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疾性症狀”似乎是對於某一種病狀的定論,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我們所熟知,能夠在某一個範圍內引起多人犯病的情況,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要存在傳染性。而群疾性病狀所指的意思是“同症狀”卻不是“同病因”在對病的情況下,這其實是一種有漏洞的說法,然而,它本身的含義,卻並不是指病,這點分開就好理解了。以論事的方式來說明就是完全不相幹的兩個人,在同一天患上了某一種重來未被發現的絕症!
前者是無目的“單位”,後者是一個“定論”結果,確實在他們身上完全找不到相同的誘發原因。
這種理論可以對應到很多方麵,通常,是來解釋一件非常複雜的事。
孟誌杵講述的那個關於乞力馬紮羅山事件的故事中,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
山上的人有貢雪的習俗,好比我們供奉先人。
有趣的是,在每一個人口中對於這種習俗的理解都有不同。這裏,化作一個單位的話,應該說是每一個家庭。
他們處於完全不同的目的,去做一件相同的事,求得一個不同的結果。這件事的作用性非常廣,能夠吸引許多人去做。事實上,我們在教堂、寺廟等等宗教場所,所見到的那些人,也就是類似於此的情況。
在以“群疾性症狀”定義中,去燒香拜佛便是“症狀”的代表,“群”所指人,“疾”所指結果。
兩年前的一次貢雪發生的一場意外,把這種原本被定義的特殊情況完全推翻。似乎,在這件事中,對於“症狀”有了全新的定義。事情的一切也許和人們想象的不同,症狀的誕生可能是有相同原因的,而且……是出於一種非常詭異的原因。
“有一個“病”原體。”
孟誌杵正好說到這,陳初不經問道:“病是指原因?”
孟誌杵相當滿意陳初聽得如此仔細,不過,忍不住提醒:“小心開車……”
陳初坐正身子,放慢速度。
一旁一輛貨車突然超過,司機搖下車窗大罵一句:“你TMD占著超車道,速度不到20!!是要死啊!!”
陳初相當尷尬:“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聊?”
“隻要你願意聽,我就願意說。”孟誌杵似乎非常喜歡和陳初聊天。
話題暫時停在最關鍵的地方,二人來到了陳初經常去的那家茶館。
坐下之後,繼續先前的話題。
孟誌杵的思維好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MP3,坐下之後,他便開口繼續先前的話:“病,並不是指原因。事情其實根本沒有原因。”
“為什麽?”
“我們人類,通常需要去找尋一個“過程”才能得到“結果”,而這方麵的事所謂過程,注定是我們難以理解的。”
不得不說,陳初給繞得一陣暈菜。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孟誌杵想要表達的意思,但,仔細想來……陳初就覺得肚子好餓。
……
就在陳初與孟誌杵交談時,孟誌杵離開的那家醫院發生了一件事。
依舊是古怪格局屋子內。
穿著白衣,但,看樣子像是保鏢而不是醫生的年輕人蹲在迦凡身邊。
嚐試著去叫醒迦凡,結果顯然是失敗的。
“也不知道孟醫生和他說了什麽。”
帶著疑惑,轉身就要離開。不過,離開之前,他先拖著迦凡睡到床上。
一切整理好,正要走,似乎一直在熟睡中的迦凡突然抬手抓住了他手臂。
年輕人嚇了一跳,正要開口說什麽事,迦凡卻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不記得了。“
年輕人疑惑的問道:“不記得什麽了?”
迦凡盯著他,沒有在說話。
……
“你是說,他們都被同一個人的靈魂所控製。表麵上看到的一切不合理,隻是因為我們被外表所迷惑,事實上他們是同一個人?”
“沒錯。”
陳初一臉古怪的看著孟誌杵:“這鬼故事不是你編的吧?”
“這是個事實,你去網上查吧,也許還能找到一些相關的信息。”
陳初真就掏出了手機。
孟誌杵的表現很淡定,他繼續說道:“我並不相信鬼神。就算真有神和鬼存在,在我看來也是我們目前所不了解的一種生命形態而已。”
陳初這時候的確在網上找相關信息,但是,並不是找關於乞力馬紮羅山殺人貢雪事件,而是,關於“群疾性症狀”。這一搜,發現了很多被定義為此的事件。陳初仔細的看過後,更加清晰的理解其中的深意。通常是多人之間發生,而且,是確定了沒有任何關聯的。看上去完全就是巧合……這種事情多了以後,也就出現了這樣一個稱呼。
“你所說的這件事根本就不是群疾性症狀。群疾性症狀定義,無原因,結果相同這是基本。”
孟誌杵微微點頭。
陳初接連說道:“先不論乞力馬紮羅山發生的事情是不是所謂的靈魂,但是從殺人是為了祭奠雪神這一個相同目的來看,已經不是群疾性症狀。”
“在沒有推斷出靈魂的可能性之前,是沒有得出為了殺人祭雪這個原因的。”孟誌杵說了這麽一句話。
陳初反應極快,他皺著眉頭又問道:“你是想說所謂“群疾性症狀”定義為“多人”,這是基於某種複雜情況下一種統一?或者說,這不過是一個特殊情況下為有一個交代而得出的……借口?”這也就是說“這個問題解決不了,直接來個概括性的結束語完事”,陳初想到這忍不住就笑出聲:“你這樣理解真就沒錯。”仔細想,的確是這麽一個道理。
對於這種特殊情況本來就是個問號,而在定義為群疾性症狀後就直接畫上句號了。
“這就是事實。”
“你舉的例子是要證明,大多數這種情況的事情都是因為有一個我們所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就在麵前卻無法理解的原因存在?”
孟誌杵一陣搖頭晃腦:“你一定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這話,倒不是恭維陳初。
一切都基於孟誌杵從剛才陳初手機搜索群疾性症狀信息的舉動,確定陳初今天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事。然而,僅是如此陳初就在他隻言片語中完全理解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坐直身子,陳初挑眉:“你遇到的這位病人也屬於這樣一種狀況?在表麵上已經斷定為精神分裂的情況下,卻出現了一些無法理解的病症。不過,他僅僅是一個人,對於你這種形容最基本的原則“群”是不相符合的。”
“就像是一場隨時可能爆發的瘟疫,沒有人可以逃避……”孟誌杵感慨的說道。
話出口顯得有些莫名其妙。而陳初卻在孟誌杵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
簡直就是一個天坑!
陳初對這件事已經完完全全提起興趣了……
以陳初的性格,這件事他肯定要去弄清楚。
……
“嘿!小王,你不看著那位特殊的病人,這是要去什麽地方啊?”
被稱之為小王的年輕人緩緩轉過頭。
二人目光相對,開口招呼的兄台不經愣了愣。
而小王卻轉身離開了。
帶前者步伐緩緩三步,身後的人也默不出聲的跟了上去。
兩人的行為舉止說不上古怪,神情就算在熟悉的人看來,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些事就像是一場爆發的瘟疫,而且,是如此的無聲無息。
他們在路上遇到不少人,其中,甚至有很多是沒有與他們進行任何交流的人,也在看過他們一眼後,默不出聲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一行人前前後後走到了大門口。
在門口站著一個人。這位兄台西裝筆挺的,年紀處於奔三階段。
他拿著手機,目光打量著這一群人。感覺到有些奇怪,但是,他現在有一個電話要馬上打,看一眼之後就轉過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