤其是女孩，它們絕對不會像白岩鬆一樣渴望年老。她們會花大量的金錢和時間在臉上皮膚上或者其他的身體部位。這是女孩的通性。”碧玉笑著說。
雖然並不知道此人曾接觸過什麽女性，不過她說的還是很有道理。
“我曾經見過一個女孩，她很漂亮，屬於五官特別端正的那種，小巧而精致，身材也很不錯，既有東方女性的苗條也不失豐滿，的確是減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胖。但上帝打開一扇窗子就會關閉一扇門。她有個無法逃避的缺點。她的皮膚很黑。雖然黑是健康。但她似乎來自遺傳。其實我們常說別的國家有種族歧視，恰恰想反，我們是最排擠與我們不同的異類。她經常被同事取笑。包括一些男性，即便有男孩想追求她，但也會在人言中退縮。更可笑的是她的工作離賣美白化妝品的櫃台隻有幾步遠。這更令她難過。但生活總是要繼續。這個叫夏爽的女孩也就這樣過著日子，直到那一天。
夏爽在和我交談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幾乎很難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我不得不經常性的停下來抱著她。（我笑著看他，他也笑道：“不要想歪，我隻是想安慰她，擁抱是身體接觸中最能令人放鬆的。）平靜很久她才能繼續敘說她的故事。
那是普通的一個周末，夏爽獨自一人挎著包，撐者遮陽傘走在步行街上。不料和另一名女孩撞了下。女孩看了看夏爽，用無不嘲諷的口氣說：“這麽黑還撐什麽傘，多餘。”說完扭頭就走了，夏爽氣的差點哭了出來。身材胖可以減，五官歪可以整，可皮膚的顏色從娘胎出來就注定的，夏爽不相信那些美白的化妝品，姐妹們賣這個的，自然知道用了也隻是白白損失錢罷了。一想到這裏，夏爽就非常沮喪。漫無目的的瞎逛。
忽然一輛豪華的轎車從身邊穿過，嘎的停在夏爽的身邊，把夏爽嚇了一跳。夏爽剛想罵人。卻見車子上下來一位衣著考究的年輕人。
年輕人看樣子比夏爽大幾歲，但身材高大，而且相貌英俊，他始終注視著夏爽的臉，把夏爽看的怪不好意思的，她下意識的轉了轉身體，但身子卻依舊感覺到年輕人如火一樣眼神。
“真不好意思，嚇著你了麽？”年輕人做了個抱歉的動作。
“不，還好，您有什麽事麽？”夏爽盡量顯的溫溫有禮，雖然這和她平時的個性不符。
“如果賞光和我吃個飯吧？”
事情有時候進展的就是如此順利，夏爽和這位叫大米的年輕人一下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夏爽不禁感歎造物主的奇妙，或許失去一些東西必定會在另外一些地方得到補償。身邊的同事都羨慕夏爽找到一個這麽帥氣和富有的男友，以至於他們經常撐著傘在馬路上轉來轉去，希望也能有個富家公子看見他們。但這充其量導致了幾場交通堵塞罷了。
在又一次充滿愛意的約會上，大米忽然溫柔的對夏爽說：“夏爽，知道我為什麽第一眼就愛上你了麽。”
“不知道，或許是神的安排吧？”夏爽笑道。
“不，因為你和我以前的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孩長的太像了，你有和她一樣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和頑皮的嘴。”
夏爽略有點不快，原來自己隻是替身而已，她怏怏的說：“那你找我做什麽？那個女孩呢？”
“她走了。”大米神色暗淡的說。見大米不快，夏爽也有點難過，畢竟男孩念舊也很難得，這不正說明他癡情麽，這樣一想夏爽反而高興了。
“其實和你在一起我幾乎把她忘記了。”大米忽然又說。
“對了，夏爽，你不是老抱怨自己的皮膚不好麽，我家有種祖傳的配方，是一種增白油。很有效果，不如你試試吧？”
“有用麽？我可是試過很多方法都不見效啊。”夏爽不想拒絕大米的好意，但又對這種藥沒什麽信心。
“要相信我啊，一定有用的，我今天正好帶了點，你拿去試用下，效果好就繼續用，如果我們夏爽皮膚又白，那就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孩了。”
夏爽沒有拒絕，接過了大米給他的一個黑色的小瓶子，或許偏方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就如同童話裏巫女的藥水，充滿誘惑力和未知。
夏爽回家後就在手上試的抹了一下，的確是一種油壯物，而且聞起來怪怪得，似乎有一種獨有的刺鼻感。不過效果很好，第二天手上塗了的地方就和其他地方有明顯的改觀和不同。夏爽也就放心的在臉上塗抹起來。
這幾天夏爽的家人和同事都瞪著大眼睛望著夏爽，幾乎都不認識她了，有道是一白遮三醜，像夏爽這樣本來就美麗的女孩皮膚一白就如同選美小姐一樣耀眼了。那些以前嘲笑過她的人都躲在一邊暗暗看著自己的皮膚又看看夏爽的。如同墨汁與白雪一樣對比鮮明，都忍不住盡量把露出來的地方有衣服遮住。大家一邊交口稱讚，一邊詢問增白的秘密。夏爽總是笑而不答，心種隻感激大米。
“今天去我家吧。我們一起吃一頓燭光晚餐。”大米看著越來越白皙的夏爽，眼神有點渙散。
“好，我還是第一次去呢，我晚上好好打扮一下。”的確，兩人認識這麽久，夏爽從沒有去過大米家，至於住哪裏更是無從知曉。
傍晚的風景總是十分美好，但卻帶著少許的不安感。坐在車子裏的夏爽被車速帶起的風吹的睜不開眼睛。隻知道車開了很久。久到夏爽已經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了，眼前的景色是那樣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