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的這段話裏涉及到了不少太過於重大的秘密。如果是由秋炎來說明,還真有可能透個一幹二淨。
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秋羽也不打算去探知那個所謂的真相與秘密,但對於這個已經算是敵人的阿瓦隆文明,如果光球願意說得話,自己也不介意多知道一些。至於切入點……
“怎麽你的同伴遇到了這種事情,你卻好像完全不同情的樣子?”
“偶為什麽要同情?看電視的時候,知道有人被搶劫綁架什麽的,你們會同情嗎?”
“這個也不能一概而論,總有那種心腸軟的人。但我可以確定的是,搶劫綁架的事情隻要上了電視,別說三百萬年,三分鍾都有可能把罪犯處理掉。”
“原本是要處理的,但是有人覺得這也是一種有意思的文明發展方式,所以進行了特意的放任。不過結果你也看到了,很多監管者因為看這個文明不順眼,經常把遊戲的場地放到他們的庇護所裏。還有不少從毀滅遊戲成長而來的超級文明,打算直接消滅掉他們。唔……隻不過因為文明等級的算法問題,阿瓦隆文明還被定位為初級文明,所以能直接通過毀滅遊戲與他們接觸的,隻有初級或則進入中級不久的文明,以至於很多年過去了,他們依然像蟲子一樣,遍布在各個宇宙中。”
“可你把遊戲場地放這裏,不單是看他們不順眼的原因吧?”
光球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飄了半天,似乎是在考慮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你們已經接觸過命運編織者,所以應該明白,有很多事是無法單純用自己的意誌或者他的力量來進行明確分辨的。也可以理解為,上位者製定了法律,你可以違反法律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但卻因為承受不起代價,覺得自己本身就是個遵紀守法的人,安於在法律的約束下生存。可真相到底是你屈服於法律的力量,還是本就是那種性格,隻不過是一種思維方式上的差異。”
秋羽淡然的點頭,“我明白了,你說這麽多,就是想說,你把我們的遊戲場地放在這裏,是你的意誌和越法者得幹涉力量,共同融合之後的結果。”
“不夠準確,但比起清楚解釋所要付出的代價,這也算是限定條件下,可以打一百分的答案。”
“那麽,這次幹涉到你的力量是什麽呢?命運編織者?”
“是因果妄語者。順便說下,如果把其它越法者的力量比作五十的話,那麽因果妄語者的力量就是在零到一百之間隨機波動。簡單說,就是一個要發揮力量,必須依靠無數條件的特別存在。缺乏條件的時候,或許比一個普通生物強不了多少,但條件足夠的時候,這一係的越法者,能站立於所有越法者的第三位。”
秋羽托著額頭,“很難理解,可以的話,請舉例。”
“舉例啊,光是舉例也相當麻煩。在此之前,先說明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時間的本質,那就應該知道,能量的交換是種相當複雜的東西,想要逆轉時間,難度不在於能量的返還,也不在於實現返還需要的額外龐大能量,而是返還的精確性。拿一個人來說,要在時間性上實現返老還童,那就要將構成其軀體的每一個基本粒子的運動完全還原,並且對能量損耗進行精確補償。但基本粒子的數量過於龐大,相互間的運動雜亂無序,再加上宇宙宏觀運動的隨機幹涉,所以就算是偶的文明也無法進行這種計算。即使是可以利用法則之外力量的越法者,也沒辦法隨心所欲的進行時間上的超控。拋開超然一切的那兩種不談,因果妄語者隻是在便於入手的地方,進行細微的因果扭轉,然後用不起眼的細微力量來引發連鎖效應,從而實現自己期待的結果。”
秋羽點頭,“明白了,請繼續。”
“因果妄語者可以讓萬事萬物,按自己期望的方向進行最有利化的發展,但事情也分為能做到和做不到。其要求的結果越明確,實現這個結果需要的條件就越多,越難以實現。比如一個因果妄語者說,要用隕石毀滅一顆星球,那麽宇宙會試著向他這個期望努力。最初或許是讓一個食物變質,導致吃這個食物的某星際駕駛員拉肚子,然後找個新手替班,而替班的人因為炒作失誤導致星艦撞向,或者發射武器攻擊了某顆隕石,最後這顆隕石掉落,導致了指定星球的毀滅。事實上,整個事情的連鎖效應肯定比這複雜得多。而且這已經是假設附近有可能推動隕石的力量存在。假如附近沒有星艦,甚至沒有隕石,那麽要實現這個結果需要經曆的流程會複雜得可怕,甚至於直到宇宙毀滅也實現不了。
如果這個因果妄語者腦抽,再加上明天,或者下一秒之內的極端時間限製,那這個話就真成了完全實現不了的妄語。反之,如果把條件中的隕石兩個字去掉,換做天空降下災難來毀滅星球,那麽偶剛才舉的例子就會變成,最初是讓一個食物變質,導致吃這個食物的某星際駕駛員拉肚子,然後找個新手替班,而替班的人因為炒作失誤導致星艦撞向星球。這樣的話,需求的條件減少,實現的可能性就會提高很多。再進一步,假如這個因果妄語者隻要求那顆星球毀滅,而不附帶任何限定條件,那麽就會有無數種可能同時運作,然後實現其中最便捷的。從這一顆起,那顆星球的毀滅就會成為絕對的必然。嗬,你們的表情不要這麽驚悚。沒有任何條件的同時,也意味著被扭轉的因隻會注重便捷而不會注重效率,雖然星球總會有非自然毀滅的一天,但是隻要星球上的文明小心些,就有可能將毀滅時間推遲數年甚至數千年。所以啊,因果妄語者是一個相當需要技巧以及極端自製力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