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晃過去兩天,寧禹疆白天出門到處遊玩,晚上才帶著一大堆吃的玩的回客棧,阿土仔一個樂得清靜,安心留在客棧內休養生息。
第三天早上,與陸翔容約定的時間到了,寧禹疆一早起來就打算到衙門去“討說法”,依照這兩天的慣例正打算用藏影術將阿土仔罩住,卻被它咬住衣角不放。
寧禹疆大感奇怪,之前兩天可沒見它這麽癡纏,她出門的時候,頂多隻是懶懶地瞥她一眼,一副“你哪邊涼快哪邊去”的囂張神態,今天是怎麽了?
“你不想我出門?”寧禹疆怕扯壞衣服,耐著性子低頭問道。
阿土仔眨眨眼睛。
“我問你為什麽,你肯定回答不出來,我一個個可能性地猜,好慢啊……”寧禹疆有些不情願,她還趕著去找陸翔容要屍首呢(這話聽著有點恐怖……)。
“你估計不是舍不得我。”寧禹疆苦笑一下,繼續猜道:“你一個在這裏怕寂寞?”
阿土仔當然不會有反應。
“我出門會有危險?”
阿土仔一雙小眼睛裏透出遲疑的神色,寧禹疆又問:“那是你單獨留在這裏會有危險?”
阿土仔還是沒有明確表示。
寧禹疆被打敗了,頭痛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阿土仔瞄到身邊不遠處有半杯剛才喝剩下的茶水,努力挪了挪身子,探出傷勢較輕的一隻前爪,沾了茶水在桌麵上寫下三個字:玄黃石。
寧禹疆一怔,道:“你還會寫字啊!看不出來還很智能嘛!”
阿土仔白眼一翻幾乎被她氣死,那不是重點好不好!
好在寧禹疆也不是笨蛋,略想了想就知道阿土仔大概什麽意思了,開口確認道:“你是指你的對頭會靠玄黃石找到我們?”
她幾乎忘記這件事了,現在想起來不由得暗暗吃驚,她的氣息被隱氣珠封住,阿土仔被人施了法,要憑借氣息找到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玄黃石是土族至寶,土族的嫡係成員估計會有所感應,更何況之前為了引出黃金甲,她曾經四處張揚玄黃石之事,對方稍微有點腦子都可以憑借這些線索找上自己。
可是找上自己又如何?頂多打一架,有什麽大不了的。這麽一想,寧禹疆又笑起來。
阿土仔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沒把自己的大對頭放在心上,心裏又氣又急,如果讓那人現在找到他們,不但這丫頭倒黴,它也沒有好果子吃,最重要的是它千辛萬苦帶出來的玄黃石就要落到對方手上!土族裏支持它的族人犧牲了那麽多才保住它的性命,把關係到土族命運的玄黃石交到它手上,如果自己被對方找到,玄黃石被搶去,他們的犧牲就會變得毫無意義,這是它絕對無法接受的。
但是不接受又能如何?它現在這個德行,口不能言又無法動用法力,不過在桌子上寫幾個字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渾身疼痛,對頭真要找上門來,除了束手待斃也沒別的辦法。
但願眼前這個小丫頭真的像她自信的那麽厲害,但是……可能嗎?
寧禹疆明白了阿土仔的擔憂,考慮一下道:“如果對方可以憑借玄黃石找上我,那你與我分開或許更安全。你身上的法力和氣息都已經被人封鎖住,對方想必也是怕有人先於他找到你吧,這樣也好,你隻要離開了玄黃石和我,就跟街上的一般土狗沒什麽區別,他也一樣找不到你。”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玄黃石對於阿土仔來說太過重要,怎麽放心讓寧禹疆帶著玄黃石離開?咬咬牙,阿土仔再次張嘴咬住寧禹疆的衣角,以實際行動表達“生死相隨”的決心。
寧禹疆也沒有多想,隻是口頭上鄙視了它一下:“真黏人!”最終還是提起籃子把它帶在身邊一起出門而去。
就在同時,通江城正中一處空置房舍的水井裏忽然爬出一名褐色須發、身穿土黃色布衣的老者,幸好院中沒有旁人,否則就算是光天化日,也能把人嚇個半死。
這處房舍正是寧禹疆第一次發現妖怪蹤跡的地方!
老者抖了抖衣衫,喃喃自語,重複起剛才在井底石頭上見到的幾個字:“玄黃石在我手,有本事今夜到城外七步橋找我要?哼哼!”
老者說到後來,冷笑了幾聲,腳下一跺身影便原地消失不見了。庭院裏卷起一陣輕風,轉而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城外七步橋腳,不知何時出現一名褐發老者,橋上行人匆匆,也沒人多去留意他。他一步一步走到橋上,速度很慢,仿佛要把橋上有多少隻螞蟻也數得清清楚楚。
七步橋前幾天因為寧禹疆與黃金甲的打鬥,橋欄被撞毀了大半,都是這幾天才找來工匠重新修整的,此時還有段橋欄沒做好,臨時拉了幾條粗大的繩索攔著,避免行人意外落水。
幾名好事之徒圍在壞掉的橋欄邊指指點點。
其中一個吹噓道:“嘿嘿,官府說著橋欄是因為雷擊毀壞的,我家二叔就在衙門裏當捕快的,他偷偷跟我說啊,這橋欄其實是被妖怪撞壞的!”
另一個不信道:“吹牛不打草稿,哪來的那麽多妖怪?”
“哼,騙你我還能賺錢不成?!要真是雷擊,怎麽壞掉的地方既不黑也不焦?那天白天還好好的,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毀了大半?這可是石頭不是豆腐!”
“就算不是雷擊,也不見得就是妖怪啊!”
“怎地不是?我二叔那天晚上還親眼看到那妖怪了呢,身長八尺,身長而腿短,長滿鱗甲,力大無窮,吸氣得很!”
“那妖怪這麽厲害,莫不是你二叔抓到的吧?!”這話明顯就有調侃取笑之意。
“自然是另有奇人出手,哼哼!我二叔也有幫忙就是了!”
“如果衙門抓到了妖怪,怎麽不說呢?”
“說到這個,今天我跟你說的話你可別往外傳,蘇大人吩咐過,那天參與此事的衙差捕快一律不得對外說起此事,我偷偷跟你說了,你可別害我二叔啊!”
“不說,我口風最緊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幾個無聊人說完這個八卦,幾句又把話題扯到了別處。不過這些信息對於褐發老者而言,已經十分足夠。
“黃金甲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材!通江城的府衙對吧,老夫倒要看看是何方高人敢對土族神獸出手,敢奪我土族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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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天的份,汗,發得有些些晚了,汗一下。