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遊戲中出來,陳初就被嚇了一跳。
他身邊坐著一個人!
這人在盯著陳初,看見陳初突然睜開雙手,他眼下一絲異樣閃過,然後又恢複了他現在應該有的模樣。傻傻呆呆的。
陳初一下坐起來,盯著吳信看了片刻。在很多事情上陳初是非常自信的,他注意到了吳信眼中一閃而過的古怪:“你根本沒瘋。”
“爸~我肚子了~”吳信裝出一幅智障的模樣。
“你是瘋子不是白癡好嗎?”陳初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吳信,他絲毫不懷疑自己那一瞬間看見的那種目光,更加不懷疑這個一直在心中存在的猜測了。
吳信走向陳初,表情還是那樣。
陳初手一抬,指著他說道:“別過來!”陳初一時間心虛了,甚至,很快就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一語道破!吳信能擋下楊平兩拳,顯然是有些功夫的,一般沒功夫的都沒陳初厲害,有功夫的肯定都比陳初厲害。
吳信的表情在漸漸變化,很微妙!牽連著臉上每一塊肌肉,微乎其微的抽動。
看架勢不對,陳初開口咆哮道:“李靖!!”
李靖很快來了,手中還提著一把菜刀:“做什麽?”
陳初指著吳信說道:“這貨露出原形了!”
李靖有些茫然的問道:“什麽意思?”話語間,他舔了舔手背上沾的醬油還是什麽東西。
陳初當著吳信麵,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坐床邊就把你嚇著了?”李靖嘲諷著陳初。
陳初一愣,看李靖這架勢是不相信自己的話。找個證據?陳初發現還真就找不出來……他看向吳信,見這貨那絕對是裝出來的模樣,頓時間心中惡寒“他為什麽要跟著我?”:“過來!”
李靖走到陳初身邊。
陳初壓低聲音和他說道:“我敢肯定他是裝瘋!”
“陳初,我試過了,他確實出現了精神問題。”如同陳初對於直覺的判斷,李靖很自信,沒有人能在這方麵欺騙他。
陳初眉頭大皺:“你能行嗎?”
見陳初不相信自己,李靖笑道:“人是你帶來的,不然,咱們來個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我幫你把他收拾了,然後找個地方毀屍!”
陳初眼角一挑,他還真做不出這樣的事。如果,吳信是裝出來的,那他要對自己不利,剛才絕對是個好機會,甚至,是抬抬手陳初就沒小命的時機,但他沒這樣做。這說明,這貨跟著陳初不是要對他下手。既然是這樣,陳初就更加看不懂了。他實在不明白,這一位年過半百的人!裝瘋賣傻叫他“爸”!留在他身邊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陳初的思緒隨著疑惑漸漸深入。他突然想到了那麵護心鏡,當時麵對這個東西,陳初就猜測有人要找吳信的麻煩,他本人知道,也在時時刻刻防備著!從這點來看,吳信裝傻留在自己身邊可能是想要保護自己。
陳初有什麽地方能讓吳信覺得跟著他會安全?這並不難猜錯,最少,陳初一下就想到了。因為,楊平!吳信肯定誤會了什麽,覺得楊平都那樣厲害,陳初可能也是一位“武林高手”,結果,陳初就是個菜,還是油都沒放的西紅柿炒雞蛋。也許吳信失望了,但是,以這老奸巨猾家夥的眼力,他一定看出來李靖不簡單。
“他把我這當做是庇護所了?”陳初有些詫異的同時,覺得吳信的選擇不怎麽明智。當然,吳信可不知道陳初這裏隨時可能被人放一顆“原子彈”。
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陳初開口說道:“可能我誤會了。對了,你在做什麽?”陳初轉移話題,關於吳信的問題,他確定他不會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倒是不用急著去探明。
“中午飯。”
“你做!?”陳初驚愕道,陳初以為李靖就會吃:“不叫外賣了?”昨天,陳初讓楊晴取了些錢出來給這位“大爺”。
“樓下冰箱有。”
“OOXX。”陳初一陣罵,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居然這樣理所當然的入侵了李婉屋子的冰箱。
說了幾句後,陳初告訴李靖:“我出去買東西。”
“行。”李靖態度沒變化,還是這樣。陳初出門他不會跟著,似乎非常放心。
穿鞋子的時候,陳初發現吳信站在客廳看著他。陳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在心裏麵思緒翻騰時,吳信突然對陳初眨了眨眼!一時間愣神後又向他看去,吳信恢複了傻傻呆呆的模樣。
……
走出小區,王家兄弟出現在馬路對麵。
陳初打算自己走走,就沒上車,兄弟二人跟在後麵。
拿出手機,陳初撥通一個號碼:“錢老哥。”
電話那頭很快響起錢森的笑聲:“老弟,這幾天沒遇著什麽麻煩吧?”
“沒有,謝謝你留的這……”陳初先是一番虛偽的感謝,然後,開口說道主題:“老哥,向你打聽一件事。”
“說!”錢森豪爽的吐出一字。
陳初打聽了關於昊兵所說的那案子的事情。
錢森聽後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我沒和他們打過交道。”
“他們不是古老會的人?”
“不是。”
陳初能肯定錢森沒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騙自己,於是乎接連問道:“能幫我打聽下他們要出手的東西或者是要找的東西是什麽嗎?”
“沒問題,我現在找人去打聽,有了消息馬上告訴你。”
“好。”
一段交談清晰明了,雖說,錢森接近陳初那是司馬昭之心,但,不可否認靠他的幫忙能得到很多便利。至於打聽這件事,陳初是想確認一下楚疆喃要做的事,是不是如同自己猜猜的那樣。如果能斷定,就把這事情告訴昊兵。
接下來陳初前往一家運動器材專賣店。
楊平要陳初先鍛煉身體強度,這樣才能更進一步。陳初想了想,楊平應該不是為了省事忽悠自己。既然是這樣,那陳初目前沒必要天天去找楊平,買點運動器材回家,自己每天規定一個時間進行鍛煉。至於怎麽鍛煉,陳初等會討教一下楊平。
進去選購完之後,付了三分之一的錢,然後,拿著發票回家等賣家送貨上門。
問了問賣家需要多少時間,賣家說道:“你要的這兩種沒有現成的,我也不可能把這人人都用的樣品賣給你不是?可能要等到5點左右,不過……”
陳初笑著打斷他:“沒事,來之前你打我家裏電話通知我一聲。”陳初在意的並不是多久送去,而是衡量下時間,好決定接下來去做什麽。
離開之後,看了看時間12:27分。陳初聯係陳茜:“吃中午飯沒?”
“沒有。”
“正好,學校等我。我過來帶你去吃飯。”
陳茜自然是答應了。
坐著王家兄弟開的車,陳初到陳茜學校門口,他還通知了高銳一起。
連帶著王家兄弟,五個人在附近找一家飯店。陳初笑著問:“銳哥不來一杯?”
別看高銳是個好酒之人,他的覺悟還是非常高的,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那天!那天咱們好好喝,平時要上課,怎麽能喝得一身酒氣?”
服務員這時遞過菜單,陳初拿給了陳茜。然後繼續和高銳交談。交談中得知,高教授現在不單單記憶力不行,身體也是越來越差。陳初算了算,上一次見麵也就是一個月之前,這也太快了,一時間陳初有些感歎。但是,這樣的情緒很快被陳初岔開,兩人聊起一些瑣碎的話題。
一頓飯而已,自然不會發生什麽。吃完之後,陳初送陳茜回去。
回家的路上陳初想著高銳剛才不經意的一句話“人到頭來真沒意思”,想來是高銳父親的情況,導致高銳感傷下有了這樣的感歎。而這句話絕對不止高銳一個人說過,恐怕很多人在麵對一些讓人沮喪的事情時都會生出這樣的想法。陳初是這樣想的“何必活到頭,這過程有意思就行了”,陳初想的是有“意思”,並不是有意義,這樣的想法也注定了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